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紧张,这时的赵云也更贴近了方悦,眼见他左手控缰,右手握着那把寒光闪闪的宝剑,全身紧缩,聚集着力量,看样子随时准备出剑。方悦再前后看看,见那些保护家属的军士都一左一右,紧贴住了被保护的对象。看来那些领导反复交代过,所以这些手下都尽心尽责,要不然就是这些士兵经常做这些工作,业务熟练。
“前军接敌!”
这个消息瞬间传到了方悦的中军。看不到前面,方悦只好侧耳细听,听见风中隐隐传来一阵急促的梆子声,夹杂着有“敌军夜袭。”、“保护营寨。”、“射箭,快射……”的各种惊恐的叫喊声。接着空中有“哧哧哧”的箭矢破空的声音,且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方悦心里一紧,知道这夜间作战,弓箭为先,心道这弓箭可不认人,可别自己这方家属中了这玩意,那可就完了。
敌军虽已有知觉,但方悦突围的队伍奔驰的速度并没有减弱,可见前面敌军拦阻的力度不大,丝毫没有防备这时候有人会利用这种恶劣天气突围,因此没能阻止住这股逃命的人流。这时,方悦的中军也差不多快接近敌军营寨了,也不知道是刘备的军营还是曹操军的营寨。猛地,中军指挥官侯成放开了喉咙,大声的吼叫道:
“盾牌防护,弓箭准备!”
飞雪弥漫,马蹄声急,现在方悦的心已经紧张到了极点。不知道前面开路的曹性、臧霸带领的前军情况怎么样了,他们是否安全,是否碰见强敌了?那个关羽是否出来拦阻了?还有那个刘备,那个陈登,那个曹操是否也都在前面……
脑子混乱中,方悦已经看见了前面的曹操和刘备军的营寨。只见那营寨中人影纷乱,不断有人慌慌张张地从帐篷里跑出,远处也有陆陆续续人影奔来。头上有凌乱的箭枝飞过,或者钻入厚厚的雪地里,间或有听得射中盾牌的“铎铎”的声音,偶尔队伍中还有人发出闷哼的声音,方悦估计那是有自己的人员被弓箭射中了。见自己的队伍中已经有人受伤,方悦心里发紧,心道可别有太大的伤亡,这些可都是这支队伍百战之师,不过没有听见有人落马,见队伍也没有减速,心下稍安。
已到敌军营寨,侯成厉声吼出的“射箭。”命令迅速响起来了。随即,方悦听见队伍两边拉弓发箭之声此起彼伏,箭枝破空发出的厉啸声响成一片。
方悦见队伍前进的道路上并没有营寨阻拦,而是在两座营寨中间,每边相隔至少有五六十米,心里明白这是曹性臧霸他们经过反复仔细地侦察,而精心挑选出来的突围道路。那就是从敌军的空隙中穿过,而不去踏破敌军营寨,与敌人硬拼。方悦见敌人并没有有组织地冲出营寨进行拦截或者直接攻击,而大多只是躲在寨子的营垒后边慌乱地射箭,射出的箭枝也零散稀疏,心里明白这次突围达到了最大的突然性。
敌军营寨并不厚实,前后只有两座,所以突围人马呼啸而过,没花什么时间。见敌军营寨已落在自己身后了,再见自己队伍还保持着齐整,并没有散乱,方悦大大的松了口气,直起了身子。看了看周围,见赵云尽心尽责,虽然没有得到出手的机会,但还是那副全神贯注的样子,一点也没有放松戒备。而陈宫李儒这些人,都把身子直了起来,看模样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刚才穿营的时候,方悦还特意留意了一下前后身边左右是否有人中箭或者落马,特别是那些女眷,基本是带着孩子,两人一骑,要是有人中箭,那可就不是一个人倒霉了,因为那是最为危险的时候,因此方悦也最为担心。而感到庆幸的是,除了听见偶尔有人发出闷哼的声音之外,并没有听见有人掉落马背落到地上的声音,再就是自己和赵云陈宫等众人毫发无损,这使方悦的心情大为宽慰,也知道了这个时代的弓箭对于高速奔驰的人马从侧面威胁不是很大。
敌人营寨这时已经远远落在了身后,而大雪却没有停下,纷纷扬扬的继续在方悦的鞍前马后飞舞着。方悦突地想起什么,转身对陈宫说道:
“陈军师,宋将军在那里?请他传令后队快速前进,不可恋战,小心被敌人缠住。”
宋宪负责前后联系协调,所以方悦也直接找他。那宋宪却也很尽责,在开始传令之后,回到中军一直就跟在方悦身后,以便随时听从方悦指示。这时听见领导发话,赶紧应到:
“末将在此,这就传令,我亲自去。”一勒马缰,掉转马头急奔而去。
好运并没有一直眷顾方悦,那宋宪奔去没会儿,就有传令兵急速打着马直奔中军而来。等驰到方悦身边,喘着粗气大声的报告道:
“禀告方将军,敌军衔尾追击,后军正在阻敌。”
消息震撼,但也在预料之中。方悦稍微一拉丝缰,让马的速度缓下。侯成见此,高声下着命令让中军停止前进!
方悦手中长枪高举,大声说道:
“传令前队,分出一部分继续前进,一部分回转保护中军。命令后军继续前进,不可停步。中军将士即刻回马随我去支援后队,拦阻追击之敌。”
几个传令兵得令飞奔而去。那侯成迅即奔跑着命令中军士兵集结,陈宫听方悦说要带队亲自去退敌,吓了一跳,赶紧说道:
“主公万万不可前去,有侯将军带队足矣!”
时间紧迫,那里还有商量的余地。方悦继续大声说道:
“事不宜迟,请陈军师带领中军继续前进。侯将军,我们走。”
眼见陈宫大急,伸手要来拉自己的马缰,方悦急忙打马当先而出。这马可是方悦的踏雪宝马,稍微一磕马腹就急窜而出,使得陈宫伸出的手没能拉住自己的马缰。那陈宫只得对李儒和许汜说道:
“子模和理义你二人速领中军前行,不得有误。”
说完也一拉缰绳追着方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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