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呢,多给你点儿时间,让你好好想想,该怎么说。”程锦勾起一抹坏笑,对沈孤城说道:“我觉着郑寒这丫头,心里头有什么,都堵着不肯说出来。再加上她心思重,怕是一点儿事情都想得老远……你们这样的情况,她大约宁愿当缩头乌龟,也不乐意涉险的。”
沈孤城心思却已经飘远了,他站起身来:“我觉得,还是去找找吧。万一出了什么事呢?”
“都说了没事,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程锦皱了皱眉:“先不说郑寒身边的暗卫了,就单说我那个功夫比我还好的妹子,能让郑寒吃亏?”
沈孤城摇了摇头:“总觉得……似乎要出什么事一样。”
沈孤城说对了,就在几百米外的河面上,郑寒的画船上已经出事了。
郑寒身上湿透,她觉着冷,便裹着毯子坐在船舱里,不肯在走出来了。她伸着头,透过雕花木窗往外看,船甲上,程绣似乎正与船夫说着什么。
郑寒有点儿担心,她怕程绣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她刚准备将程绣喊回来,却已经来不及了。郑寒眼睁睁地看着船甲上,那个船夫似乎说了一句什么,而后程绣脸色突然一变,整个人似乎瞬间着了火——就这么一个性格温和的姑娘,竟二话不说对着那船夫大打出手!
郑寒吓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事情发生的太快,她一时间来不及反应,等回过神来,她裹着毯子夺门而出的时候,程绣已经被那个“船夫”反手扣在了怀里!
“绣儿!”郑寒奔了出去,却见程绣满脸通红,被紧紧禁锢在了对方怀里,整个人动弹不得。
“放手!我要杀了你!”程绣很恨骂道:“像你这样的登徒子,杀一个世间就少一个祸害!”
“姑娘好狠的心。”船夫眯着眼笑了起来,郑寒这时才发现,原来这个“船夫”笑起来时,竟有两个浅浅的酒窝:“不过想想,若是能死在姑娘这样的美人儿手里,人生也算是美满呢。”
“住……住手!”郑寒见程绣快要气疯了,赶紧开口:“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船夫朝郑寒眨了眨眼睛,轻笑说道:“原来如此,你们早就发现了,是不是?”
郑寒抿了抿嘴:“如果我猜的不错,你的目标是我。放了程绣,让她走。”
“她走了,岂不是没有了威胁你的把柄?”
“我自己就是最大的把柄。”郑寒说道:“我不会功夫,留在船上就是你们的人质。更何况,您的目的,就是我。”她抿了抿嘴,最后吐出一句:“您说呢,昌王殿下。“
船夫挑了挑眉,然后哈哈大笑:“都说东厂新的督主不如李广贵老谋深算,自打接手东厂之后,便碌碌无为……可如今一见,才知道世人都被你骗了啊。”
程绣原本正不停地挣扎,突然听到了郑寒的那一句“昌王殿下”,她整个人便立刻石化,瞪大了眼睛看向郑寒。
“我说郑公公,你让我放了这个美人儿,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