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阳光纯净,江一阳被何诗雨推出来晒太阳。
阳光照在他洁白如玉的脸上,一个男人长成这样,真让人愤恨嫉妒。就别说他脸上五官有多好看了,就连皮肤也这么好,被阳光照着,如美丽的细瓷,亮的耀人眼睛。
这么好的皮肤,当然也招来何诗雨的嫉妒,她揪住江一阳的脸蛋说,“喂,江一阳你皮肤长这么嫩干什么?我嫉妒!”
江一阳被她气笑,伸手拍开她的手,说,“喂,何诗雨,你嫉妒个毛啊,再光鲜好看不也是被你亲?”
呼~~何诗雨的脸一下红到耳根,她凑到江一阳耳边轻声说,“江少爷,你就不能不流/氓点?”
江一阳笑,仰头,他看着耀眼的阳光说,“不流氓那还是四少爷江一阳?”
“噗——”何诗雨简直是被他气吐血了,锤着他的胸膛说,“江一阳你要再这样,要再流氓我就不理你了,哼!”
他伸手抓住她作乱的手,“再打我,再打我就在这里耍流氓了!”
不远处,梧桐树下,一个高大男子带着一个孩子看着这一幕,他从衣兜里掏出香烟点燃。
每一次当他感觉胸口疼痛的时候就会抽烟,抽夹着麻醉剂的香烟,这样他胸口心脏的位置才不会再疼。
孩子看到这一幕,转过头对他说,“爹地,我们还要去看妈妈和江爸爸吗?”
苏亦琛低头,看着孩子单纯可爱的小脸,放开牵着他的手说,“小树乖,你一个人去看妈妈和江爸爸吧。”
小树点头,快乐的奔跑向何诗雨和江一阳,“妈妈,妈妈……”
何诗雨和江一阳抬头,看到奔跑过来的小树,何诗雨忘记所有的张开怀抱向他奔跑过来,“小树!儿子!”
母子俩拥抱在一起。
何诗雨的眼中有泪光,说实话,她跟儿子分开的时间并不长,可是很想他。
何诗雨紧紧的抱着小树,“小树乖,想妈妈了没有?”
小树的小手搂着何诗雨的脖子说,“小树想了,也想江爸爸了。”
何诗雨噗嗤一笑,推开他说,“你个小马屁精,是谁教你的?”
小树回头,手向梧桐树下指去,可是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咦?”小树奇怪的道。
何诗雨的心里涌过什么,不用想也知道那个带小树来的人是谁。
她双眼凝望着小树连忙换话题说,“小树亲亲妈妈好不好?”
小树扭头看她,打量着她的脸半天说,“妈妈你今天有洗脸没有?”
何诗雨连忙摸脸上,怎么,她脸上有脏东西吗?
小树贼贼的笑,趁她不注意,在她脸上亲一口。
母子俩都嘿嘿笑起来。
不远处江一阳看着这一切,心里是又羡慕又嫉妒。
哼,他也要跟何诗雨生一个这么漂亮这么可爱的儿子。
“诗雨,小树。”他喊他们,母子俩才回头,何诗雨拉着小树向他这边走来。
江一阳坐在轮椅上向小树张开怀抱,“来,小树,爸爸抱抱。”
小树很乖,走到江一阳怀抱里去。
江一阳搂着他说,“小树也亲爸爸一口好不好?”
小树抬头看他,“江爸爸,你脸色有脏东西哦?”
江一阳连忙皱眉,伸手要摸自己的脸,小树又说,“是妈妈亲你的口红印哦。”
“哦?有吗?”江一阳的手连忙摸向脸上今天早上被何诗雨亲过的地方。
而后,只听到两母子都笑了,哈哈大笑的声音在阳光下格外悦耳。
小树说,“你也上当了。我妈妈根本就从来都不抹口红。”
“哈哈……”江一阳也跟着笑起来。
花岗石铺成的甬路上,一个独臂男子走来,他虽少了一条手臂,可依然俊美,如阳光般帅气迷人。
他走过之处不少人对他抱出怜惜的叹息,“唉……多帅的一张脸啊,可惜断了一条手臂。”
郭层站在阳光下,静静凝望眼前这一切。
江一阳抱着小树,何诗雨萦绕在他们身边,快乐的拍手唱歌,这是多么幸福的一幕啊。
一家三口,真好,真好。
本来这一切都应该是属于他的,如果不是因为有他前妻肖珍的出现,他也许现在就已经跟何诗雨在一起了,跟她这样一起和小树快乐的唱着歌谣。
郭层眼中闪过落寞,心里也嫉恨渐起,他嫉恨江一阳。
郭层的手渐渐捏成拳头,何诗雨将来一定还会是她的!
