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曲(云涯)
楔子
大消息!
三王逐美!
承天皇朝的百姓有戏可看了,一出集宫廷、感情、青春偶像、运动阳光于一身的戏从昨天当当当正式拉开帷幕。无论是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还是赌庄开盘的依据,总之这新出炉的戏码就火热程度来看,以压倒性的优势夺走了广大百姓的眼球,就连三年一度的承天赛会都难望其项背。
什么?何谓三王逐美?
那就是皇长子释文庭,皇四子释文渊以及当今皇上的大哥礼王爷的独子释文跃共同看上了人家靖国公的幺女——宛如仙子空灵飘逸文静内向秀外惠中的曲湘鸾。当然其中有一见钟情的,有日久生情的那就不一一而列了。
这消息刚刚传到民间,百姓的血液就沸腾了,各茶楼酒肆沸腾了,各赌庄也沸腾了。并且以每秒两公里的速度以都城为中心迅速向四方扩散。各地线人蜂拥进京,紧密地团结在皇城周围,高举为民请命的伟大旗帜,坚持一跟二守三偷拍的战略,为把最新的消息迅速准确最好是独家地传回自己的东家而奋斗。
第一章
最新战报:三王逐美决斗承天赛会。
三王宫前放话,决斗于承天赛会的赛马项目。情场如战场,这场战争已趋于白热化。群雄逐鹿不知鹿死谁手?
——《水月集》
“砰!”拍案而起的是当今九五至尊的万岁。扬着手中剪裁得当,风格优雅的一张宣纸,纸张因承受不住发出呼啦啦的生命告急,不过这都抵挡不住天子心中熊熊燃烧的火焰,“这是什么?这水月集是什么人办的?”
“皇上息怒!这是民间所办的乡野杂谈,为博民众一笑,难免不实,不值得细看的!”回话的人是谨王爷。这人温和的嗓音刚落,就猛地一阵咳嗽,嗓子一甜,知道咳上血了,偷偷地咽了下去。
这几声咳嗽拉回了皇帝的心神,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的异母弟弟,口气稍稍缓和:“这帮没出息的东西,多事之秋还搞出这等事来,丢尽我皇家脸面!”
谨王一听,知皇上起了严治儿子之念,忙相劝导:“皇上,这未必是一件坏事,多少可以起到麻痹的作用,让他们以为我们毫无防备。”
书房中只有他二人,这“他们”是谁你知我知就不必明说了。
提到忧心之事,皇帝沉默了下来,负手走到窗前,看着窗外,许久才道:“朕自登基以来,每做一件事莫不想着先帝。虽然推行政法与先帝不同,但事不同而理同,情不同而心同,都是为了承天的子民,为了承天的繁荣。朕自问对得起祖宗对得起先帝。无论是谁要阻碍朕的新政,朕一概不饶!”一字一顿,咬牙说到最后,决心已下。
要变天了!
最新战报:曲湘鸾欲与释文跃同赴承天赛会。
因身份略逊一筹而最不被看好的释文跃居然可以邀到美人同游。可见青梅竹马的威力也是不可小看。既然他有两小无猜,相携长大这一王牌优势,在这情场混战之中便可以与另两位皇子三足而立了!
——《水月集》
举办承天赛会的日子在悄无声息中已经到来。此时春天已至,到处都是春机昂然。这个承天赛会是一个集运动、武术为一体的盛会。由皇家举办,三年一度。项目有骑马,射箭,剑术,武术对决等共十项。值得一提的是从十二年前开始,专门为女子举办了剑舞,彩绸舞两项比试,使承天的女子由以往的观众变成了选手。参加承天赛会的选手虽然上至天皇贵胄下至贩夫走卒,但是赛会是极其公正严格的,想拉关系走后门的,对不起,门都没有!
而此次承天赛会格外,分外,尤其惹人关注的是赛马项目,因为三王逐美的胜负就在这场赛事中决定!
在比赛开幕的这天早上,京城的百姓早早地赶往了离京师五六里地的城郊会场。这平日空寂得被遗忘的所在顿时车水马龙,人山人海了起来!各参赛选手也陆续到达,活动活动,热热身。只等开幕式一结束,就大显神通。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早上。
只见日已正中,皇家的席位却仍是空缺,虽然都说无效率最是帝王家,但也不能这么拖吧!一同出发的蜗牛半个时辰前就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终于,民众的愤怒在沉默中爆发了。不知是谁起了一个头,而后群起而效之,全场发出了愤怒的嚎叫声,以声波向会场中央发出了一波接一波的攻击。
“不!”一声凄凉的惊呼,只见一绝色女子,倾城之貌,绝世之容,眉目中三分西子的病弱,以风华绝代之姿捧心泣道,“上有烈日当空,下有强盗横行,我一弱女子,如何苟全于乱世之中?”
