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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回家

樊歌将柳霖的父母从医院接回了自己平时冒充“家”的小房子里,“爸妈,我回来了。”象征性的朝屋里叫了两句,然后对着柳爸说,“叔叔阿姨,你们别见外,我父母都很好客的。”

“这怎么好意思呢,在医院让你破费了,现在还来麻烦你。”柳霖已经失踪一个礼拜了,柳霖母亲从昏迷中醒过来之后对搜救队给出的放弃寻找的建议置之不理,说什么也不愿意放弃寻找。但是从医院回来,虽然医药费都是樊歌垫付的,但是根本没有考虑到这种情况的二老在出门时身上带的那些钱也早就花光了。总不能让二老流落街头吧,至少在柳霖回来之前自己得照顾好他们。樊歌是这么想的,但是不知道具体情况的柳家二老却觉得已经十分叨扰了。

柳霖在这个城市里除了拥有一栋奢华别墅以外,还有她自己偏好的这间三室两厅的房子。为了方便人类朋友来往,这里用的全是最简洁也最温馨的正常装修,家具家电一应俱全,甚至樊歌还给自己“造”了父母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正在帮柳家二老安排房间的樊歌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佯装着热情对柳家二老说,“叔叔阿姨,你们先歇着,我爸妈回来了,我跟他们说一声。”说完迎了出去。客房是离房门最远的一间,本来樊歌想安排他们住主卧,空间大住着也舒服,但是想想有些不合情理也就作罢了。柳妈妈身体还有些虚弱,留在房里休息,柳爸却说什么都要跟出来说是要和樊歌父母打声招呼道个谢。

“爸妈,你们回来啦。”樊歌迎上刚刚进门的一对中年男女,看起来比柳霖的父亲稍显年轻一些。

“哎,筱筱你在家啊?”樊牧,樊歌的“父亲”很自然的问,就像平常跟自家闺女打招呼一样看不出半点儿破绽。

樊歌点点头,冲着男人说,“爸,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柳霖的父母。他们在这边开销有点儿大,我就让他们搬家里住了。”虽说是“造”出来的父母,不过也是两个百年的树精,当初聚灵的时候樊歌顺手帮了他们一把,两个人便纷纷表示要跟着樊歌。樊歌本来并没有打算给自己找什么跟班,不过顺便留下他们给自己打理当时在人类城里的宅子当当管家跑腿儿,一直到现在来假扮她的父母,也算是有了些感情。

“樊歌的爸爸吧,真是打扰你们了。等我家小霖的事情有个眉目我们就离开。”柳爸还是很不好意思。

男人立马表现出十分好客的模样,伸手准备和柳爸握手,“啊,我叫樊牧,您看起来比我大,叫你一声大哥应该可以吧。平时我家筱筱也不在家,家里空空的也就我们夫妻俩,大哥大嫂你们就放宽了心住。柳霖那孩子非常乖巧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筱筱和小霖关心很好,留你们在家也算是聊表心意。”

柳霖自从记忆一点点回到自己身上以后,开始有些担忧起来,爸爸还好吗,会不会担心自己,妈妈一定在哭了,虽然他们从小都爱打牌不回家,但是如果自己真的出了事他们一定是最着急的。樊歌会不会也在担心,她记得坠崖前听到樊歌跟自己说要小心身后,不过樊歌根本不可能在那里,一定是自己幻听了。

红印看着坐在栏杆上心不在焉的柳霖,摇头轻轻叹了口气走了过去,“清泠,为师明白你的记忆应该都恢复了。如果实在惦记家人,明天我就让清然送你出山。”

天巫皇不同于其他级别的天巫蛊,她的灵魂从无到有从有到无,魂会灭,而灵不灭。往来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漫长的时间所积累下来的知识是无人能比的,因此除了一些常用的融合与调息之外,红印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教她些什么,其余的祭祀巫蛊之术天巫皇会慢慢通过灵能的融合,将那些东西融入到柳霖的灵魂里,所以,学会了御风和变换的柳霖已经没有留在天巫观的必要了。

“真的?”柳霖听到红印的话,高兴的突然跳了起来,手舞足蹈的将宽大的道袍舞的猎猎作响。

“先别高兴的太早,御风之术在使给我看看。”红印看着孩子一样的柳霖,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柳霖吐了吐舌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单脚踏上栏杆轻轻一蹬,双手张开保持平衡便扶摇直上,穿着虽是道袍但是飘飘的衣袂同样透露出了轻灵之感。引来了广场上很多弟子的艳羡的目光。

御风之行是法术中最基础的,用法力灵能的掌控驱使空气乘风承载身体。

红印看着在广场上空飘飞的柳霖,微笑着点点头。“清泠,回来吧。”

