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月未见,顾枫黑了也瘦了。大抵真是忧患使人成长,少年原本微带稚气的脸庞,如今添出几分坚毅,看起来更像个成熟可靠的男人。
韩拓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先命人送来两坛酒。
酒是北国的烈酒,入喉辛辣爽利,只用来款待出生入死的兄弟。
酒过三杯,还是顾枫先开开了口,“姐夫,他们信了,为了让你再次相信我,之后那边再有举动都会事先通知我,让我将消息告诉你。”
“做得好。”韩拓赞许,亲自给顾枫倒满酒。
顾枫一仰头将杯中酒饮尽,“姐夫,可是我不明白。他们既然明知事情会被泄露,肯定不会做什么重要的大事,那么我们套取这些消息到底有何用处?”
韩拓不答反问:“如果换做是你,要相信一个人真心实意为你套取对手情报,需要他成功送上正确的情报几次?”
“至少也要两到三次。”顾枫稍作思索便答道。
韩拓点头道:“嗯,那便是了,就算韩启每隔一月折腾一次,两至三次也足够撑到年底,我已经与孟布彦谈妥,他熟悉瓦剌那边的部署,我们联手,预计最迟年底前即可取胜。”
自从见过梁晨光后,韩拓再也不曾韩启为七弟,而改做直呼其名。
他从前不曾觊觎过那个位置,但不代表会愿意将本应属于自己的白白让别人夺去,何况那人事后还不停施展阴谋手段,想将自己赶尽杀绝。
“那之后呢?”顾枫追问道。
“之后,”韩拓握着酒杯,笑言道,“之后,杀死现任汗王,推孟布彦登位,之后他保证瓦剌不再犯境。”
顾枫酒量不大,几杯下肚脸以泛红,他抓了抓头发,口气透出些许烦躁,“姐夫,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