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两人只得硬着头皮从正门走。两个侍卫拉住了凌璟和耿氏两人,直接扯着两人到大堂。耿氏暗暗对凌璟说:“妹妹稍后可莫要说话,否则许是命都没有了。”
凌璟的手心早已经出了汗:“姐姐若是自己担了罪,以后我怕也是没脸见人了。到时候看情况而变。”
耿氏点点头,但是身子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一进入大堂,就发现静得出奇,让人很是生怕。凌璟不敢抬头,只能看着众人的鞋子。
“倒是还有脸回来。”胤禛的声音让凌璟猛地颤抖一下,耿氏却已经先冲一步。
“贝勒爷饶命,妾身教唆璟格格出府,罪该万死。”耿氏跪下,磕头后就再也没有起来。
李氏冷哼了一声:“谁不知道你们俩交好呢,掏心窝的话彼此讲。也许这出府也是两人一起策划好的。”
耿青蓝愤愤地抬起头,瞪着李氏:“不曾想过齐福晋喜欢玩诬陷,也真是奇特极了。”
李氏眼神里闪过一丝得瑟,但马上跪下来:“贝勒爷明察啊,妾身这怎么是冤枉两位格格呢。”不一会儿,李氏就哭起来了,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这李氏虽然年不过二十五,但却是心机重重。
耿青蓝冷笑一声:“妾身罪该万死,怂恿璟格格出府,妾身甘愿受任何刑法。”
凌璟磕头喊着:“妾身有罪,明知道出府不可以却故意出府,若不是妾身天天念着闷得慌,蓝格格也不会带妾身出府。还请贝勒爷降罪。”
胤禛手上捻着佛珊瑚珠,点点头:“很好。装着这姐妹情深给谁看!既然你们情深,就拖下去,打五十大板!丢了本贝勒的颜面!真是可耻。”
李氏瞄向愤怒的胤禛,脑子一转:“贝勒爷也知道,上次这蓝格格往妾身的香膏里撒了好些的西红子,害得妾身容貌不能见人。至今妾身身上还依然有那红斑点,半夜噩梦也常常是梦魇,梦见,梦见,妾身这张脸血红血红的,全是血!”
李氏虽然没有直白说让胤禛杀了耿氏,但已经很明显暗示胤禛,耿氏害了她!留着耿氏还有更多人遭殃!这段话无疑让凌璟打了个哆嗦,若是如此,耿氏十有八九就会死去!”
李氏用着帕子擦拭眼泪,但又时不时看向胤禛那张冷峻的脸,盯着胤禛的嘴,只盼望胤禛赶快让耿青蓝死了。
耿青蓝暗暗捏着凌璟的手,但是凌璟已经脱口而出:“齐福晋那日昏倒,今日不如就说了个明白。上次妾身已经指明此事疑点重重,不应该如此早下结论。大量的西红子在蓝格格房内,未必就是蓝格格的。若是香涵放的呢?据妾身所知,此事一过去,齐福晋就接走了香涵,香涵现在也已经在齐福晋那儿做活了吧?”
李氏捏紧了帕子,手指发红,但是依然眼泪婆娑,柔柔弱弱地说道:“我不过是看香涵可怜罢了,也就当做善功了,积攒佛德。”
凌璟却找到了些什么,声音提高了一些:“果真如此?齐福晋倒是说说,蓝格格对待香涵如此了,不然香涵怎么惹齐福晋如此怜爱呢?”
李氏的眼明亮了许多,“璟格格这是两件事儿,你和蓝格格擅自出府,是万死之罪,怎么变得是璟格格来指责我呢。”
凌璟低头:“莫不是刚才齐福晋说的,否则妾身早就忘了这回事儿呢!上次的事情不了了之,妾身,想要给齐福晋讨个公道呢!”
凌璟着重了“公道”两个字,李氏早已经气得牙痒痒了,脸上红彤彤的,好像被开水烫了一样。
“好了,本贝勒不是听你们两人斗嘴的。真是惹得头疼,既然两人呢如此大胆,就再次大胆一会吧,来人,把两人拖下去,杖责五十下,看看还能不能大胆地活下去了。”
胤禛的声音依然这么冷,,但却让凌璟生了惧怕,他,真的很恐怖。
从第一天入府起,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不曾想过来得如此快速,而且还是如此重的刑罚,这五十杖下,若是老天爷可怜自己让自己活下去了,怕也是苟延残喘。而死了,又好不甘心。额娘,秀霖,还有耿氏,好像所有会在这一天消散而去。凌璟想办法不让自己流泪,仰着脸,却已经鼻子红红了。而耿氏则早已经握住了凌璟的手。
“且慢。”乌拉那拉氏原本是默然不语的,却忽然发话。
胤禛多少有些不喜,但仍然耐着性子,侧头偏向那拉氏:“福晋有话?”
那拉氏一直是如此的淑雅,点点头:“贝勒爷想想,这五十下,怕是命可能都没了,若是传出去,多少对贝勒爷有些不好。璟格格蓝格格只是出府,没有犯上一些实在不该有的罪,到外人嘴里,若是璟格格蓝格格受了刑罚有了意外,外人会说是贝勒爷苛刻刻薄,而若是两人刑罚稍微清一些,倒让贝勒爷有了个好名声。外人会想贝勒爷贤良,宽恕府中侍妾。妾身不是想助璟格格蓝格格,只是贝勒爷,这件事也要细细斟酌啊!京城的人最能乱嚼舌根子,若是.......还请贝勒爷三思”
胤禛握住了木桌角,皱着眉头。
李氏忽然打破了沉静大叫着:“贝勒爷,不可以!她们会害更多人!她们是两个贱人!”
胤禛踢了一脚李氏:“你闭嘴!贝勒府的名声全要被你这个泼妇差点败坏了!”
李氏闭上了嘴巴,瞪着凌璟和耿青蓝。凌璟发现了生存的可能,早已经竖起耳朵。
缓缓,只听见一个声音回荡在大厅,胤禛起身离开了殿堂。
“璟格格,蓝格格,两人擅自出府,均杖责十下,禁足三个月。扣月奉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