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提出了分手。在两人没有任何感情纠纷的情况下,在两人感情看起来还很好的情况下,他决定结束这段感情了。
他一直都以为,说分手是一件很简单很容易的事情。可是刚才在看到檬七明显受伤的眼神时,他觉得心底又有些动摇了。
可他知道,这些动摇不足以让他现在就后悔自己的决定。
但是在檬七叫住他之后,他又开始纠结了,他有点不相信自己有能力抵抗她的挽留。如果檬七不开口,他可以狠心转身就离开。但是檬七开口了,如果是挽留,他该怎么办?
相对于蒋琛的纠结,檬七已经淡然了下来,她拿起身边的袋子,站了起来,声音平静得已经没有一丝波澜,“你之前送了我很多东西,衣服、鞋子。虽然不经常穿,可到底还是收下了。你知道,我是不喜欢欠别人人情的。这么久我都没送过你什么像样的东西,明天就是你生日了,这是我之前在A市买的,算是送你的生日礼物,也算是我还你人情的礼物。”
那个时候去出差,临走时还想着给他买件衣服,所以特地去逛了男装。虽然后面发生了酒店事件,可也不影响她想送的心情。
如今,送了,却也是最后一次了。
蒋琛心口仿佛被什么重击过,痛得难以呼吸,他猛然抬起头,看着檬七,张了几次嘴,神情纠结,欲言又止。其实他的生日不是明天,身份证上面的并不准确。只是,他从没跟她说过,所以她一直不知道。
蒋琛接了过来,是衣服。明明那么轻,为什么他会觉得比千斤还重?
“你先走吧,我肚子饿,吃完了再走。”
再开口,情侣已变路人。
之后,蒋琛到底还是离开了。
檬七转头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一步一步慢慢走出了自己的世界。
她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这样看他了。
也知道过了今天,他们就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就那样看着,静静的看着。
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她才回过头,看着窗外。
后来,根据当时的服务员描述是这样的,在蒋琛走后,檬七还一个人坐在位置上,转头看着窗外。她就那样保持着那个动作不变,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直到店里所有的人都走光了,她的菜也凉了,她才回头拿起筷子,一口一口的慢慢吃,直到吃完所有的东西。
也通过后来调出来的视频看到,檬七吃完后就起身,视频上她当时的脸上平静得没有任何伤心难过的神情。
只是服务员不小心撞到她,把她的包包碰掉地上,服务员帮她捡起来递给她,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才发觉,她的手冰冷得可怕。
当时视频上服务员的表情极为震惊,据她后来回忆,当天酒店里暖气开得很足,很足,再冷也不可能把手冷冰了。
可是这些,蒋琛都不知道,至少,现在都不知道。
回到家,檬七把屋子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遍,被子衣服之类的也翻出来洗了一遍,直到屋子被她收拾得光可鉴人,她才停了下来。
当目光落在鞋架处,他穿过的蓝色拖鞋还安静的摆在哪里。她又起身,把所有关于蒋琛的东西,都一一装好。这些东西以后都用不着了,留着也是占位置,等改天有空,拿去卖了。
衣柜里,蒋琛送的衣服,还有鞋架上的鞋子,她都分类装好,放到柜子底下去了。这些东西,以后也用不上了。
之后檬七向公司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期,就离开了S市。期间,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更没有人知道她去做什么。
一个星期后。
檬七刚下车,手机也刚开机,就见到一连串的未接电话。
离开的时候她跟夏冰与纪宁说过,有事出去一趟,所以不是她们的电话。
才片刻功夫,手机居然又响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闪烁的那三个字,檬七犹豫着要不要接。因为在她心里,总觉得跟这人不是很熟悉,所以怕接了也没什么话说。可是不接人家电话又是不礼貌的行为,想了片刻,她还是接了。
只听对方松了一口气,道:“终于接电话了!”
檬七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礼貌道:“左少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接你!”对方没有理会她的问题。
“不用了……”檬七还想拒绝。
“说!要不然我就启动定位仪器找人了!”左少权威胁道。
檬七知道他们这种人总是说到做到,虽然不是很想见这个人,可是她也不想因为自己而闹出什么动静。
报了车站地址,就坐下来等着。
对于左少权这个男人,檬七觉得自己对他的认知还是停留在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那个时候明明那么拽,为什么现在会蜕变成这样子?
不过,有一点她是非常清楚的。左少权总不会是因为喜欢她才这样,像他们这样的阔少,只要一声令下,就有无数女的前赴后继,身边又怎么会缺少女的?更不会轻易喜欢上一个女的,特别像她这种,要什么没什么的。
对于他的纠缠,檬七不愿多想,她还是那么懒,想不清楚的事情不会去纠结。想清楚的事情,不会去重复。
罢了,就当他是一个朋友,普通朋友吧!
不多时,当她抬起头,就看到光芒万丈的左少权正大踏步走进来,还不忘左看看右看看,在找人。
为什么说他是光芒万丈的?因为今天的左少权穿着一身白色的一看起来就知道昂贵无比的西装,配上他那张一看起来就帅气逼人的俊脸,周身就像是度上了一层金光,一路走过来把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此时的檬七看着左少权,心里居然生出一股要远离他的冲动。因为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他们打一出生就金贵无比,他们的出现永远都是万众瞩目的。而他们天生的优越感,总是会让她们这些底层的人觉得无所适从。
那种天生的距离,不是你走过来,我走过去就能跨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