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下松了一口气,说道:“既然没有证据,就不能一口咬定是他。蚕四妹是在紫须县谢康的府里出的事,那个谢康倒是第一个要怀疑的。”
凌羽道:“大哥说得倒也在理,不过,依我来看,假如谢康要害她们,也决不会选在这个时候,他又不是个傻子。”
我说道:“不论凶手是谁,都得抓住了证据再说,万万不可鲁莽行事,以免打草惊蛇。”
凌羽点了点头,说道:“大哥说得极是。”沉默了一阵,又接下道:“蚕四妹一定知道他们的什么隐密之事,才招来杀身之祸,早知如此,那晚就该把事情问个清楚了。”说罢长叹了一口气,接下道:“她家如此灾祸连连,也不知蚕姑娘怎样了。”
我无语,一阵沉默。
忽然有人来报,说督刑府的陈大人到了。
我心里想道:“今天的事怎么这么多?”不及细想,只见陈大人已经到了阶前。
凌羽赶紧上前迎接,说道:“本官正想来府上拜访陈大人,没想到陈大人先来了。”
说着请陈大人入了客厅,我们刚刚坐定,陈大人便说道:“本官也是为了一件要紧的事前来与三位大人商议!”
凌羽道:“不知是何要紧之事?”
陈大人道:“昨晚督工府执事堂周大人来报,说从各县衙募集来的银两在送往督察府的路上被劫。”
凌羽惊道:“竟有这等事?”
阵大人道:“据本府的初步调查,怀疑是地方官吏串通江湖草寇所为,其手段凶残,令人发指。”
凌羽道:“可抓到了人犯?”
阵大人道:“那伙人武功高强,杀人劫货之后逃之夭夭!”
凌羽道:“不知陈大人可圈定了嫌疑人犯?”
陈大人道:“此事发生在紫须县辖区之内,据本府刑律堂的密探来报,紫须府的谢康谢大人近日的行踪十分反常。”
凌羽一惊,说道:“大人莫非怀疑谢大人......”
陈大人道:“这只是初步的怀疑,具体情况尚不大清楚,为了进一步查实,本府已到总督府中申请了一道搜查令,现特前来请三位大人再签发一道督查令,对谢大人的官邸进行一次大搜查,到那时真相自然大白。”
凌羽道:“实不瞒陈大人,本府前是日也接到一起人命案,也正怀疑与谢大人有关!”
陈大人“哦”了一声,面露惊诧,说道:“不知是什么人命案?”
凌羽便将蚕四妹的遭遇向陈大人讲了一遍!
陈大人道:“既然是这样,本府就将两案并查!”
凌羽便回到他的书房,签发了一纸督察令,盖上官印,陈大人接下督察令,便匆匆回了府。
陈大人刚走,又听见督工府的差役来报,云水河堤民工骚乱,当场打死了一名监工,另有几名监工也被打伤,现抓住了几个带头闹事的,其余的人犯均已逃脱!
凌羽惊道:“有这等事!”当下吩咐家丁备马,带了几个卫士便随那个差役往云河堤赶去。
我的心莫名其妙的紧张,我知道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即将拉开序幕!
我心事重重的在书房里枯坐了半天。
忽然执事堂的付忠走进书房,说道:“据卑职派人打探回来的消息,称有几个不明人士到杏花村请杏林居士治疗刀伤。”
我疑惑道:“哪个杏林居士?”
付忠道:“杏林居士是一位草药郎中,医术十分高明,他行医数十载,聚了不少的钱财,如今年已半百,医术越显精湛,往往手到病除,叹为观止,尤其叫人叹服的是:早从十年前开始,凡是前去治病的穷苦百姓,一概不再收取诊费,只是病人病好之后,要求他们在其住房边栽一棵杏树,十年来,那杏树越栽越多,以至于他那一个村子,满是杏树,到杏花盛开的时节,便漫山遍野都是杏花,香气宜人,胜过神仙美境,久而久之,人们便称此村为杏花村,那林大夫也被称为杏林居士。”
我笑道:“有这等事,我倒想去拜访一下。”
付忠道:“不过此人表面虽然康慨,其行踪却十诡密,多与一些江湖野士来往,其行踪早被各地县衙注意。”
我又与付忠闲聊了一阵,他才退了书房。
我又枯坐了一个下午,随便翻一翻昔日的一些旧诗,不禁勾起了许多往事。
转眼天已入黑,草草吃过晚饭,江子玉便高兴地走了进来,笑道:“二剑知道我们升迁督察吏的事了,非常高兴,已经派人前来邀我明日一同去杏花村游玩呢。”
我心里一惊,说道:“你们也知道杏花村?”
江子玉笑道:“我研读了一年医经,周围的名医都了如指掌了,不过这还得感谢二剑,是他引我到各处拜见高手。”说着停了一下,接下道:“你不要小看了这个林居士,他不但医术高,而且医德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给穷人治病,不但不收钱,反而常倒贴本钱。三弟每去一回,都要落一回泪,着实叫人叹服。等三弟明日回来,我们一同去吧。”说罢笑道:“我今晚得早睡一点,明日好去玩个尽兴。”一边走一边出了书房,满心欢喜的回府去了。
我草草地吃完晚餐,便上床睡觉,睡到半夜,忽然又被一只飞镖“砰”地一声惊醒。
听到这只飞镖的声音,我便猜出是西门笑来了。
我抬眼看去,只见那飞檐上静静的站着一个人。
待走近一看,却不是西门笑,我正要问他是谁,不料口未曾开,那人忽地刺出一样寒光闪闪的东西来,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是一支乌黑的毛笔。
那得笔在月光清冷的月光下闪着寒光,刺向我的咽喉!
那笔未到,早觉得一股寒气逼近身体,似一道疾电闪了过来。
我不敢硬接,一连后退了三步,不料那笔早已似一条毒蛇一般急窜过来,“唰”地一声将我胸前的衣襟划开了一道口子!
我心中惊道,好险,如果再慢一拍,只怕我的膛早被他剖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