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在孩子病床的旁边,他让她睡上去。
而他,就睡在她刚才搬进来的那张椅子上,趴在孩子的病床边。
这是手术后最关键的一夜,其实心里明白,他们谁都不想离开。
时候到了半夜,孩子忽然哭起来,苏亦琛惊的一下就从病床上抬起头来。
何诗雨也从行军床上跳下来,边走边问,“小树你怎么啦?”
孩子喊疼,一边喊一边使劲掉眼泪。
苏亦琛和何诗雨都知道是孩子麻醉药过去了,孩子哭,两个人都变得束手无策。
何诗雨哄着孩子,苏亦琛摁铃叫了医生。
医生进来,看着眼下情况说,“尽量不要用镇痛药,对孩子伤口愈合不好。你们狠狠心,让孩子忍忍也就过去了。”
小何树疼的乱叫,哭的稀里哗啦。
何诗雨也跟着快掉眼泪了,束手无策,可还是极力哄着。
苏亦琛当然知道医生是为孩子好,极力淡定着道,“好,我们尽力。”
可还不等医生走出门,他就已经走上去拉住医生胳膊说,“给孩子开止痛药吧。”
他已听不下去,听孩子哭就如剜他的心。
医生点点头,给开了止痛栓,苏亦琛飞奔去拿,回来的时候,按照护士的叮嘱,拧开放进输液瓶里,可是他的手都在抖。
抖的厉害。
何诗雨抬头看他说,“我来吧。”
苏亦琛抬头看她,看她把止痛栓放进输液瓶里去,他说,“对不起。”
何诗雨微笑,这是她见他只后的第一次对他微笑,她说,“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
“我很没用是不是?连给孩子放个止痛药也做不到。”
你只是太心疼孩子而已,听不得孩子哭,可是何诗雨并没有说出来。
她又想起了一个古老的故事,看小何树还在哭,就用故事来哄他说,“小树乖,小树不哭妈妈就跟你说故事,你不是答应妈妈了要做男子汉大丈夫?”
孩子果然不哭了,眨巴着大眼睛要听她的故事。
何诗雨开始讲了,她说,“从前,有一个知县大人,大家都说他勤政爱民。有两个妇人,带着一个孩子来告状。”
“两个妇人都说孩子是自己的,知县大人就让两个妇人在大堂上说出孩子的几个优点,几个缺点。”
“结果两个妇人都说出来了,知县看着她们,两个妇人都不肯放弃孩子,于是知县大人做了一个可怕的决定,他说,你们都不肯放了孩子,都说孩子是自己的,本官也糊涂了,那就把孩子砍成两半,你们一人一半带回家好了。”
“结果,其中一个妇人立马跪在知县大人面前说,不要了,我不要了,孩子是她的,不是我的,不要把孩子砍成两段,砍成两段孩子就没命了。”
知县于是就捋着胡须说,“这孩子是这个妇人的,让她带孩子走吧。这是因为什么呢?”她低头问小何树。
小何树眨巴着大眼睛想了两秒钟,然后说,“是因为这个妇人是孩子的亲妈妈,所以舍不得让知县大人砍了孩子。”
“真聪明!”何诗雨的手抚在孩子柔软的额发上。
苏亦琛的目光与她的交汇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