下了早朝后,皇上将睿王越君正留了下来,而仓洛尘也自行求见,皇上也准了。
仓洛尘被高庸引着来到上书房的暖阁时,皇上与越君正正在下棋,从窗户上透入的晌午明媚的阳光映在父子二人的身上,这样静谧的时刻恍然似梦中一般不真实。
仓洛尘以为,皇家父子只有君臣,但此刻所见,换下了那一身龙袍的皇帝,他们仿佛只是父子。
将仓洛尘送进来,高庸对她清浅颔首,便微躬身退了出去。
而仓洛尘也没有出声打扰,而是静默的立在一旁,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很舒服,时间久了让她有点昏昏欲睡
皇上与越君正二人都专注的看着棋盘,谁也不言语。一时之间暖阁中除了棋子落盘之声,便无他响。
约么过了两刻钟的时间,越君正笑着说了句:“儿臣输了。”
皇上也朗声一笑:“你若再让着朕,可就再不与你下棋了。”
金銮殿上未言端肃的皇帝,此刻面对着自己的儿子,说出的话到有些孩子气,仓洛尘听着也不禁轻扬唇角。
皇上端着茶盏呷了口茶,看着依旧静默立着的仓洛尘问:“你可会下棋?”
仓洛尘低眉敛目回道:“微臣会下,但也只是会而已。”
老皇帝笑了笑问越君正:“你可与他下过棋?”
“儿臣不曾。”越君正回道。
“那正好,今日你二人就在这下一盘棋给朕瞧瞧。”老皇帝说着就要起身让位给仓洛尘。
但仓洛尘哪敢坐皇帝坐过的地方,而且也没想到老皇帝会突然闹这么一出。
“皇上,微臣的棋艺浅薄,恐怕连五岁孩童也下不过,是否……就不在这碍皇上与睿王殿下的眼了。”仓洛尘婉言道。
皇帝听了也没说不同意,只问:“你今日既来求朕,若是赢了此事可成;若是输了,那就回去该干嘛干嘛去。”
仓洛尘皱了皱眉,心说这父子二人全都老奸巨猾,她明明是给他们爷俩办事儿,怎么到头来还得求着他们呢。
可正所谓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她仓洛尘一时不慎自己跳进了深坑里,只要能爬上了把坑填了,其他也无所谓用什么法子了。
仓洛尘当即也不再推搪,只清浅一笑道:“既然皇上有兴致,那微臣就献丑了,只当给皇上和睿王殿下当个乐子看就是。”
话说着,仓洛尘便站到了越君正的对面,却怎么也没坐到方才皇帝坐的位置。
越君正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表情,只缓缓的将棋盘上的棋子收了,继而看向仓洛尘微一颔首。
见仓洛尘不肯坐,老皇帝让人给她搬了个椅子,自己坐了回去,准备看着仓洛尘与越君正对弈。
其实仓洛尘的棋艺虽算不上精通,但也小有两把刷子,平日里边关无事偶尔也同人下下棋打发时间。
但方才瞧着越君正与皇帝下棋之时,很明显他二人都算得上高手,所以仓洛尘这会儿压力山大。
不但棋艺上压力大,一旁还有老皇帝在一瞬不瞬的瞧着,对弈的又是睿王爷,她既要奋力取胜,但又要藏拙不可太过张扬。
进退都是麻烦事儿。
三人都落了坐,老黄的在旁喝着茶。越君正极为绅士风度的让仓洛尘先落子。
仓洛尘也毫不客气,一颗白子落在了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