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更深,月儿沉沉。
轻风掠过,两个人的衣衫同时飘动,身影在清亮的月光之中。
温柔的,是风吹在脸上的感觉!
无垠而黑暗的苍穹中,还有点滴星光,静静闪动。
“你为什么选择了吕布……”,许久,荀攸出声问道
沉默了许久,那男子平静地道:“我只忠于那人的理想,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他默默低头,沉默许久,然后,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脸上的现出一如既往的冷漠。荀攸怔怔地看着他的变化,那般清晰地感觉到身前的这个男子,从熟悉中渐渐远去,变得陌生、冰冷,渐渐隐没在黑暗之中。
“下一次,”青衣男子转过身,慢慢离去,“我们再见面时候,我们战场上说话吧!”
如一盆凉水从头浇下,荀攸全身皆抖,双拳紧握,两眼愧疚望着那个曾经一起为同一个梦想奋斗的知己,转眼间消失的无影无终,但为什么是这个样子,都是自己背叛了当初的梦想。
他头也不回的离去,如决绝的情人断了情思,月光在他身后轻盈洒下,似温柔的手无力的牵扯,却终究拉不住他的决别的身影。
他消失在黑暗中,那是他的来路,也是他离去的方向!
荀攸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有些愧疚,痛苦,无奈的神色,海水一般的淡蓝衣衫飘舞在风中,在月光下,孤独的飘掬。
满山遍野的霜林,在月光下,在这么一个凄美的夜里,沙沙作响……
吕布大军
吕布决定亲自前去查探虚实,趁着黑夜的掩护他率领精锐骑兵悄悄来到营寨前,却看到横幅上写着:“欢迎吕布”,而且栅栏内寂静无声,灯火通明,好一派万籁无声的景象。吕布大军甚是疑惑,不敢草率动兵,怕其中有诈。吕布率领军队辙回自己的营寨。
回到大寨,吕布连夜调集军队撤回老巢,第二天大阳刚刚跃出地平线,鄄城城门上的曹操军队惊喜发现吕布的营寨一拔得干干净净,爆笑着呼喊着在城内奔走相告,大刀,长矛,旌旗仍得满地皆是。
这样,荀攸一个无中生有之计,让曹操保住最后的几个根据地。
吕布大军无故退去,曹操好不疑惑,后来从探子那里得知,原来是四散的溃军自发组织起来,设计冒充援军,才吓走了吕布,曹操又惊又喜,决定犒劳他们。
鄄城城门下。
曹操封赏了有功的士兵,忙问道:“是哪位谋士出得此良计,我要好好酬谢他”
夏侯淳上前道:“是一位叫荀攸的儒士”
听得夏侯淳这么一说,曹操脸上泛起狐疑之色,心里想道:“荀攸?会是他吗?”。
曹操看看诸人,想听听他人意见。典韦性急,开口便道:“一个山野村夫,主公不必屈尊,待俺去将他抓来便是,不劳主公亲往。”徐晃不语,却亦是微微睁开豹眼,他虽知此人有才,但若是让曹操亲自前往,亦是不愿,何况此人现在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身份未明。此时,戏志才说道:“主公,志才以为发一军令,主公应亲自前往。”曹操一愣,遂问道:“志才为何如此说?”戏志才一笑道:“主公你再想想这人叫什么名字?他叫荀攸。”曹操听闻,见程立脸上露出恍然之色,遂点头应允。
想着一跃上了一匹宝马,朝城外援军营奔去,他的贴身近卫营怕出意外,间刻不离的跟了过去。