这种时候,通常都是有救美的英雄出现的。
果然,只见一男子扑了过来,此人剑眉星目,风度翩翩,一身白衣似练,英气逼人。看似江南才子风流俊朗,却又如沙场老将沉稳干练。他猛地抓住了女子的双肩,“我会保护你的,无论刀山火海,无论陷阱诡计,哪怕要我付出我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旁边的男子抖了抖。这两人用眼角扫了他一眼,又继续感动中。
“啊!幸好此生有你,文跃!”
“啊!我一定会胜出的,湘鸾!”
咦!敢情这如同金童玉女般的两人竟是绯闻主角释文跃和曲湘鸾?这和传闻好像……
但他们的感动没能持续太久。就在他们感动到高潮的时候,在主席台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是慢慢地踱着方步走出来的。只见他缓缓地走到中央,慢慢地,慢慢地,大家逐渐看清楚了他的脸,他就是——当今礼部尚书!
只见他轻轻地咳了两声,全场的嘘声立刻止住。毕竟人家是官,还是大官!所有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皇帝来不来是不要紧的,只要有人喊开始就可以了!
在大家千呼万盼之下,他扯着嗓子只说了一句话:“今年的承天赛会正式——取消!”说完,踱着方步子又慢慢地走了回去!
大家呆呆地听完消息,不敢相信从承天皇朝建国以来风雨无阻的承天赛会竟然取消了!
“不!”释文跃猛地退了两步,“一定是他们俩怕输给我,连比赛都不办了!”
曲湘鸾连忙扶住他,“坚持住,坚持住啊!”
释文跃猛地仰望苍穹,“强权当道,莫非天要亡我!”
“难道我因此成为深闺怨妇,在那高高的长门宫中度此余生?”曲湘鸾抓紧了他的衣袖,凤目含悲。
释文跃想了想,纠正她:“这个时候不能这么说,你要考虑我们的未来不能只担心你一个人。”
“这样啊?好吧!”曲湘鸾的手先放开,接着又重新抓紧他的衣袖,凤目含悲,“我们怎么办,我们还有未来吗?”
旁边的男子嘴角已经开始抽搐。
“湘鸾,我们私奔吧!”
“私奔?”曲湘鸾捧着脸花容失色,“难道我的爱情得不到祝福吗?难道我要私订终身吗?”
释文跃抓过曲湘鸾的双手,深情地注视着她的眼睛,“对不起,是我无能了!”
“不要紧,我不怕!”她空前坚定地说,“只要感情在,哪怕吃酸菜!让我们为爱浪迹天涯吧!”
“啊!湘鸾!”
“啊!文跃!”
身旁的男子连眼角都开始抽搐,决定自己无法再忍耐下去了。立刻站起身来,眼看就要离开成功。忽然伸出的两只手抓住他的衣袖,抓他的是刚才还在悲苦中的男女主角。这两人同时眨着眼睛,闪着小鹿斑比的光芒看着他,“范大哥(范哥哥),你要抛弃我吗?”
男人的眼角疯狂地抽搐,自言自语:“我已经习惯了,很习惯了!”再也忍无可忍,甩开这两个活宝,坚决离去!
“咦?”两人对看了一眼。
释文跃跳起来冲了出去,一路狂喊:“等等我呀!”
看着他俩离去的方向,曲湘鸾忽然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范哥哥还是那么害羞!”
她身后“嗖”地出现了两个相貌清秀但是却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衣裳一红一绿,也跟着喃喃自语:“不知释公子何时才能追到范爷啊!”
无论怎么样,今次的承天赛会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结束了。有骂的有嚷的,但当大家彻底意识到这不是一个玩笑后,愤怒的百姓没有选择在沉默中爆发——暴动是要杀头滴!当然也不会在沉默中灭亡,承天的百姓从来只有一个属相,那就是蟑螂!所以大家抱着没热闹千万不要自己制造热闹的宗旨,或决定踏青,或野炊,或郊游,反正科学地计划好剩下半天要做什么后,三三两两地相携离开。
“我们也走了!”曲湘鸾懒洋洋地通知她的两个婢女。
走到外面,才发现释文跃和刚才那个范哥哥早已不知所踪。虽然没有同伴,但难得天气晴朗,青天绿树,不远处还有闪着磷光的溪水,实在不忍心匆匆回程,曲湘鸾也抵挡不住这种诱惑,带着她的两个婢女绿杯红袖穿过树林,走向小溪。
但天有不测风云,还没有来到河边,一个猥亵的男子就从树后靠近了她们,“美人,这么好的天气没男人陪在身边会不会寂寞啊!”
曲湘鸾愣愣地看了他半晌才迟钝地发现:被调戏了!
她被调戏了!
