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无暇扶额,“啊呀,我忽然好头疼,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你给说说我和太子爷那事儿到底是什么事儿?”
她揉着太阳穴,一脸演技。
小雅到底是心思单纯,想也没有多想,便把事情原原本本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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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应无双还是个恶毒女配。
在某个风和日丽的黄道吉日里,姐妹俩一同去庙里求姻缘签,应无瑕求得上上签,而应无双求了个中签,这就让应无双心理不平衡极了。
夜里姐妹俩寄宿厢房,应无瑕没事儿跑去欣赏晚星玩罗曼蒂克,在桃林中遇见了同样借宿此地的太子爷苏逸。
两个人花前月下吟诗作对眼看场面就要把持不住,忽然应无双出现,吓得害羞万分的应无瑕匆匆离去。
这么一来,应无双便顶替了姐姐勾搭上了太子爷。
反正这对羞涩的男女隔着两棵树对话的呢,月色朦胧谁也看不清谁。
应无双一早就跟踪得知这个儒雅的男人就是太子爷,便故作羞涩地自报家门,希望人家上门提亲。
太子爷也是真单纯,应无双离开时刻意给了他月下一瞥,得见佳人确实花容月貌又有涵养,还是当朝次辅应启廉的女儿,太子爷便上了钩,不日就上门提亲来了。
按照小说剧情走,应无双成功地抢走了原本属于应无瑕的好姻缘,扶摇直上成了太子妃,后皇帝驾崩,又跟着太子爷晋升成了尊贵无比的皇后。
偏偏这事儿到了这出了岔子,应无瑕给应无双替嫁,应无双化名应无瑕。
兜兜转转,小命是保住了,就是还得应付这么一个得罪不起的妹夫……
“头好痛啊……”应无瑕坐在桌前大口吃菜,撺掇小雅:“你知道得挺清楚的,那你帮我想想这事儿要怎么办好?”
小雅很认真地回答:“当然是绝对不能让殿下发现其中猫腻啊!不然,欺骗殿下,可是死罪!”
应无瑕这下是真头痛了。
思来想去,这倒霉妹夫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
她立即有了计划:“那我晚上开始称病不见人好了,等下你送食盒过去的时候,顺便把大夫叫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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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定律说,如果你担心某件事情,那这件事就更有可能发生。
应无瑕给自己安了头疼胸疼肚子疼腿疼浑身都疼的毛病后,还是没能逃脱面见苏逸的机会以及和未婚夫无名氏接触的可能。
小雅看起来柔柔弱弱,必要时手段也是彪悍。
一早,小雅就在应老爷得授意下强势地掀了应无瑕的被子,将其拖起来一番洗漱打扮。
为显喜庆,小雅还很贴心的选了一套才做的水红色长裙,给应无瑕染了个大红嘴唇。
古代化妆技术有限,自然不懂什么叫裸妆什么叫小清新,一到喜庆日子就可劲儿的往脸上造各种颜色,应无瑕很不满意,又去洗了自己重新弄过。
青黛淡淡描眉,顺手来了个眼线,再施以淡色胭脂,人已经是明眸皓齿美艳非凡。
染了个渐变的咬唇妆后,又添了几分柔美风情。
应无瑕对镜梳妆完毕,翘着兰花指摆了几个造型,再向小雅抛了个媚眼。
小雅目瞪口呆。
“好看吗?”
“好看。”小雅敲木鱼似得点头。
虽然怪怪得,但真的挺好看。
应启廉自然对女儿装病的事情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毕竟太子妃回门可是大事儿,断不会让应无瑕这么赖过去,所以应无瑕无奈,只能英勇赴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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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厅内,一对新人身着红衣红裙,双双坐在长辈前。
如愿嫁了苏逸,“应无双”自然是幸福极了。
小女人的娇羞在她身上展现无遗,一双无辜又惹人怜爱的大眼睛时刻不离新婚夫婿,含情带怯。
苏逸人逢喜事精神爽,俊朗的他也事事照顾应无双。
鹣鲽情深,叫人感动。
应启廉对这对看起来郎才女貌的新人十分满意,祝福的话说了又说,不忘教导女儿从此以夫君为重不要太惦念娘家。
“爹!”
清脆的声音传来,一抹红裙从门外飘来,转眼就来到了众人眼前。
苏逸一见应无瑕,整个人便是愣了一下。
听闻应家两姐妹都是百里难挑的美人儿,娶了应无双,他自认已经是娶了全皇城最美的女人,没想到应家二小姐姿色更甚!
“无瑕,赶紧见过殿下!”应启廉一见这女儿就头疼地紧,简直都快成后遗症了。
他招手让应无瑕上前,应无瑕立即拿出了该有的礼数向苏逸请安,再亲亲热热地挽住了应无双的胳膊。
“好姐姐”就得有“好姐姐”的样子,应无瑕笑嘻嘻的:“妹妹,真是对不住了,姐姐我这两日身体欠佳,今日起得晚了些。”
应无双笑笑,婉转道:“哪里的话,姐姐身体为重。”
一旁王姨娘生怕应无瑕说错了话,便把应无瑕拉至身边坐下,笑道:“女儿啊,少说几句,你爹还有话跟新人们说呢!”
应夫人也连连称是。
于是应无双被按在了椅子上老老实实地坐着,边听古板爹絮絮叨叨,边百无聊赖地吃起了瓜子茶水打发时间。
她消灭了一碟子瓜子,才发觉她的“准夫君”竟然没出现。
至少,她放眼望去是没看见人。
应无暇凑头过去,问王姨娘:“娘亲啊~~我那个夫婿呢?”
王姨娘脸一黑,她们二人的关系一向很差,但现在她们已经是“亲母女”了,还得做做样子。
就算不想回答,也还是小声地说:“他比你还来的晚,这会儿也不知人在哪里。”
“哦,这样啊……那就是娘亲您的不对了,你的女婿您得管着啊,这般骄纵,可别惹恼了殿下。”
“哪里的话,殿下人这般好,怎么会计较这些小事。”王姨娘立即用温柔眼神注视着自己的女婿苏逸,心里那叫一个满意。
应无瑕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恰逢苏逸望了过来。
四目相接,应无瑕心里毛毛的。
他的眼中,不仅有惊艳之色,更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愫。
应无瑕差点坐不住了,莫不是他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