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上前去,说道:“二弟,高超的武功是一点一滴积累而成的,万万急不得。”
江子玉道:“我这么苦练武功,哪怕每天只有那么一点点长劲也好,但偏偏一点长劲都看不到,怎么叫我不心急!”江子玉本来是个急性子,他的话,我能理解!
我们相对无语。
良久,二剑对江子玉道:“婷儿的事,你虽然口上没有答应,便我知道你心里已经答应了,如果她知道,一定会很开心的。”
江子玉脸色凝重,没有说话。
他的头发很乱,有几缕散发从额前坠落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我不知道他是喜还是悲。
但是我希望他不要太当真!
人生本是一场戏,演得太当真了就会陷进去,不可自拔!
当一个人不可自拔的时候,就会很痛苦!
就会发疯!
我不希望他会这样!
江子玉又缓缓地站了起来,拿起了剑,又开始疯狂的练了起来。
我的眼角有点湿润了。
练到天黑的时候,他才收了剑,同我们一同回房休息。
今天的晚餐又是在忠义堂吃的。只是那八个坛主没有来。
南宫剑神色凄楚,忽而对我说道:“四少帮主,以前多有冒犯,还请多多原谅。”
此时我已经不想否认我是四少帮主了,因为我已经发现,当一个四少帮主真的很威风,可以发号施令,可以坦然地接受众多属下的拜见。
更何况这个四少帮主是他们硬叫我当的!
这一切都怪不得我!
所以我答道:“少寨主把话说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怪你?”
南宫剑道:“今日二少帮主既然见到了四少帮主,不知四少帮主有何打算?”
我笑道:“我的兄弟有紧事急于要返乡,我自然要陪他们去一趟。”我心里暗骂自己,这样的话也亏我说得出来。
江子玉和凌羽一直充满疑惑的看着我。
忽而听见二剑对江子玉说道:“江大哥,今夜我到你的房里来睡吧,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此时忽而听见南宫剑低声喝道:“二剑!”
二剑冷然笑了笑,说道:“哥,我与江大哥两个大男人睡一个房难道也不许么?”
南宫剑脸色铁青,没有说话。
江子玉见状,笑道:“少寨主,我与二剑在一起便有说不完的话,你不必担心他会打扰我睡觉,其实我倒也挺乐意同二剑睡一个晚上。”
南宫剑不自然的笑了一下,看得出,这笑显得很僵硬。
我们沉默了许久。
这样枯坐了一阵,凌羽说道:“既然二剑跟二哥去睡,那我就跟大哥睡吧,我们明日还要赶路,还是早早歇息为好。”
二剑忙说好,就拉着江子玉去休息去了。
我也同凌羽到了房间,一坐定,凌羽便急问道:“大哥,你真是四少帮主?”
我笑道:“他们硬是要认错人,我有什么办法?”
凌羽道:“这一切就跟做梦一样,为什么老是有人将你认错?”
我笑道:“你问我我问谁啊?”
凌羽笑了,我们接着说了一些旧事,便不知不觉的睡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们早早的起床收拾东西,二剑和江子玉也早早地起来,一出门江子玉便笑道:“二剑一个大男人原来睡觉衣服都不脱,而且也不会睡,尽是睡在床沿上,半夜居然掉到床下去了。”说罢引得众人大笑。
二剑笑而不答,只默默地为我们备了三匹马。
飞龙寨的大部分弟子都前来送行,一直送到一里之外。
此时天空下着小雨,那牛毛一般细小的雨啊,落到脸上,那么轻,那么凉!
我们上了马,缓缓而行。
二剑忽然跑上来,替江子玉拿缰绳,依依不舍,他显得很憔悴,我能体会到他的伤感。我在心里说道,他们真好啊,应该算得上是五百年来最好的兄弟了。
我们已经渐渐地远去。
二剑又紧追了几步,用力的挥着手。
我的眼角湿润了。这真是:
往来旧事总如烟,
此恨依依无计全。
路不催人人自远,
人将留马马还前。
渐渐地我们已经看不到他们了。
这时我们才将马一催,一路往山下奔来。又到了那灵柩山腰的险道上。
我对江子玉和凌羽说道:“我要去方便一下,你们在这里等我。”说罢就转到昨晚藏书的地方,掀开那些枯枝败叶看时,我吃了一惊,那本《销魂一笔》不翼而飞!
我紧张的四下张望,忽然我吓了一跳!
我发现一块巨石后面站着一个人,正冷冷地盯着我!
他手里拿着一本书!
那么换句话说,他偷了我的书!
正在我疑惑间,那人走了过来,冷冷地说道:“我无意间发现这里有一本书,随便翻了一下,我这就还给你。”说着将书递到我面前,我赶紧伸手去接。
就在我的手刚挨着那书的时候,忽然见他猛地挥起一掌,直击我的胸膛,我不由得惊叫了一声!
我连退了三步,他哪里肯让,紧逼而上,忽然又出一掌,只见他掌中喷出一股紫光,向我疾射而来。我心中暗叫不好,当下气沉丹田,劲透十指,顿时我的掌中也透出一股七彩神光,迎上那紫光,绞结在一起,缠成一个滚动的七彩球,那彩球在两人当中只停了那么一刹那,便迅速向我这边滚来。我不禁又向后退了三步,谁知脚还未站隐,那彩球“嗖”地一声窜到了我的心窝之上,我心里想道:这下可完了,若被他的内劲打中,必死无疑。然而令我惊奇的是,那团彩气击中我之后,不但没有将我击倒,反而觉得胸前一凉,顿时浑身如沐温泉,舒畅无比。心中正惊疑,忽见那人双掌一收,那团龄紫气“倏”的消失了。我只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将我向前带动了两步,好不容易才稳住脚跟。
此时我发现他的脸色掠过一丝喜色,不过那只是一刹那间的事,他的面容迅速恢复了冰冷。我仔细的打量了他一下,只见他不过二十五岁,面容清秀,英气逼人,身穿一件皂色长衫,显得整洁利落。更令我惊奇的是,他手里拿着一只金黄色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