柳霖落地,笑嘻嘻的看着红印,红印摇摇头也笑了笑,又接着说。“御风术练得不错,但变换术都记住了吗?这变幻术虽说并不能像西游记里孙悟空那么随心所欲,但是也是很实用的。不过在外界切记不要轻易透露自己的异于常人。”柳霖点点头。“我能教你的就这些了,其他的天巫皇会给你传承。把手伸出来。”柳霖伸出右手。红印将自己的手叠放在柳霖的手上,一阵光滑闪过,柳霖觉得手心里酥酥痒痒的,“这是天巫观的开门阵法,用这个就可以跨越结界。天巫观随时欢迎你回来。”

“谢谢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说只有短短的一个多星期,柳霖觉得红印是真心对自己这个徒儿的,自然也是很喜欢这个师父的。

樊歌看着眼前的柳霖发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对于樊歌来说实在是不够看,但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放到人堆里绝对不会被挑出来的柳霖竟然发生了惊人的变化,柳霖的腰身比起以前来要纤细了不少,圆润的上围将还没来得及换新的衬衫绷得几欲裂开,原本从小都有些小麦色的黝黑皮肤也在短短几天内变得细腻白皙,那黝黑的皮肤可是困扰了柳霖很长的时间,一直也是柳霖最为自卑的地方。然而樊歌看的出来今天的柳霖并没有化妆,即使这样五官却也变得精致了不少,甚至连单眼皮也变成了双眼皮。短短几天,柳霖达成了从路人到女神的巨变,不过平时柳霖都是带妆出门的,这次也没有改变到认不出来,不然樊歌一定会认为眼前这个柳霖是有人假扮的。

柳霖一回到学校就到处找樊歌,她觉得樊歌一定快要担心死了。而樊歌则是二话没说拉着自己往校外狂奔,一路无话,平时叽叽喳喳脸上从来没有少过笑容的她,现在脸上只显出一脸的凝重甚至在眼角还可以看的出隐忍已久的泪光。柳霖没有说话,她也明白自己这次的失踪给身边的人带来了多少的悲伤。但是柳霖一路上所想象的场景应该是樊歌看见自己会哭的稀里哗啦的上来抱住她喜极而涕。可是为什么现在的樊歌看起来并不高兴。

跟着樊歌回到家,樊歌刚刚开门,柳霖便看到了在客厅里忙碌的父母,她以为自己眼花了,想靠近看看清楚,可是越靠近眼越是花。“爸,妈?”柳霖试着轻轻的叫了一声,柳霖只恐怕这只是海市蜃楼声音极其微弱。大学四年哪怕自己生病住院都没有多问一句的父母竟然会出现在自己上学的城市里,离自己这么近,柳霖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但是眼前的两个人,难道真的是自己的幻觉吗?

听到了身后的呼唤,虽然声音小到几乎不可闻的地步,但是在精神紧绷的柳家二老耳朵里就像如雷声隆隆。二老转身看着一步步走来的柳霖,眼泪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奔涌而出。这几天,他们不知道烧了多少香拜了多少佛,内心里期盼着女儿能平安回来。像现在这样女儿平平安安的站在自己眼前的情景,他们不知道幻想了多少次。可他们却又觉得是不是和之前一样,只是自己在做梦。柳爸对着柳妈喃喃的说,“她妈,快,掐掐看……哎呦,疼。是真的!是真的。”说完上前一步与柳霖拥抱在一起。

柳霖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幸福,从来没有和父亲这么近,她努力的将脸埋在父亲宽厚的肩膀里,嗅着父亲的味道感受着父亲的心跳和体温。柳霖认为这样的场景只会发生在自己和未来另一半的身上,但是没想到这样的场景在父女两之间上演却更加温情。

樊歌站在他们身后,眼中噙着些许泪水,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真正流过泪了,拭去眼泪,转身悄悄的离开,只留下重逢的一家三口品尝这灾后重逢的喜悦。

“爸、妈,这几天让你们担心了。”平复下心情的三个人,坐了下来。柳妈紧紧握着柳霖的手,生怕再弄丢一样。

柳爸佯装板着脸,“这些天你到底跑哪里去了。你知道你妈为了你都急出病了。在医院住了好几天。要不是有樊歌,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

“别说孩子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母亲向来都更袒护她一些。这些,其实以前有过,只是当初不懂事的柳霖刻意的忽略掉了,她只记得父母将自己留在家里彻夜不归的情景,却忽略了父母真正爱她的时刻。不过现在,柳霖突然懂了父母的心,同样她觉得自己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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