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公所会议室，老吴坐在凳子上正在汇报刚才发现的新情况，王虎闷声抽着香烟，眉头紧锁脸色很不好看。高所长带着一个五十岁左右中年人走了进来：“王队，这是本村村民冯二喜，五宝家被打晕那人。”王虎点头示意，指着自己旁边的板凳：“坐下说。”老冯天生胆小，看着一屋子都是警察，吓的站在原地迈不开腿。
“没犯事你怕什么，把你今天看到的说出来，过来。”王虎用力拍着旁边的板凳。老冯一惊，颤颤巍巍走过去坐下。
“老高，你负责记一下。”王虎又转头盯着老冯：“记住，你说的每一个字都受法律约束，你要老实交待。”
老冯咽了咽口水，一五一十把今天被打晕的过程说了出来，由于紧张过度，双手抖的厉害。
“老冯，你今天为什么想到进屋去？”王虎声色俱厉。
“平时这个时候李奶奶基本都坐在大门口，和过往的邻居打着招呼，聊会儿天。所以我看到今天门口没人，才想进去瞧瞧。”
“你说进门后还看到小屋里有两个人影，长什么样？”
“中午那时太阳很大，晃着眼睛根本看不清。不过看衣着，应该不是我们村的。”
“他们穿什么衣服？”
“黑色夹克，好像裤子也是黑色的。”
“肯定？”
“对，肯定。他们一定是来偷东西的，所以打伤了李奶奶。”老冯一下子提高说话音量。
“你当时看到五宝了吗？”
“五宝？没看见，可能在里面就被打晕了吧。那小子，一天到晚都不怎么出门。”
王虎思考着老冯说的话，还是有收获的，他站起身伸着懒腰：“老冯，谢谢你的配合，你可以回家了。想到什么直接来找我就是。”目送走老冯，他又再坐下点燃香烟看着高所长：“老高，今天你注意到穿黑色夹克的人没有？”高所长和“白大褂”对视一眼，摇着头：“今天村里人太多，没注意。而且黑色夹克很普通，如果今天有，那也不止两人。”老吴插了句：“看来黑衣人嫌疑很大。”王虎没有说话，紧锁眉头，突然他大叫一声：“啊！老冯看到的黑衣人可能不是凶手。”
在座的同事全都很吃惊的看着王虎，“不是他们干的？王队，怎么说？”高所长很是诧异。
王虎站起身来，踱着步子围着办公桌走了一圈，很神秘的压低声音，看着满脸困惑的大家：“同志们，你们好好想想，五宝和老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大家被搞的更加糊涂，“白大褂”好像也想到了什么：“王队，你是说五宝死了而老冯没死？”王虎抿嘴笑并没说话，老高更是糊涂，抓着“白大褂”的手使劲掐。
“哈哈哈哈，老高，你先放开他吧。”王虎指着痛得直叫唤的“白大褂”：“你小子还行，算你说对了。”
“王队，你就别卖关子了。”连老吴也忍不住了。
“好吧，说正题。五宝的惨状，大家都看到了；老冯有事儿吗？”说完看着老高。
高所长迅速拿出老冯的检查报告：“医生说后脑受到重击，可能会有轻微脑震荡，应该没什么大事儿。”
“大家明白了吧。”王虎故意停下，看着还在思考的各位同事。“白大褂”没有出声，看他的眼神有些得意。
“好了，我想说的是，凶手对五宝肯定是残忍至极，如果打晕老冯是同一人，大家是否觉得对老冯太‘仁慈’了？”王虎没有让大家有时间思考继续说着：“就算五宝身上的伤口是徒手造成，各位想想，当老冯看到黑衣人，如果黑衣人是凶手，就这样把他打晕而已好像不合情理吧。根据我们以往查案的经验，同一凶手犯案，行凶手法上是没多大变化的，如果老冯身上的伤和五宝的差不多就说的过去了。”
老高好像有点看法：“王队，你说的有点道理。万一凶手是个很冷静的人，他这样做只是为了混淆视听，扰乱我们查案呢？”
“有道理。”王虎看着老高：“高所长说的情况也存在”他故意停了一下：“在我所知的凶案里，确实有凶手每一次犯案手法都不同，目的是想造成不同人为的假象。但是，一人所为两次不同犯案手法中间是有时间差的。这是因为凶手要花时间去思考下一次的作案方式。而这起凶案，五宝遇害和老冯遇袭中间不超过20分钟，凶手不具备条件。”王虎看着老高：“来，我举个例子。比如就在这间屋，你正拿刀把老吴捅死了，这时我走进来，你会杀我吗？是将就手里的刀还是选择其他方式？掐死我或者拿烟灰缸砸我？”
“白大褂”还是很相信王虎所说，特意补充着：“案发现场，屋里所以物品都没有被移动的痕迹，老冯除了后脑多了一个包，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我敢肯定，他指甲里也没有其他人的衣服纤维或是皮屑组织，排除和凶手搏斗过。”王虎满意的点着头：“根据老冯倒地的位置，和他自己刚才所说，他是进屋看到黑衣人误以为是小偷，转身就往外跑，根本也没有“搏一下”的想法。”
看着大家激烈讨论，老吴插入一句：“李老太呢？受伤没有？”
老高拿出李老太的检查报告，表情凝重的说：“李奶奶晕倒后撞到地面造成脑震荡，再加上惊吓过度，情况不容乐观。”
“白大褂”又提醒着王虎：“王队，五宝‘尸体’的情况我看应该尽快转移，以便更深入的研究调查。”老吴也在旁提醒：“这里的设备太少，我们根本无法进行下去。新发现的‘病毒’我们也需要更专业的分析，所以我想请王队申请转移。”
王虎立刻给局长打了电话，局长10分钟后回电表示：上边领导竟然不同意转移。老吴也很无奈：他和“小个子”也必须原地待命。
“这样吧，老吴，你们三人还是回派出所。我和老高到村里转转。”王虎也很失望，这时他接到了小陈打来的电话：“王队，我们搜查完村里能够藏人的地方没有发现，请指示。”
“好，在上山路口等我，准备搜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