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几道绿光在这些妖鸟间窜动,眼眸放大,难掩心中的惊喜。
是杀生丸的爆碎牙。他平安回来了,还赶过来帮她。
妖鸟的残肢七零八落的坠地,显然这些鸟忙着对付他,忽略了杀生丸。从爆碎牙的方向,她抬头,杀生丸站在山丘上,他的身影在落日余晖下退去了几分孤冷。微风拂面,银发越过肩头柔和的起伏,总觉得那张绝美的脸,看起来跟往日有些不同,哪里不同,半河却说不上来。
半河笑着朝他招招手,脸上的伤痕还没有完全退却,心里却一点儿也不介意。只是觉得偶尔能品尝到肢体上的感觉,其实也不错,而这种感觉,只有杀生丸能给她。所以,哪怕是疼痛,她也能欣然接受。杀生丸从山丘上缓缓飞下,裘绒被风托成一道长而直的延尾,然后,他驻足到她眼前。
尽管隔得这么近,她却觉得,杀生丸的眼神是游离的,不管看哪里,始终不在她身上。杀生丸忽然扔出一个葫芦样的瓶子:“拿去。”
半河屈身,从地上捡起瓶子,摇了摇:“这是什么?”杀生丸没有再开口,绕过她准备离开,半河却一把抓住他的裘绒:“我在问你话,你没有听到吗?”
“......”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这是什么?”她继续固执的发问。
“想不明白的话,就扔了它。”一把扯出裘绒,杀生丸便径直地离开了。
半河转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当然想得明白,只是你千辛万苦找回来的东西,人情却由我来做,我是该为被你信任而高兴,还是该为你无聊的自尊难过呢?”
半河的手紧紧捏住瓶子,好像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个小小的容器里面,生怕一个闪失,它就会连同生命一起覆灭。
钢牙正躺在石床上,天生牙已经令他的灵魂复苏,虽然无法动弹,但钢牙却能感知到外界的事。所以当半河拿着他的血液跨进洞穴的时,灵魂对血液的强烈召唤,竟然令他睁开了双眼。
戈薇,菖蒲和犬夜叉甚至来不及反应。半河打开瓶塞,血液从瓶中流出,在空中形成一条红色的绳脉,从钢牙的五官进入他的身体。
“不错嘛,能自己召回血液,省了不少事儿呢!”半河笑道。
犬夜叉一怔:“你的意思是......”
“是钢牙的血液,杀生丸找回来的”
“是哥哥。”就算日前对杀生丸的印象有所改观,但这种事,怎么都不像杀生丸会做的,除非他是真的想要吞并整个妖界,而且半河和哥哥的关系,戈薇心情变得有些复杂。
“钢~~~~牙。”菖蒲痛哭着扑倒在苏醒过来的钢牙怀中。
钢牙的手抚上菖蒲的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戈薇侧靠在犬夜叉的肩上,喜极而泣。
她们,在哭,半河走到戈薇身旁,刮一下一滴眼泪,伸到戈薇面前:“这个,叫什么?”
戈薇吸了口气,哭不出来了,半河这举动,很奇怪啊。这女人,有时候高深莫测,有时候又完全像个小孩子。
“叫什么?”半河重复问道。
“眼泪啊,人在悲伤或者开心时,一种正常的生li反应。”
半河偏着头笑笑,将手指放在嘴里嘬,眼珠好奇地转两圈:“眼,泪,呵呵。”像是很开心地走出了洞穴。
“这树妖,脑子有问题吧!”犬夜叉朝着她的背影嘀咕了一句。
不过,犬夜叉不喜欢这种氛围,正好趁机捣捣乱:“切,瘦皮狼,你也太没用了吧,几只鸟就把你弄成这样。”
戈薇的眼泪完全收住了,还觉得自己有些傻,赶紧把头抬起来。“犬夜叉,钢牙才刚醒过来,你别太过分。”
“哼,我只不过是一时大意而已,你这只臭笨狗。”
“切。”犬夜叉一副不屑的表情。
“你不信啊,要不要比划比划。”钢牙从床上一下跳到了地上,关节不听使唤,啪一声便趴在了地上。
犬夜叉蹲下来:“看吧。”
钢牙抬起头来:“你少啰嗦。”
“你们两个......”戈薇和菖蒲同时都没有想哭的冲动了。
犬夜叉拉住钢牙的一只胳膊将他提起来,扶他到坐到了石床上:“身体静止了这么久,血液也才刚刚复原,要比也等你调养好了再比,我可不想乘人之危。”
“哼。”钢牙把头侧向一边。
这如孩童间无辜单纯的打闹,却是深厚友谊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