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人尚中詹之遂,仏劣兄事名“不体不倚,述犹不及”。管国藩然也亲中漕之遂,行务上他却认劣:“时豸祇据,只委各“时膂”,任何行名都不走令中膚之乱,也私是法无定诔,无诔卸诛。达私是耆8藩官场得志的心术。
青云直上
【原典】
沅浦九弟左右:
二十二日写就一函,拟交首宅来足带省。二十二夜灯后佑九、金八归,接弟十五夜所发之信,知十六日已赴吉安矣,遂不寄首宅信。屈指计弟二十四日可抵营,二十五六当专人归来,今日尚未到家,望眼又复悬悬。
九月二十四日六叔父六旬晋一冥寿,焚包致祭。科二、科四、科六亦往与祭。关秀姑娘于十九日生子。临三、昆八于十月初一日散学,拟初间即往邹至堂处读冬书,亦山先生之所荐也。枚谷先生十月中旬可散学,泽山先生不散学。科四已读《离娄》八页,科六读至《点尔何如》,功课尚算有常。家中诸事,弟不必挂虑。
吉字中营尚易整顿否?古之成大事者,规模远大与综理密微二者缺一不可。弟之综理密微精力较胜于我。军中器械其略精者,宜另立一簿,亲自记住,择人而授之。古人以铠仗鲜明为威敌之要务,恒以取胜。刘峙衡于火器亦勤于修整,刀矛则全不讲究。余曾派诸景昌赴河南采买自蜡杆子,又办腰刀分赏各将弁,人颇爱重。弟试留心此事,亦综理之一端也。至规模宜大,弟亦讲求及之。但讲阔大者,最易混入散漫一路。遇事颟顸,毫无理条,虽大亦奚足贵?等差不紊,行之可久。斯则器局宏大,无有流弊者耳!顷胡润芝中丞来书,赞弟有曰“才大器人”四字。余甚爱之。才根于器,良为知言。
湖口賊舟于九月八日焚夺净尽,湖口梅家洲皆于初九日攻克。三年积愤,一朝雪耻,雪琴从此重游浩荡之宇。惟次青尚在坎盏之中,弟便中可与通音问也。润翁信来,仍欲奏请余出东征。余顷复信,具陈其不宜。不知可止住否?彭中堂复信一缄,由弟处寄至文方伯署,请其转递至京。或弟有书呈藩署,末添一笔亦可。李迪庵近有请假回籍省亲之意,但未接渠手信。渠之带勇,实有不可及处。弟宜常与通信。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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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拉邦结伴,一心读圣贤书,两袖清风做官。十年七迁,连跃十级,这在曾国藩那个时代是很少见的。但曾国藩却做到了,不能简单地说是运气,应该说他是封建科举制度的楷模。
【综述】
曾国藩升发如此之快,究其原因不外有二:一是个人勤奋干练,在士林中有一定声望;一是得到穆彰阿的垂青,受其举荐。而后一条尤为重要。
这一时期,曾国藩在学术问题上除了向唐鉴、倭仁、刘传莹请教外,还经常与吴廷栋、邵懿辰、何桂珍等人进行讨论。这些人多为治理学者,唯刘传莹、邵懿辰治汉学,刘属古文经派,邵为今文经学派。他们在京师都有些名气。这些交往活动,不仅使曾国藩增长了各方面的见识,也大大提高了个人声望。所以,他自己也说“在京颇著淸望”,这也是他得以迅速发迹的重要原因之一。
但如果没有穆彰阿的援引。无论他多么勤奋好学,聪明能干,要在十年内爬上二品京官的髙位,都是不可能的。所以,颇能洞悉内情的王闾运就坚持认为,曾国藩的迅速发迹,主要得力于穆彰阿的扶持,比他稍后的人也大都持同样看法。
穆彰阿,字鹤舫,满洲镶蓝旗人,姓郭佳氏,翰林出身。他甚得道光皇帝信用,是鸦片战争时期有名的投降派。后来有人评论穆彰阿说:“在位二十年,亦爱才,亦不大贪,唯性巧佞,以欺罔蒙蔽为务。”这个说法是比较符合实际的。
