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现在可以去哪里呢?师父的朋友不是老了就是去世了,羽蛇族暂时不能回去,至少要将那群入侵者肃清才行,看来也只能去水妖族哪里,让他们把自己当成一个流浪汉,不小心闯入了他们的领地,用他们泛滥成灾的同情心收留我。我竟然要依靠这样的方式生存,这是可笑可笑啊。不觉间大笑起来,
“喂,你傻了?”突然一个清亮的女声响起,声音无一丝波澜。
啥子人!我的命被吓丢了半条,转头看到满脸笑意的灵兰我真想捏她的笑脸。
“那个,我觉得还是跟着你走吧。”
这肯定不是实话,我盯着她直至她扭过头去,无可奈何道:“因为我无处可去。而且在你身边似乎很有安全感。”
第一次被人夸有安全感让我开心了大半天,记得很久之前常被我兄弟笑话,说什么男人没八块腹肌不算男人,虽然我也很努力地在练,但那腹肌愣是喜欢躲在肉下面。
看了看手腕内侧的法纹,还好它还在,这里有对我而言最珍贵的东西,世上绝无仅有!
赶了半天的路终于到了水妖族族落,几个老婆婆见到我们后伛着腰拉住我们推搡着入了她们的家,又是送衣服又是送食物,这也太大方了。
还有一个老婆婆带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过来,那女人十分娇羞,但仍将灵兰带入一个房间,而我被赶入另一个房间,那男的拿着衣服带上了门。
虽然感觉不到危险,但是仍不能放松警惕,我内运灵力以备不患。
“此为洗尘,族长规定,凡来自远方的人,不论贵贱,不论老幼都要替他们洗尘,因为你来到这里便是客。”男人如此解释,我慢慢收回灵力。
“若是居心不良之人,你们也这样对待吗?”
“居心不良之人到不了这里,净渊世世代代守护着我们。”
哎,真是天真,净渊,也不过是一片湖罢了,怎么会守护人呢?经过一番复杂的解释,我还是弄不懂洗尘是什么,最后他吼了一句:洗澡。我恍然大悟,这么简单的事就直说啊,何必说的神秘兮兮的。
“你出去,我自己会洗。”
他看着我受伤的爪痕,问道:“你确定自己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
三道爪痕已经结痂,血痂与衣服碎布粘在一起,若是硬扯定会雪上加霜。他指尖散出纯蓝灵力,周围水汽渐渐增加,在我周围凝成水珠,水珠从衣袖中钻入,丝丝疼痛从左臂传来,血染红了水。
真凶残啊!
“呵,已经好了,小屁孩,你被抓伤的时候这么不觉得疼,现在反倒要死要活了?”
“现在我可以自己洗了,您可以出去吗?或者是转个身。”
他也不再多说,转身看着天花板。
捏出几个手诀,召来一片清水,水流之处,有清凉还有刺痛,带着污血的水悬在半空,清水源源不断涌来。
洗了很久,水中仍有血色。
男人仍不住问了一句:“好了吗?”
我忙着手中的事边回答他:“没有。”
“你头晕吗?”
嘿,被他问了一声还真觉得脑子发晕,我如实回答:“有点。”
“你忘了你的伤了吗?血流不停,失血会缺氧。”
我抓起他背着递过来的布遮住下身,正想问他是否有纱布一类包扎用的东西,他便问:“需要我帮忙吗?”
求之不得啊!
“要!”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瓶,从房间角落的柜子中拿出一卷纱布,将药粉洒在伤口上,我瞬间觉得神清气爽,欲将手臂抽离,他的手像钳子般夹住不放,直到绑好绷带。
他将衣服递给我,我只能无奈地笑笑。
他似乎看出我的窘境,顺手帮我穿起衣服,我也只能向他说声谢谢。
穿到一般他动作突然停止:“你背上怎么会有这种印……”
“小时候留下的,那时候没有好好治疗,留下了疤痕。”
他不在说话,只是将动作放得更为缓慢轻柔。在整理衣物时,他指着我的挂坠问道:“你这个挂坠从何而来?”
“小时候一个人送的,据说为护身符。”
“这种挂坠我只见到过一次,是每位族长送给他未婚妻的定情信物,极其稀有,因为在这种挂坠中有一片人鱼的鳞片,具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可惜现在人鱼不在,制作这种挂坠的工匠也辞世,所以族长那里还有最后一串。没想到还能从你这个外来客手中看到,喂,小孩,你从水手中得到的?”
“佐思谰。”
只听得男人一声叹息,再无其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