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
已是落日时分,晚霞透过窗口扑进了房间,橘红的一片,何诗雨和孩子在橘光里,就似仙子披上了彩衣。
苏亦琛进来时,她正与孩子说话,说到高兴处,孩子竟咯咯笑起来。
何诗雨拿着他的小手在唇边亲一下。
孩子看到苏亦琛叫起来,“爹地。”
苏亦琛脸上隐藏不住的笑容,他走过去,高兴的答应,“诶。”弯腰,俯身,在孩子额头上亲一下。
何诗雨愣愣的看他,他是以什么伎俩,让孩子在短短时间内就已叫他爹地?
苏亦琛转头望着她,自然知道她的疑问,只是笑的神秘奥深,这一点还需他日后适当时候再向她揭秘。
孩子小手握住了苏亦琛一只大手,笑的无比愉悦,他说,“妈咪,你以后跟爹地在一起了,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何诗雨更是震惊,望着苏亦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禽兽果然就是禽兽,不能以常人逻辑思想思虑他,才短短时间,他竟已给孩子灌输这样的思想。
苏亦琛拂拂孩子额头的发,看着他宽阔的额头,柔声道,“还困不困?有没有痛?”
小何树眨巴着大眼睛说,“不痛,还困。”
苏亦琛就扶着他额头的发,让他安睡,他就像一个慈父一样,一个像所有父亲一样的慈父一样。
可是这一幕看在何诗雨的眼中却是无比的动容。
曾经在无数个失去父母双亲的夜晚,她总是睁着眼睛一晚到天亮,睡也睡不着,苏亦琛就是这样,抚着她额头的发让她入睡。
这个动作总是让她联想到父爱,所以在她的心里也总是把他当慈父一样对待。
她叫他苏哥哥,可在心里却明摆把他当大叔,当那个取代父亲来疼爱自己的人。
只是最后这个大叔变成了是狼性的禽兽,她也得到了痛彻骨髓的恶果。
往事不堪回首,何诗雨让自己努力保持淡定,拉回思绪。
小何树又睡着了,眼睛眉毛都像是何诗雨,他的睫毛很长,长到可以在上面挂铅笔。
他的额头却是像苏亦琛的,下巴也像,苏亦琛看着他,不由嘴角又浮现了笑意。
这是老天给他最好的礼物。
夜色完全压下来了,苏亦琛才发现吃晚饭的时候已经过了,扭过头问何诗雨,“你饿不饿?”
何诗雨没有回答他。
他又说,“你饿了就先到外面去吃饭吧,这里还在我来陪着。”
他陪着?万一孩子再醒来,还不知道又要给他灌输什么样的可怕思想,于是她说,“不用了。你先去吃吧。”
他点头,说,“好,那我给你带回来?”说完不等她回答已经起身走人。
起身不用问她想要吃什么,他自己了然于心,相处那么多年,她每一样爱吃的,和不爱吃的,他会不知道?
时间刚好一刻钟后回来,他带了两份打包的饭菜。
饭菜一一摆开,他细心的挑了一份饭菜里面的番茄,黄豆,和青椒。
番茄炒蛋,何诗雨不吃番茄,这是规矩,豆鼓鱼,何诗雨不吃黄豆,这是爱好,青椒小炒肉,何诗雨又不吃青椒,她是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