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好久,皇甫婷不住的回头看料定他们没有跟来,这才脚步稍稍放慢,突然胸口的一阵疼痛让她冷汗直渗出来,单手抚着胸膛直不起腰,被迫停下脚步,靠着一颗大树下休息。
“咳咳咳.”忽而胸口处像是有什么东西往上涌,想平复都平复不了,皇甫婷紧忙拿出手帕捂住嘴唇。
“咳咳.咳咳咳。。”
好一会,咳嗽才减轻,胸口的剧痛也不再加重,早已脸色苍白的皇甫婷这才神情凝重缓缓展开手中的香帕看了看,原本洁白的香帕上已被鲜血染出了一大片。
“看来经过这一跑,我的病情又要加重了。”她苦笑了一下,便抬头看了看天空,瞄了几眼街边越来越少的行人。
不行!
时间已经不容许她再想别的了!
她必须尽快去码头,可另一只空余的纤手刚一扶着树体费力的站起来,眼前一片眩晕又跌倒在草地上,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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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
一间较为简陋的草房屋顶上升腾起袅袅炊烟,看来是正在准备晚饭。若进到屋内,一眼就可以看到正对着房门的一张已经破旧的木床,此时正躺着一位闭目的清秀女子,即便像是在睡觉,可眉宇间一直紧缩似乎有什么化不开的心事。
不多时,该女子像是觉察不好的事情,额间开始渗出丝丝的冷汗,连带着胸口原本就有的疼痛,呼吸一阵阵的起伏不定,突然神经一紧绷,双眸木然睁开,就看到房顶的墙角的草垛摇摇欲坠。
“姑娘你醒了?”
一农村妇人装扮的女子手拿着毛巾走了过来。
皇甫婷听到声音侧头看向她,眼神中有一丝的戒备:“你是谁?”眼神又巡视四周,“我这是在哪儿?”
妇人听出了皇甫婷话中的意思,并不在意,而是和善的告诉她,“姑娘,我们是渡口的渔民,正巧卖鱼收摊回家看你在街边昏倒了,就把你带了回来。”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自己想多了,皇甫婷语气转而温和的说道:“谢谢你们,那现在是什么时候?”
“快到子时了,要是.。”
一听,大惊,“时间来不及了。”皇甫婷说着撩开身上的被褥就要下床,边穿鞋便嘴里重复呢喃,“我要去渡口,我要去渡口。”
“姑娘~姑娘~”妇人见皇甫婷慌张神情,一直跟在身后到了院中,继续问道:“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儿?”
月色朦胧,照在那个已经忘记自己还有伤痛的人儿身上,此时的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坐船。
皇甫婷哪里顾得妇人的询问,时间对她来说已是最重要的,片刻耽搁不得,再不快跑就赶不上渔船在子夜之前最后一次出海了。
“姑娘~姑娘~”
妇人在身后已经追逐不上皇甫婷的脚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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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开船了.。”
穿着体面的渔夫在长吼一声之后撩起船桨正要撩拨水波推着漂亮的大船往河中央驶去,忽闻岸上清亮的女子声伴着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
“船家等一等我,船家等一等,等一等.”、
渔夫听这女声忽觉的好熟悉,便循着声音望去,借着河岸零星的渔火,看见一个身穿麻衣粗布的年轻女子跑过来,或是因为气虚不顺使得她跑起来格外的吃力。
渔夫见来人,眼神中闪过一丝的犹豫和不解。
好一会,皇甫婷才稳住自己的气息,找一块离大船最靠近的案脚落定对船上之人稍大声说道:“船家,你们这是要去东国吗?”也许是风力较大,又或者女子已经虚弱无力,听在船上之人的耳朵里依旧很小,若不是会武功,估计很难听到。
渔夫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个女子他认得,主人也命人找寻她,今日却撞在了一起,不知该不该告诉正在船里休息的主人?如若报了,那主人改如何处置这个出逃的女子?若隐瞒不报,那主人又该处置自己?
思量再三,渔夫下了决定,并未回答皇甫婷的话,而是撩开船连走路进去。过一会又走了出来,重新把船划回岸边。
皇甫婷见状欣喜万分,等渔船靠近,搭着渔夫伸出的粗壮手臂跃上船头,说了声“谢谢”并未有丝毫的怀疑,就走入了船中。
可这次她再难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