中国历代封建王朝,自秦以来即实行中央集权统治,但皇帝个人专制的程度并不相同。唐及其以前诸朝,丞相有相当一部分权力。自宋以下,相权渐削,君权日重。及至淸代,事无大小皆由皇帝专决,相权也就微不足道了。道光帝嗣位后,“尤虑大权傍落,必择谨善之士佐治。故一时才臣半遭废斥”,而唯与曹振锖、穆彰阿“有水乳之合”。
曹振镛“性模棱,终身无所启沃,人对但颂而已。又最忌士之有能者,稍出己上,必排挤之使去”。曹振镛死后,穆彰阿继之,其“用人行事一遵其辙”。他最善于窥测道光皇帝的意向,进而施加自己的政治影响,党同伐异,无所不用其极。鸦片战争时他打击抵抗派,陷害林则徐,极力怂恿道光皇帝对英妥协投降,就是施展的这种手法。
穆彰阿“自嘉庆以来,典乡试三,典会试五。凡复试、殿试、朝考、教飞庶吉士散馆考差,大考翰詹,金为酬也。”明辰入觐,则皇帝所问“皆壁间所悬历朝圣训也。以是奏对称旨,并谕穆曰:‘汝言曾某遇事留心,诚然。’”从此,曾国藩“骎骎向用矣”。
曾国藩对穆彰阿也极为感激。穆彰阿被罢斥后,曾国藩每过穆宅,总不免感慨一番。二十年后,曾国藩赴任直隶总督前进京谒见时,还专程拜访穆宅。后来曾国藩赴天津办理教案恐自己再无机会进京,又专门写信令其子曾纪泽再次前往穆宅,向穆彰阿的儿子穆萨廉致意。
道光三十年,咸丰皇帝对穆彰阿的惩处,曾国藩虽受穆彰阿的知遇,但政见不同,不算穆党,丝毫没有受牵连,但却使他失去一个有力的后台。
当然,我们引用上述事例并不是要说曾国藩攀附权贵才有以后的通达,事实上每一个人做亊都需要“一个样子”,凡事都能凭己力而完成的人是不存在的,同时我们也要看到,曾国藩首先是有才学的,否则穆彰阿也不会看上他,这也只能算曾国藩把握住自己的人生机缘罢了!
端庄厚重是贵相,谦卑含容是贵相。事有归着是富相,也存济物是富相。
择友为先
【原典】
字谕纪鸿:
自尔还湘启行后,久未接尔来禀,殊不放心。今年天气奇热,尔在途次平安否?
余在金陵与沅叔相聚二十五日,二十日登舟还皖,体中尚适。余与沅叔蒙恩晋封侯伯,门户太盛,深为祗惧。尔在省以谦敬二字为主,事事请问意臣、芝生两姻叔,断不可送条子,致腾物议。十六日出闱,十七八拜客,十九日即可回家。九月初在家听榜信后,再启程来署可也。择交是第一要事,须择志趣远大者。此瞩。
七月二十四日旧县舟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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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如果结交了好的朋友,就可以患难与共,相互砥砺,不仅可以成为情感的慰藉,也可以成为事业成功的基石。选择朋友是人生第一要事,必须选择志趣远大的人。
【综述】
我们可以毫不虚夸地说,曾国藩之所以能办团练以至最后扑灭太平天国,这与他朋友的帮助是分不开的,以下是曾国藩的交友心得。
二十四岁以前曾国藩足迹从未踏出过湖南,到过的地方只有长沙、衡阳等地。他也像所有读书人一样,把科举考试看作改变自己命运的唯一途径。在湖南家乡,除郭嵩焘、刘蓉等外,也没有结识几个对他以后人生有特别重要影响的人。曾国藩在1843年2月17日从北京写给弟弟的一封信中说:
四弟上次来信,说想找个书馆外出教书。我的意思是教书馆废功谈事,比在家中私鏊还要厉害。与其出去教馆,不如待在家螯中。如果说一出家塾,就会有名师益友,而我们那里的所谓明师妓友,我都知道,并且已在深夜认真计算了一下。只有汪觉庵老师和欧阳沧溟生,是我认为磽实可以作为明师的。同学又都是平庸、卑微、胸无大志的人,又最喜欢取笑人,家乡没有朋友,
实在是第一等的恨事。不但没有好处,且很有坏处。习俗感化人,所说鲍鱼共处,也变得和它一样了。我曾和九弟说过,说衡阳不可以读书,涟滨不可以读书,因为有害的朋友太多的缘故。
现在以四弟你的意愿,一定要珉从觉庵老师学习,那么千万听我嘱咐,只获取明师的益处,别受恶友危害!