终于,终于有人来调戏她了,想她曲湘鸾空有闭月羞花之容,从小到大居然没有被人调戏过,这古往今来凡是有点姿色的女子,哪个没有这种经历,这已经成为时代判断美女的标准了。不甘心了这么多年,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曲湘鸾紧张地抓紧了红袖的衣袖,用热切的眼光注视着,不敢说话,生怕一开口就把人吓跑了。"
猥亵男终于出手了,露出淫邪的微笑,一双鸡爪向她伸了过来。
在这万分紧要的关头,旁边突然冲出来一人,飞起一脚,将那猥亵男踢飞出去。同时,传来一声大吼“打色狼”!凡是听到的人都以光速赶到现场,将那猥亵男围了个水泄不通!挥舞着手中的武器:雨伞什么的,实在没有白馒头也凑合了,向那色狼发出暴风雨般的攻击。
受害人,也就是曲湘鸾脸色铁青地站在风暴圈之外,捂着胸口无语望苍天,然后飘似的,向林子的另一边走去。
“小姐!”绿杯红袖连忙唤住她,知道她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她背对着她们挥了挥手,“别跟上来,我要自己静一静!”
这种伤害有点大!她捧着心,哀怨地走到河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凭悼失去的这第一次被调戏的机会。这年头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不去做自己该做的事,却跑来破坏别人的好事!真是天没天理,人没人性!今天没有把握住,这样的机会还有几次可以让她遇到?好心痛!
“姑娘,你没事吧!”
有一个温和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自怨自艾。她缓缓抬起头,眼前的男子一身襦衫,样貌如他的声音一般温和。只是脸色苍白,略略枯瘦,神色中有着掩不住的疲惫。
“没事。”引不起她兴趣的男人,只想匆匆打发了。
男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张了张嘴,就引起一连串的猛咳。连忙拿帕子捂住嘴,但仍仿佛要将肺都要咳出来似的。身子也因为承受不住随着咳嗽而开始有些摇晃!
不会咳死在这里吧,那她不就成了犯罪嫌疑人,有理都说不清了?
想到这里,曲湘鸾连忙起身,扶住男人的手臂。好烫!这是她扶着他后的第一反应,这个男人怕是在发烧!她赶紧问道:“你不会有事吧?”
男人又咳了几声,终于止住了。拿开捂在唇边的手帕,上面有一抹猩红。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却仍是勉力回答她:“多谢姑娘,我没事!”
“真的没事?”她不放心地问
“真的没事!”
听到最想听到的保证,曲湘鸾立刻把手拿开,“没事了就好,小女子先告退了。”也不待那男子反应过来,快速闪入林中,免得这男人挂了,算到自己头上。
见她走开了,男人有些费力地坐在刚才她坐的那块大石头上,轻轻喘着气,每呼吸一下,胸口便如针刺一般。苦笑着发现,这种肉体的难受却是缓和心灵疼痛的一种良方。借着这肉体的折磨或许可以遗忘或者暂时遗忘!
早知道自古无情帝王家!为了争夺那权力顶峰的皇位,可以无视父子,不论手足!父屠子,子弑父,兄弟相残,这种故事其实听得多了。可是真到了自己身上,才发现当无法再明争暗斗,只能靠刀兵相见来解决问题的时候,会突然明白眼前的敌人竟是自己血肉相连的兄弟,他们来抢夺的却是自己必须捍卫的最敬重的皇帝四哥的宝座!手上沾的是自己哥哥的血,而刚刚溅在脸上的不知道是谁的生命的最后气息!
连忙捧起溪里的水想洗去脸上仍残留着的感觉,看到溪水中倒影的自己,却引来干呕不止。这一辈子永远也不会忘记,这样的自己曾亲手终结了兄弟的生命!只因为他是十六爷谨王!是皇帝最信任的弟弟!
多事之秋容不得他感伤,一波未平时往往会一波另起。不然不会有那句民间俗语: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所以当他看到一个身穿朝服的官员飞奔到他面前时,就知道又出事了。
那官员满头大汗,直到远远地看到了他,才仿佛看到了救世主般,奔到他面前来不及行礼就急急道:“十六王爷,不好了,十三王爷和齐国公他们来了。”
果然屋漏偏逢连夜雨,男人站起来,身子微微有些摇摇欲坠,握成拳头的手指泛白,却稳稳地向来时那个方向赶去。
待他走后,从林子里走出来一个人,也就是刚刚避到林中的曲湘鸾,看着男人离去的方向,习惯性地自言自语:“十六王爷?谨王释风扬?”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也?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
父丧,子不改其道三年!
说的是父亲死后,儿子至少三年内不能改变他的规矩。这是孝!而当今皇上在先皇殡天刚过百日就推出与先皇截然不同的新政,本来无论新政是否成功都容易授人以柄的,何况皇位本来就是个让人觊觎的位置。所以,二王爷六王爷联合了几个国公在承天赛会开幕这一天准备以推行新政天怒人怨外加天灾人祸等等为借口进行政变!天知道今年已经是新政实施的第二年了!也就因此今年的承天赛会就这么给取消了,这才是天怒人怨!
