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章静琴并不在意。
这些日子,她渐渐萌芽出一种想法,若是她生得丑陋些,是不是便不会被红缨盔看上,也不会被孟布彦掳来?
孟布彦虽然并未动她,但谁知道会维持到哪一天呢。
说实话,从前娇养在深闺,别说手上生冻疮,哪怕不小心划破一点皮,她也要矫情许多天,生怕留下疤痕。
如今,她倒是觉得能留下疤痕再好不过,让孟布彦一看便恶心,她也就不会有危险了。
图雅虽然很喜欢说话,但做事绝不含糊,涂好药膏后,又细心地用布条裹好,“夫人想吃宵夜吗?想吃什么我去做。”
“不了。我想睡了。”章静琴打着哈欠道。
“可是,王爷还没回来,夫人不等他了么?”图雅觉得恩爱的一对自然是要为对方等门的,理所当然便问出来。
“我先眯一会儿,等王爷回来,若他饿了,再一起吃。”相处久了,章静琴相当了解图雅的心思,顺着她道,“你也先去歇一歇,保不齐半夜还要叫你起来呢。”
图雅走后,章静琴便开始动手为自己铺“床”。
作为孟布彦的“女人”,自然不能去睡别的帐篷,可他的帐篷里只有一张床。
“我不介意与你分享。”
第一晚的时候,孟布彦如此说。
可,章静琴介意。
于是,她恪守做牛做马之人的本分,主人睡床,她打地铺。
每晚睡前,将羊皮毡子上的矮桌推走,再铺开被铺,便搭成一张虽然不那么舒适,也睡得不那么安心,却是她不得不接受的床铺。
那张矮桌乃实木做成,着实有些沉重,然而孟布彦从不肯帮她,即便他在帐中,也只是坐在圈椅里,挑着眉,眼睁睁看着她困难地将之推开。
“其实,你不必那么辛苦,”有时他还会斟一杯茶,一壁品啜,一壁诱惑道,“你睡过我的床,又软又舒适,比睡在地上好得多,又不用每日搬来挪去,如何?”
章静琴从来懒得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