又说:
我少时天分不算低,后来整日与平庸鄢俗的人相处,根本学不到什么东西,心窍被埭塞太久了。等到乙未年到京后,才开始有志于学习诗、古文和书法。
从这里可以看出曾国藩对于当时的友人,感到很不满。最相信有作为的老师,也只有汪觉庵和欧阳沧溟生罢了。他所说的衡阳的风俗,和轻浮浅薄相近,虽然有些近似武断,但也是确有所见才这样说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曾国藩由此感到交友不可不慎。1843年2月15日,他在给弟弟的信中写道:“一生之成败,皆关乎朋友之贤否,不可不慎也。”在曾国藩看来慎友的原因是“相友可知人”,“习俗染人”。他曾这样说,看到你的朋友,就可知道你的为人,朋友的好坏,是可以互相影响的。一个人在世上若有几个好朋友,相互帮助和交流,生活和事业就可能有好的局面,相反,若交了坏朋友,受到坏的习气的影响,生活和事业就可能出现坏的局面。所以人才总是一批一批的出现,在某一个时代人才辈出,在某一地区人才辈出。这并不是因为这个时代比另一个时代的人更杰出,这个地区的人比另一个地区的人更优秀,而是因为这个时代或这个地区的人团聚在一起,相互激发,相互砥砺,才出现了一个令人钦佩的群星灿烂的好局面。
所以,要了解一个人,不一定非得观察这个人,只要看看他所结交的朋友就可以了。这就是“相友而知人”。古时候楚国就有一个这样的人。他给人看相十分灵验,名声大得连楚庄王也知道了,把他传召到了宫中。庄王问他,“你是怎样给人看相的?怎样有预知他人以后的吉凶呢?”他回答说:“我不会给人看相,不过是从他所交的朋友来判断他的未来。一般老百姓所交的朋友,如果是孝敬父母,荨兄爱弟,不违法纪,那么他就会一天一天兴旺起来,所以可以判定他日后必有福。这就是所说的好人。一般当官的,如果他所交的朋友讲信用,重德行,那么他就会帮助君王做出很多有益于国家的好事来,所以可以判定他可以升官。这就是所说的好官。君主圣明,大臣贤能。如果君王有失误,大臣们会当着您的面直言劝谏。那么国家就会一天天兴盛起来,君主也一定受人尊敬。这样的君王才是好君王。我不会给人看相,只不过能够观察他所交的朋友的情况。”
《史记》说:“不知其人,视其友。”实在是经验之谈。虽然你是好人,若是交了坏朋友,也不得不时常防备人也把你当成坏人,于是影响了自己事业,或是无辜坏了自己名声,
对交友对于人一生贤良与否的深刻认识,使曾国藩更加自觉地去接近那些品学兼优的朋友。他在写给家里的书信中,曾介绍过当时所结交的部分朋友:
现在朋友愈多,讲躬行心得者則有唐镱海先生、倭仁前辈,以及吴竹如、窦兰泉、冯树堂教人;穷经学理者,則有吴子序、
邵惠西;讲习文字而艺通于道者,則有何子贞;才气奔放,則有湯海秋;英气逼人,志大神静,則有黄子寿。又有王少鹤、朱廉甫、吴莘畲、庞作人,此四君者,皆闻余名而先来拜;虽所造有深浅,要结有志之士不甘居于庸碌者也!京师为人文渊薮,不求则无之,愈求则愈出,近来闻好友甚多,予不欲先去拜人,恐徒标榜虚声;益求反以匡己之不逮,睇大举办标榜以盗虚名是大摘也!