事后对外宣称这两个王爷要闭门钻研佛学,概不会客。可实际上这二人在政变的当天死在那场战争中了。相连的几个国公郡王抄家的抄家,发配的发配,解决了这一派人马,还有本来隔山观虎的十三王爷在虎视眈眈!
由此可知,皇帝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曲湘鸾优雅地打了一个哈欠,哀怨地看着拉拉杂杂说了上面一堆宫廷秘史还意犹未尽的青梅竹马,也就是释文跃,小手挥了挥,“这么精彩你就去刻印在咱们的水月集上吧!”
“那是要杀头的!”真是的,平时印些张家长李家短哪家公子看上哪家丫头还可以,这种东西哪能公布天下!说到自己心爱的水月集,释文跃又开始悲痛起来,“最近天下太平得人神共愤,没有小偷没有强盗连采花贼都没有,我怎么写东西啊?”
“也不是完全没有啊!”
不相信她会有什么好主意,释文跃睨了她一眼,没说话。
“有三个消息,”她竖起三个手指,一个一个地数给他看,“一,你释文跃喜欢的是男人!二,其实我曲湘鸾喜欢的是女人!三,”停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漫不经心地问,“你十六叔是个什么样的人?”
拒绝被她引开话题,释文跃一脸委屈但是义正词严:“我们怎么可以胡乱编写来欺骗读者,那是不道德的行为!”
“你确定都是乱编的?”淡淡地一眼扫过去。
释文跃立刻抓住了她的双手盯着她的双眼故作娇羞,“讨厌!”
湘鸾也不甘示弱地回以颜色深情款款,“少给我废话,回答我的问题!”
“你怎么想到问他,他这个人嘛……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为了这天下鞠躬尽瘁,死而后矣!”说罢肯定地点了点头最后得到结论,“这种人注定短命!”
“短命啊?也是!他似乎身体不好。”
“已经病倒了,我爹昨天还逼着我陪他一同去探望。就我看来恐怕是……”话没有说完用摇摇头表示不看好。
听着这样的话,在脑中却清晰地浮现出昨日溪边大石上神色疲惫的温文男子。那样的一个人就要不久于人世了吗?明明是一个引不起半点兴趣的男人,却在此刻频频想起他溪边照水时的悲伤,还有那握拳时的勇气。
不知道怎会如此,但她的性格从来都是想到就会做到,找点事情做总比空想来得快一点。既然老是想起这个男人,那心动不如行动。想到这里,曲湘鸾很有魄力地一拍桌子,“红袖,穿上我的衣服到我房里弹琴去!”
红袖已经很习惯这种李代桃疆的事了,认命地起身去做顶替主子的工作,一边的绿杯不用主子吩咐便拿着手中尚未完成的女红,走到庭院中的凉亭里望起风来。
曲湘鸾一个媚眼向释文跃抛去,“不陪你了喔!”话音未落,人却几个起落飞身出了院墙之外——想来她从小学武那一身武艺只作翻墙离家之用!
一路上无心赏景,也浑然未觉把人家屋顶当路来走有什么不对,平时人们要么埋头赶路,要么注视前方好与人打招呼,哪里会没事往天上看,否则就会看到一个女飞贼招摇过市!
一路顺风得不可思议,沿着民房走着直线很快到了谨王府。刚到谨王府的房顶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这王府内外到处都有守卫,而且这些守卫都穿着黄色的衣褂。黄色的衣服不是谁都能穿的,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宫里的内卫。莫非皇上到了这里?无论皇上有没有来,内卫中不乏高手,再在房上走太容易被发现。
想到这里,她赶忙从房顶上跳了下来。大模大样地走在王府内,去见那个让她莫名记挂的男人。
王府实在是大,出了这个院子到了另一个院子,再出了那另一个院子又到了另另一个院子很快就把她走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一直到很久以后都还在怀疑这王府的格局其实是根据天干地支来排列的五行阵法。
但是现在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个那个……就是你!”她一把抓住路过的一个小厮,“你家王爷呢?”
实在想问她是谁,但看她一身华服又理所当然地抓住他问路。小厮当下将她归类于王府贵客,毕恭毕敬地回答:“王爷在房里歇着呢!”
但是他的回答显然不能让他以为的贵客满意,当即拖着他就往外走,边走还边教训:“房里?哪间房里?在什么地方?算了,看你的样子也回答不清楚,直接带我去!”
可怜的小厮愣愣地看见自己被拖走,很久很久才反应过来,然后很小声地说了一句:“那个……王爷住的镜院……在相反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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