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听了后,露出了已不曾拥有的,久违的笑容。那笑容是那么的牵强,那么的沧桑,那么的令人心痛。我鼻子一酸,心中暗暗发誓,我一定要让爷爷重回健康,重回快乐,重回自信,让原本背叛爷爷的人后悔。
想着想着,我便扑到爷爷床边,笑着对爷爷说:“爷爷,让我看看你的身体吧,或许我能够帮你重回健康也不一定啊,让我看看吧!”
爷爷和爹都很震惊,爹止不住颤抖地问我:“墨墨,你……你真的……会医术吗?”
我笑着回答道:“是啊,怎么了,很惊讶吗?”
“是啊,能不惊讶吗?当初你还是个什么都不懂,只会撒娇的小姑娘呢?唉,也知道你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甚至都学会了医术了。”爹长叹一声,无奈至极地说。
“爹,现在不是说我经历的时候,以后我自然会慢慢地告诉你的。那么现在,你是否愿意让我看看呢?”
“唉,既然你会医术,那好吧,你就看看吧。”爹无奈的说。
我听了爹的话后,正打算拿爷爷的手,看爷爷是否有什么病。
但,爷爷却抽回了他的手,说:“唉,不用了,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不可能还会健康的活下去,你无论怎么做,都只是徒劳。那,还不如不看。否则,只会添加烦恼。”
“爷爷,你可不能这么想。请相信我,虽然我没有一定的把握,但,我想,应该难不倒我吧!”说完,我便强行拉过爷爷的手。因为生病,爷爷的手显得无力,显得瘦小,显得那么的干枯,我强忍着即将掉下来的泪珠,给爷爷把起脉来。
看着我的表情先是一愣,接着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愤怒,爹渐渐地焦急起来:“墨墨,爷爷怎么样?难道真的如你爷爷所说的一样,你爷爷真的挽救不回了吗?”
我站起身来,走到爹的面前,凝重的望着爹。
就这样凝望了良久。
最终还是爹沉不住气来,焦躁的问道:“墨墨,你到底是说啊,你爷爷到底怎么了?”
“恩……爷爷的病还可以救,只不过……很难……”我很愤怒的说着,“但,令我惊讶的是,爷爷是被人下毒,才变成这样的。只不过这毒,是十几年积累下来的慢性毒,而且,时间越久,越难解。不只是这样,在最初几年中,若有不适,甚至还不会被发现。这足可见,这下毒之人的狠毒和阴险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有谁会这么阴险,竟然下这种毒。”爹听后,异常的愤怒。只见他紧紧的握住拳头,手上的青筋暴起。
爷爷也是一愣,随即疑惑起来:“不对啊,我对人一直很友好,似乎没有什么仇敌啊!”
“爷爷,这是下了十几年的毒,怎么可能是你的仇敌所致,分明就是府中出现了家贼。爷爷,有没有可能,是……”我没有接着说下去,可是,精明的爹,还有爷爷,怎么可能会不懂我所要表达的意思。
“不可能吧,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难道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个了吗?最讨厌的就是谋害亲人了吗?再说了,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她以前可是很温柔的,我因为这个才会将她接回家中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爹十分疑惑,可后来在想通之后,竟坚定起来,认为像她那样温柔的人是不可能这么恶毒的。然而,他孰不知这种人最会装,最会博取他人的同情心。
“怎么,你还关心起她来了?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会变呢,亏我之前还原谅了你,看来,是我错了,是我不该以为你已痛改前非。呵呵,看来,我和娘、哥哥都没她重要啊,哼!还有,这些年你没有查过当年发生的事吗?亦或者说是你查到后来,发现她同那件事有着莫大的联系,于是就不查了,唯恐查到她的头上。我说的是吗?爹!”我尤其加重了“爹”这个字。
“这……这……”爹一脸想说却又不说的痛苦的,矛盾的表情。但,我却无动于衷,认为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因为他,或许……
“阿寒,真的是这样吗?真的如墨墨所言吗?”
爹微微的点点头。
“也就是说,你从一开始就开始骗我?为什么?为什么!咳咳……”爷爷开始变得激动,甚至在说完后还咳出了血。
我连忙回到爷爷身边,安抚着他:“爷爷,你现在可不能随意动气,伤了身体就不好了。”
爷爷虚弱的点点头,道:“好,我听墨墨的,我不动气。”
“恩,爷爷,那我先走啦,我先给你寻解药去。”说完,我便拂袖而去。
到门口时,突然记起还要交代事,便回头看着爷爷,说:“哦,对了,爷爷,你尚且等等,等我寻来解药,在此之前,你可不能在动怒了。还有,我在找回解药之前,会离开萧府一段时间,到时候某些人可别说我公报私仇就好了!”
我意有所指,只见爹红了眼,尽显无奈,欲开口辩言,却又不知该辩些什么,只能任由我理解。
说完,我看都不看爹一眼,就快速离去,只为远离那个我从不曾敬重的人,即使他做了许多事情。但,他为的只是能挽回他犯下的错,可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因为他这行为只是在赎罪,只是为了让他的心里好受一点,不至于那么难受。
我越想越生气,不知不觉中,我竟越走越快,最后甚至直接飞奔起来。
爹在身后叹了一口气,也就什么都不说了。
我回到原来我住的地方,躺在床上,迷茫的看着,似乎透过房屋,看向了遥远的过去。当初的一幕幕,好似昨天刚发生过一般,让我觉得彷徨,思念。
想着想着,眼泪竟在不知不觉中流了下来,脑海里全是一个脊背,那个脊背上全是大大小小,或旧或新的伤痕,竟看不到一处完整的皮肤。
不!不!!我要报仇!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定叫你们全族人陪葬!
我用力地甩了甩头,换了一身男装,就从后门走了出去。
由于我的脸长得比较中性,因此,只要稍作打扮,便无人能认出我来,当然,除了一些同我十分熟悉的人,才会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