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儿子,妈咪教你唱嘻唰唰,嘻唰唰……”她就故意气苏亦琛。
他忧,她可喜。
苏亦琛挂断电话,转过头来,不由苦笑,母子俩唱嘻唰唰唱的欢天喜地。
苏亦琛无奈摇头,只要他们高兴他认了。
几天以后。
暮色低垂。
窗台上白玉兰花开的娇艳欲滴。
医生说小何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何诗雨抱着儿子,抚摸着他的头,一脸落寞。她就要离开儿子了。
明天小何树出院,苏亦琛就要带他去C城了,而她要跟儿子分别。
现在孩子监护权在苏亦琛手上,她以后想要见儿子,还要看他高兴。
苏亦琛,这个恶魔,她又不是不知道,反正他拿折磨她就当他的乐趣,从几年前,他第一次向他伸出援手,就是设计好的,他是为了要让她生不如死,为了要报复。
现在又给他能让人将她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机会,他能不玩吗?
恐怕这以后她再想见儿子一面都怕比登天还要难。
何诗雨心里忍不住的难过,眼神也变的空洞起来。
小何树玩弄着她的手指,她的手晶莹纤细,如十指白玉。
小何树翻过她的手掌来,“妈妈你这手上的豆豆怎么没有了?”
何诗雨回神,在儿子头顶上亲一下,“是妈妈现在不够勤劳了啊。”
苏亦琛开口,问,“小树,什么是豆豆?”
小何树掰着何诗雨的手给苏亦琛瞧,“就是这上面黄色的东西,硬硬的,医生说那叫老茧,妈妈说,那叫豆豆,是勤劳的象征。”
苏亦琛心中忽然一痛,真不知道这对母子曾经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在医院这段时间,他也多少打听了有关于何诗雨的情况,知道的护士都告诉他,小树在这家医院医治很久了。
他妈妈总是很忙,忙着赚钱,有一次来看何树,因为血糖低,加上疲劳过度,都晕倒了。
他当时想着何诗雨这样晕倒的情况,都差点掉泪,他心疼何诗雨呀!
这么多年过去,他真不知道这对母子都经历了什么,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有很长一段时间,她跟儿子都过的贫困不堪。
而何诗雨与江一阳,目前在他心中还只是一个谜。
苏亦琛拉住小何树的手说,“小树,你看妈妈这么辛苦,那以后爹地跟小树一起疼她好不好哇?”
还疼她?不祸害她就不错了。何诗雨忍不住白眼苏亦琛。
“好。”小何树点头。
病房里的时钟一分一秒走向午夜,何诗雨一直将小何树抱在怀中,因为她知道,等明天一到,她也许再想抱,都没有这么容易了。
苏亦琛看着她,就连孩子睡着了,她也都还抱在怀抱中,“放下吧,让孩子躺着睡比较舒服。”他说。
何诗雨摇头,紧紧抱着,就是不肯。
她看着孩子的眉眼,看着孩子的轮廓,仔细端详,像是将孩子的模样刻在心里,就要分别,肝肠寸断,无以为继。
苏亦琛看着她这样子低低叹了一声,“来,放下吧。抱久了你会累。”
他试探从何诗雨怀中接过小何树,她却紧紧的抱住,死死的不肯放,像是绝望了,眼里没有泪水,却充满寒意,刀锋一样锐利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