从曾国藩的话中,不娘看出他谈起良师益友之时是多么兴奋!让我们介绍几位曾国藩的同乡好友,这些人在曾国藩的事业中起着很大的作用。
江忠源,字岷樵,湖南新宇举人。在北京,经由郭嵩焘的引见,与曾国藩相识。交谈过后,江忠源吿辞,曾国藩对郭嵩焘说:“是人必立功名于天下,然当以节义死。”当时承平日久,众人都十分惊疑。刘蓉称赞江忠源“交友有信,与士卒同甘苦,临阵常居人先,死生患难,实可仗倚”。在与曾国藩的交往中,以有血性、有胆有识,被引为益友。曾国藩称赞他“儒文侠武”。日后江忠源果真成为湘军的主要干将。
罗泽南,字仲岳,号罗山,与曾国藩是同县人。他家境十分贫寒,却能“溺苦于学,夜无油炷灯,则把卷读月下,倦即露宿达旦”。他的道德学问,时人称他为有数的人物。他研究程朱理学,标榜自己为宁儒。年轻时,他连遭不幸,丧母、丧兄嫂相伴而来,继而长子、次子、三子连丧,其妻连哭三子之丧,双目失明。罗泽南并未因如此沉痛的打击而一蹶不振,反而“益自刻厉,不优门庭多故,而忧学不能拔俗而人圣;不忧无术以资生,而忧无术以济天下”。因此,曾国藩十分敬重他。常在书信中表示敬慕之意,称他为家乡的颜渊。后以僑生的身份带兵征战,立勋名于天下。(颜渊,即颜回,孔子的学生,家境贫寒,一生没有做官,住在简陋的小巷里,用竹筒吃饭,用瓜瓢喝水,却自得其乐。)
—欧阳兆熊,字晓岑,湖南湘潭人。1840年,曾国藩病在果子巷万顺客店中,病情沉重,卧床不起,幸遇欧阳兆熊,在他的精心护理下,才没有死去。从此,二人成为好朋友。
曾国藩所交益友,对他的一生及事业起了重要作用。其中有给他出谋划策者,有赏识提拔者,有危难之时两肋插刀者。从各个角度烘托着他的事业。因此,他比别人更深刻地体会到:“择友为人生第一要义。”
—个人事业的成功,必须把握住进退隐显、出处决断的好时机。曾国藩为母亲回籍奔丧的这段时间,是否出山办团练,与他一生功业关系极大,其进退为难之际,就全靠了众多好友的竭力相推和晓谕决断。
咸丰二年(1852年)六月,曾国藩授为江西省乡试正考官,奏准回籍探亲。当他走到安徽太湖县的小池驿时,忽接母亲江氏去世的讣闻,遂调转方向,由九江登船,急急回原籍奔丧。
曾国藩一到湖南,满耳听的是太平军节节北上,淸军抵挡不住,形势如何紧迫的风。实际上在曾国藩逆长江行至汉阳时,湖北巡抚常大淳便告诉他:长沙已被“粤匪围困”,只得由水路改走旱路,经湘阴、宁乡而达湘乡。
回家奔丧,本该好好祭悼生他养他,一别十几年,临终又未得见上一面的慈母。但是,这些却被太平军北进的消息冲淡了,长沙之围虽解,但太平军是主动撤围,意在加快北上的速度。不久便攻克岳州,攻占汉阳、武昌,太平军所到之处,淸军无不一触即溃,闻风而逃。
淸军不是太平军的对手,清政府派往前线的统帅也非死即逃,再无人能领导抗敌了。当赛尚阿被降级处分,向荣、乌兰泰被革职留用,太平军围长沙,下岳州,克武昌,攻湖南之时,曾国藩突然接到了朝廷命他留籍襄办团练事务的谕令。
咸丰皇帝让曾国藩留乡办团练既有一般性又有他特殊的背景。
此时,太平军势力浩大,清军无力对抗,清政府下令地方官举办团练,尤其任命回籍的官员为团练大臣,利用人地两熟,在地方大有号召力的官员组织地方武装,对抗太平军。仅仅1853年3月到4月,就先后任命四十五人为团练大臣,仅山东一省就有十三人,曾国藩也是在这时被任命为湖南团练大臣的。但是,曾国藩的被任命,有他不同一般的个人背景:在他回籍奔丧的路途中,早年的朋友和老师唐鉴向咸丰皇帝荐举了他。
唐鉴于道光二十五年(1845年)致仕,告老还乡,到江宁主讲金陵书院,名震江南。咸丰二年(1852年)七月,咸丰帝召他人京,连连召见,垂问军国大计。唐鉴向咸丰帝举荐曾国藩,请皇上任命他为湖南团练大臣,授给他便宜行事之权。并且详细地向皇上讲述了曾国藩的出身、学问、为人、才干,说“曾涤生才堪大用,为忠诚谋国之臣”。他还以自己的一生名望做担保,请咸丰帝坚信曾国藩将来必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