曹操快马来到营帐,兴冲冲的冲进主帐内,他的跟随在帐外把守,在帐里他看到一个清俊高挑的背影,还没等曹操开口,荀攸便说道:“让曹公亲自出迎,真是攸之过。”
曹操笑道:“先生哪里话,为天下百姓,跑这么一回算得了什么,况日后得请先生相助,望先生不辞劳苦,随我出争,讨凶攘逆,安抚四方。”
荀攸转过身来,面容俊美,神情英俊,气宇先昂,身穿紫色长袍一尘不染,轻摇羽扇,英姿勃发,是儒雅之帅的代表,微笑道:“为谋臣者心系天下苍生,当择主而侍,如曹公有安定天下之心,能仁德披於九州,施大义于天下,攸愿效前马之劳。”
曹操气宇轩昂道:“愚曹不忍百姓受苦才高举义旗,讨义军,伐董桌,以救天下万民为己任,如先生加入其麾下曹****定能一偿夙愿。”
荀攸闻言,心中点头。略微想了想,便反问道:“不知明公志在何方?”曹操一听,开口便是反问,口气还蛮大,想来不是狂妄无知之辈,便是身怀大才之人。此时,荀攸这看着曹操,看曹操如何回答。这边曹操依然思索好,便答道:“吾之所志。一愿百姓安居乐业,二愿江山永固,三愿国富民强,永无外族入侵。却不知先生你有何所学啊?”言罢,眼光也看向了荀攸,看他如何回答。荀攸闻得曹操的志向,虽然对其中的家天下的观念大抵赞同,遂答道:“明公爱民,百姓之福。攸之所学,虽才疏学浅。愿任劳任怨,为明公为百姓马上安天下,马下定乾坤尔。”言出,众人脸色巨变。这也忒能夸口了吧。曹操亦是愕然,随即大喜,眼中闪烁一丝希望。
后曹操得知荀攸还是荀彧的从侄。
曹操高高兴兴的封荀攸为副军师,荀攸退让再三,见难辞曹操美意,便答应了,不过只是个虚职,等立了功,在正式任免,几人回到鄄城。
却说远在邺城的袁绍看到曹操的窘境,趁火打劫,要“礼聘”曹操到邺城。
此时的曹操正是根据地丢光,军粮告尽的时候,难免人穷志短,想象曾经叱咤风云,而今落到这步田地,不禁令他注目伤怀。
鄄城中曹操临时衙府内,曹操深锁著眉头,吕布确实有些本事,让他跟陈宫扯在一块,连日来多次受难于这厮。曹操正为之发愁,荀攸走了进来,看见曹操的样子呵呵笑道∶“明公面有忧色,所为何事啊?”
曹操此时缓缓道∶“我观吕布今日布阵颇有能耐,加之谋臣陈宫对我了如指掌,要胜之恐非易事。我儿时好友袁绍坐拥百万,冀州乃帝王之资,兵器钱粮甲於天下,手下猛将如云,谋臣如雨,冀州军更是天下虎狼之师,有猛将高览麴义坐镇於此,天下有何人敢小视之。昨日他写信与我,叫我与他共谋大业。”
荀攸眉头微微一翘,慷慨激昂:“明公您是否因为时局困难而有了惧意,否则怎么如此欠考虑!袁绍确实有吞并天下的志向,但以他的才智,能做得到吗?!明公您真的甘心做他的下属,当一辈子韩信彭越(有朝一日,被剁成馒头馅)?兖州虽然丢失,仍有三个县在我们手里;忠于您的精兵猛将,不下万人。以将军您的神武,在荀彧和我的精心辅佐下,完全可以成就霸业!希望您能重新考虑!”
戏志才,程昱等人也赞成荀攸的观点,
荀攸看曹操沉默不言,有些犹疑,火上加油道∶“当年汉高祖保守关中,光武帝经营河内,无不尽心竭力以至根深蒂固。这样,进可以逐鹿中原,退可以割据一方。因此,虽然他们都曾有过一时的窘迫,却都成就了一世的霸业。明公您本来依靠兖州起家,屡次平定叛乱,百姓才能心悦诚服,你也终将完成大业。”
曹操得到这一番鼓舞,当即断绝了投靠袁绍的念头,决心以这三个县争霸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