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两人谈过之后,每当海伦需要出行的时候,田瑜都会给她罩上一个宽大的兜帽长袍,然后再戴上他特意弄来的大口罩和蛤蟆墨镜,整个的捂了严严实实。那些苍蝇一样每天围着营地转悠的贵族和士兵,全部被挡驾,所有求见无一例外的均被告知,海伦夫人生病,不见客。
随着约定日期的临近,聚集过来的军队越来越多。最终阿勒曼侯爵这边聚集了1千7、8百,将近2千人。对面则聚集了将近3千人。每天田瑜都会定时的用望远镜观察双方的营地,既为了了解两方的情况,也为了从中学习些经验,毕竟他不过是一个连打架都没经历过的宅男。既然有了海伦,那么以后战争几乎是必然的经历,总要给自己多做些准备。
阿勒曼侯国对面的是梅乐侯国,是由凯因斯侯爵率领的主要由****人构成的军队,那是有着卷曲黑发,黑眼,高鼻梁,深眼窝,白皮肤的一个人种。双方的武器装备基本类似,都是长矛兵,弓箭手,加上贵族骑士。
在田瑜的期待中,约战的日期来临。清晨,整个大地被响彻云霄的号角声惊醒,各种大小的牛角号、铜号,一起嘹亮宣示着战争时刻的到来。双方的营地被彻底清理干净,所有的帐篷全部拆除,两方的队伍松散的排成两条平行的战线。
两面的布置基本相同,骑士集中在中间,长矛兵在骑士后面排成各自的阵列,弓箭手被分散在队伍的侧翼。
骑士在侍童的服侍下,纷纷上马,他们穿的基本都是半身甲、覆面盔,有的会带上护腿,马匹身上也披着甲,那是一种缀着甲片的厚重布甲。骑士的这种装备,和田瑜印象中的,全覆式重装骑兵甲,以及重装骑兵马铠差别很大,无论对人的防护力,还是对马的防护力,两者都相差很远。
骑士们右手里持的是3米多长的木杆长矛,长矛的前端都挂着个三角旗,腰里别着一把带鞘的骑士长剑,左手持着一面盾牌。
矛兵基本着皮甲,手持2米多长的长矛。矛兵排的是只有两三行厚度的平行阵列。各个阵列之间空着不小的距离,每个阵列排列的时候,士兵站位都比较散乱,整个阵列优雅漂亮,这多一块那少一块,几乎看不出规则。
弓箭手更加的散漫,聚集在队伍两侧,东一堆西一群,各自抱着自己的弓,在那自顾自的聊天。他们手里的弓有半人高,是一种单一弧度的弓,应该不属于反曲弓,看着弓的质感、颜色、形变情况,似乎是标准的单体弓。
整个战场宽度近乎1公里,松松啦啦的几千人,形成两个明显的敌对阵营,相距8、900米远,各自在那里聊天打屁,似乎他们不是来进行战斗的,而是来参加定期的节日庆典一般。真不知他们如此的放松,是对自己的自信,以及对敌人生命的漠视,还是根本就是连自己的生命一起漠视。
田瑜面对出现如此情况分外不解,临战时能够显得这般随意写意的战士,只有久经战场的士兵才能做到,或者要么干脆是,他们的战争就是如同儿戏一般?互相打个招呼,进行个友谊比赛,然后回家做饭?又或者,这些人常年的发生战争,每个人都习以为常,把这战争当作消遣,把战争中的死亡,当作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战场上的变化打断了田瑜的思绪,之间两边同时走出一个骑士来,从望远镜里能够看到,这边出去的是阿勒曼侯爵,按照贵族一贯的荣誉概念和对等原则,想来对面的一定是凯因斯侯爵了。
两人来到阵前,互相靠近之后,不是拔剑就砍,而是好一顿神说,说得田瑜都快睡着了。真不知这俩丫,没事拉一帮小弟,到这来是来叙旧的还是来打架的。不过这个情景让田瑜联想到黑帮电影经常出现的场景,两个老大,各自带上小弟,约好个地点,然后俩老大坐下来喝茶,双方的小弟在一边互相比着胳膊上的肌肉,俩老大在那讲数。讲好了,各自回家吃饭,讲不好,大家拽片刀群殴。
阿勒曼和凯因斯没有辜负田瑜热切的看热闹的期望,最终讲数没讲好,两人策马拉开距离,面罩拉下来,长矛和盾牌端在手里,看这驾驶,要玩骑士决斗了。
田瑜振奋精神,目不转睛的开始看戏。
两人策马逐渐加速,随着马匹速度的逐渐加快,两人的长矛也慢慢的由竖直状态,逐步向下倾斜。两匹马的速度完全释放出来,马匹已经进入全力的冲刺状态,两只长矛完全放平,正正的瞄准对方,看着寒光闪闪的矛头,田瑜毫不怀疑,就凭双方马匹的这速度,这长矛一旦戳到人身上,就是再拿两个盾牌也没用,保证是前后透亮的一个大窟窿。
田瑜抱着围观杀猪的念头,十分邪恶的期待着,其中某一方的糖葫芦下场。随着两人距离逐渐趋近于零,田瑜的目光彻底的被两个锋利的长矛所吸引,他在猜测,到底哪个长矛能够刺进人的躯体,抑或是双方都能得偿所愿?
两匹战马几乎是头贴头了,都贴着对方的一侧奔驰,之间两只长矛突然由静止状态进入快速的摇动中。双方的相对速度足够了,阿勒曼和凯因斯都不必做任何的前刺动作,只要保证矛头能够挡在对方前进的路径上,就足够凭借这个相对速度置对方与死地,无论最终刺到哪个部位,结果都是一样的。巨大的动能,会让矛头进入人的躯体之后,扯开人的任何一个部位,在只有朝圣和放血,这两种医疗手段的情况下,任何大型的开放式伤口,都是死亡的代名词。
田瑜失望了,两人的长矛在接近的瞬间飞快的摇动着,努力的震开对方的长矛,给自己的长矛创造机会,当时马匹的相对速度实在太快了,再这相遇的有限的一丁点时间里,只够他们做出一个动作,双方同时弄开了对方的长矛,谁也没能实现目标,交错着分开
两人跑出去好远,操纵马匹兜了一个大大的弧形,重新让马头正对对方,他们再次开始加速,准备在新的一回合里杀死对方。马匹再次进入冲刺状态,两人在两马交错的瞬间,飞快的抖动着矛杆,把全身的力气灌注在长矛的运动中,因为他们只要稍微的迟缓,等待他们的就会是穿胸的利刃。双方的长矛嘭的一下,又撞到了一起,长矛弹开,他们没有继续动作的机会了,两匹马早已经拉开距离。
阿勒曼和凯因斯明显久经战阵,双方的经验都很丰富,知道什么时候出招,知道如何抵挡对方的进攻,两人僵持着,不停的驱动马匹,交锋了一个又一个回合,两匹马都已经被累得气喘吁吁,马匹的身上不停的蒸腾起渺渺的热气。马匹的速度在缓慢的降低,反复的冲刺已经耗尽了它们的体力。
田瑜终于有点理解,双方的士兵为什么如此的悠闲和放松了。感情这俩家伙是来着进行马术比赛来着,这都多半天了,就看这俩人在那遛马呢,一点效果都没有,好歹见点红,给点精神鼓励不是。田瑜的心中,唯恐天下不乱的精神在沸腾。田瑜的意识里,这就是一帮NPC在玩真人版的《中世纪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