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嗒,滴嗒”
花汀草迷迷糊糊中听着这机械的钟表声,她感觉周身暖洋洋的,太阳的清新的味道萦绕在身边,只是脚底传来一阵阵的疼痛,花汀草缓缓睁开眼睛,入眼是白色的屋顶,屋顶上有两顶白炽灯管,墙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钟表,方才就是它发出的“滴嗒”声,绿色带白点的柜子,一个一人高的穿衣镜立在柜子旁,桌子上摆着奶瓶,奶粉袋子,桌面上有一层厚厚的奶垢,再摸摸身下的床,硬硬的,原来自己睡在土炕上,桌子倚靠的那面墙上有一个圆拱形的门,上面挂着淡蓝色的门帘。花汀草有点发懵,眼前的这一切和她小时候在小镇生活的时候住的房子布局一模一样。她看了看自己身板儿,完全是一具小娃娃的身体,右脚上还缠着纱布,怪不得脚那么痛。
“汀草,你醒了!”
这是妈妈的声音!花汀草突然有些紧张,现在的母亲应该还年轻,超不过35岁,淡蓝色门帘已经被掀起,花汀草看见了年轻的妈妈,和记忆中一样的苗条美丽,还是留着短发,干练利索。她太高兴了,呆呆的盯着妈妈看,她害怕这只是一个梦,梦醒了,这样的妈妈就消失了。这时候妈妈看起来多么健康啊!
“汀草,怎么了?脚是不是很疼啊?怎的一直盯着妈妈看啊?”
母亲温柔的声音终于使花汀草回过了神儿。
“不疼,妈,一点儿都不疼,您别担心。”这点儿疼算什么啊,哪里比得上母亲病倒后她内心的疼痛!那是对母亲的心疼。
“你这孩子,还用起敬语来了,看看老妈专门给你弄了一副拐杖”
妈妈转身从桌子旁拿来一副小拐杖。花汀草慢慢起身,先给左脚套上拖鞋,拿起妈妈递过来的拐杖缓缓站了起来。
“嘿,用着刚好,我还担心大小不合适呢,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走路都不看脚下的吗,能让那么粗的水泥钉扎进脚底,可吓死妈妈了,这要是破伤风了可怎么办!”
花汀草大概可以猜到现在是哪一年了,她记得自己十岁的时候,臭美让母亲给自己买了一双薄底绣花的白色浅口帆布球鞋,结果刚穿没多久就被院子里一根锈迹斑斑的大铁钉给扎进脚底了,当时还疼晕了,作为医生的母亲给自己消毒处理的,从那以后她就对帆布鞋敬而远之了。
“妈,我以后一定小心谨慎。”
花汀草拄着拐杖在地上走了几步,适应着。她慢慢走到镜子前细细的打量自己现在的模样:粉粉嫩嫩的皮肤,眼睛明亮水润,也没有近视,眼神中透着坚定,嘴角微微翘起,整个人看起来透着一股子认真劲儿,不像个十岁的孩子,果然他的灵魂还是27岁的。
“怎的了?脚上扎了个钉子你就不认识自己的脸啦?先前怔怔的盯着妈看,这会儿又盯着自己看”
妈妈看着女儿的反常行为有些好笑。花汀草砖头微微一笑,问道:
“怎么没有看见弟弟?”
“小树被你马阿姨领出去玩儿了,正好我现在过去找他,你自己先在院子里散散步,我去去就来。”
母亲叮嘱了一番就出门了。
“嗯”
花汀草应了一声就拄着拐杖出了卧室,房门前还是记忆中的菜园子,母亲一个人忙里忙外也顾不上打理,里面有很多杂草,还有一棵很老的野杏树。她小时候常常割些花花草草在花园的水泥台子上玩“过家家”。在菜园边晒了晒太阳,就看见母亲抱着弟弟走了进来,弟弟看见她就叫“姐姐,我们去找郭娟娟和郭艳艳玩好不好”花汀草记得郭娟娟和郭艳艳是双胞胎,在乡镇府隔壁住着,自己小时候和她俩还有王立玩的最好,后来他们都搬去了另一个城市,也就断了联系。花汀草看着可爱的弟弟一阵欢喜
“小树啊,姐姐的脚丫子受伤了,改天姐姐带你去好不好?”
“好,等姐姐好了我们再去”弟弟听话的点头说道。
说完娘三个就进屋了,母亲去做饭,花汀草躺在床上慢慢适应这这一切,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里出现了那个男人,但是他的脸始终模糊着,好像被一层雾气笼罩着。
“你是谁?”花汀草问道
“我是掌管命轮的神,你的命轮不该是以前那样,是我疏忽了,现在我将你带回十几年前,你的命运将重新开始,以后的生活将是你真正的命轮,这也是你最后一次见我,孩子,祝你过得开心,还有,你的母亲和弟弟你就不用担心了。”
男人的声音很温和很好听,说完这些,他就消失了,没有给花汀草更多说话的机会。铺天盖地的疲乏感传来。花汀草睡了过去。
“汀草,快起来吃饭”
妈妈隔着门喊了一声,弟弟已经跑到炕上推她,花汀草悠悠转醒,回忆起了梦中男人所说的话,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花汀草看着周围的一切十分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既然回到了过去,我就重新开始吧,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花汀草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