何诗雨见江一阳有些累了,问他说,“我推你回病房好不好?”
江一阳看小树,说,“问咱们儿子玩累了没有?他玩累了咱们再回病房。”
何诗雨急忙朝小树眨眼睛。
小树好聪明,立刻就明白妈妈的意思,对江一阳说,“我也玩累了江爸爸。咱们回病房吧。”
“好。”
江一阳答应着,何诗雨推着轮椅转身,向住院部走去,小树的小脚步一蹦一跳跟在他们身边。
不远处,郭层看着这一幕落寞的垂下目光,他的手慢慢的,慢慢的捂住了心口。
在郭层的不远处,还有一个女人,她红衣红裙,一身妖娆和美艳,透露着一股江湖儿女的霸气和英武。
她知道,她的前夫郭层现在一定很痛很痛吧?
他的心痛就如他当初跟她提出离婚,并且执意要离,哪怕她提出他要离婚就砍下一条手臂的要求,他也在所不惜。
她最痛的时候,是那个他砍下自己的手臂对她说,“婚我离定了的时候!”
这个何诗雨究竟有什么好?她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女人可以让她的郭层甘愿为她放弃一切。
肖珍一步一步向郭层走去,阳光里,她突然出现让郭层有些吃惊。
他俊美如雾的脸闪过诧异,“你怎么会在这里?”下一秒他又提高警惕,“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对何诗雨打什么主意!”
肖珍哈哈的笑起来,可是她越笑心里越伤心,伸手擦着眼角的泪说,“郭层,你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吧?你甘愿为这个女人自残一条胳膊,可是这个女人呢?哈哈……她居然已经跟别人在一起!”
郭层的脸铁青,俊美如雾透着寒气,他历吼,“你给我闭嘴!”
肖珍看着他,慢慢的转身,离开。
她的背影,落寞,凄凉。
五年夫妻,他跟她说离婚的时候竟然那样轻易。
七年前,第一次遇见郭层,她便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嫁给这个男子。
她精心布局,看郭层一步步走向她的圈套,对她心动,为她着迷,娶她为妻。
可是曾经的心动,五年的恩爱,只不过是一个假象,他一旦遇到他七年前相爱的初恋,就对她那般残忍无情的说出那番话。
他说,“肖珍,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爱过你!我之所以在七年前会答应娶你,完全是因为你的身份,你的地位,还有就是你对我的情深意切和迷恋!”
她当时气的一掌就掴在他俊脸上,声嘶力竭怒吼说,“你要离婚是吗?你一定要离婚是吗?”
他说,“是。”
“好!”她当时是被气糊涂了,心也痛的要命,她逼他,“如果你想离婚,想要踏出我们的营盘,就自断一条手臂,我会跟你签字离婚!”
她没有想到,他真的挥起刀,一刀斩下去,他的胳膊断了一条。
他一声也没有吭,血如箭喷出来,他应声倒地,却依然望着震惊的她问,“你愿意跟我签字离婚了吗?”
她的心痛的如滴血一般。
他继续在她心上捅刀子说,“你如果感觉还不够,我还可以再断一条腿!”
她说,“够了!够了!”她的泪早已疯狂掉落。她深深爱着的这个男人啊,他伤在他身上,却是痛在她心上。
他被送到医院,她没有跟去,因为她无法原谅,无法原谅他这么多年对她欺骗,更无法原谅他对她说出那么绝情的话。
她待在家里,可脑子里想的都是他们这几年来在一起,他们甜蜜或闹别扭的画面。
她不去医院,还是惦念着他的伤怎么样?
手下打来电话说,“大小姐,姑爷不肯让把手臂接上。”
她当时就知道,他是这样决绝,决意要跟她离婚。
他不肯接上手臂,是因为不能确定他手臂接上了,她还肯不肯跟他办理离婚。
她让手下转告给郭层说,她已经拟定了离婚协议,并且在协议上签字了。
可是郭层还是没有接上那条手臂。
她知道,他是彻底堵死了他再跟她在一起的路口。
他与她再也没有可能。
可是她还是放不下他,得知他由她的那座城市跑到了这里,她也跟来。
明明是想要来看他现在过的有多么幸福,那样她便可以痛的淋漓尽致,然后逼/迫自己忘记他。
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她竟会看到这一幕。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看郭层的笑话呢,还是该为他难过。
总之,她的心很难受,很难受。
肖珍回到车上,她点燃了一根烟,一口一口的吸着,发现泪水又流了满脸。
她试问,爱情它怎么就这么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