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进来吧!”白璧朝门外喊了一声,回头看小花妖:“我说蓝夭儿,你不受人待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咱们就把你的苦主全都找齐,跟你算一笔总账!”
小花妖环视一周,苦主早就来了,侍女春夏秋冬、侍卫甲乙丙丁,个个面色不善地望着自己。
“干什么?仗着人多,欺负人是不!”小花妖后退了一步,神色慌张。
“呵呵,看你心虚的……指不定谁欺负谁呢!”白璧手一招,“大家都排好队站好,一个一个来,有什么苦楚尽管说,让主子也听听,她对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好啊好啊!”“好啊好啊!”下人窃窃私语,开心得仿佛翻身的农奴,奔走相告,一片欢呼。
郡主府上上下下几十号人,针对蓝夭儿同志的批斗大会正式开始!
“我先来!”
“我来!”
“主子,让我先!”众人纷纷跃跃欲试。
小花妖、兔尹:“……”
“不要抢,人人有份!雪莱,你先来。”
第一个站出来的侍女雪莱,属于小鸟依人楚楚可怜型。她手按胸口,泫然欲泣:“启禀主子,上个月,深更半夜,蓝小姐她故意穿着惨白的衣服藏在拐角,披头散发跑出来吓人。平时还经常踩雪莱的裙子害雪莱摔倒呜呜!”
小花妖作抠鼻状:“谁说我是在吓你,我本来要吓无脸男小仙的好不好!被我吓着,活该你倒霉,挑了个好时候,府上路那么多,还偏要走那条!”
小仙和雪莱狂吐血。
第二个侍女属于娇滴滴型,扭着小蛮腰发嗲:“蓝小姐可厉害了,先借主子的名义往人家房里放老鼠,还把癞蛤蟆偷偷藏到人家枕头底下——”
“人家人家,人什么人家什么家!”小花妖冷嘲热讽,嘀嘀咕咕:“瞧你那走路腰扭来扭去的风骚样就不爽,哼哼,吓一下你怎么了,我不但吓你,我还想打你呢!”
众人:……
“你……!”娇滴滴的侍女哭着跑了。
白璧不屑地看着小花妖:“人家这叫魅力!哪像你,整日里泥猴子似的窜上跳下,一点女子的样子都没有。”
第三个侍女拿头巾包着半边脸,一上来就梨花带雨,哭得一塌糊涂:“主子,她她她…她竟然往胭脂盒里掺辣椒粉!我的脸肿了半个月,到现在还见不得人!”
众人顿时以“这个有点狠,你好歹毒”的目光看着小花妖。
“我发誓,我只掺了一点点,根本不至于肿半个月!”
侍女捂着脸泪潸潸地跑了。
然后侍卫甲上场。
“其实也没什么,”侍卫甲扭扭捏捏,“就是好几次她都点属下的穴,把蚂蚁窝和白糖放到属下身上。”
众人吐血三升。
侍卫乙属于脾气火爆型,他盯着若无其事的蓝夭儿,眼里的火苗直往外蹿:“她玩炮仗炸掉了属下的头发!”
侍卫丙:“她趁属下洗澡的时候,在水里下痒痒粉,还把属下的臭袜子藏到冰儿的被窝,跟冰儿说这是属下给她的惊喜。害属下被冰儿追杀了半个月!”
众人血溅当场。
成为了众矢之的的小花妖开始冷汗涔涔,兔尹的脸则黑得不能再黑。
对于小花妖的飞扬跋扈、任性妄为,下人们深有体会,她干下的缺德事不胜枚举,如今有主子亲自做主,这下子还不趁机全捅了出来!
所以在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剩下的侍卫、丫鬟不再沉默,纷纷勇敢地站出来控诉。
小花妖纵然脸皮再厚,也不觉偷偷擦了一把汗。
侍女团、侍卫团都轮得差不多了,落井的落井、下石的下石,该到管家棋伯了。可小花妖万万没想到,正是最后出场的棋伯,给她补了有力的最后一刀。
“哎,棋伯呢?”
“不知道啊,刚才还在呢!”
“我也看见了,他不会是临场退缩了吧?”
众人议论纷纷,正疑惑被小花妖欺负最多的棋伯上哪儿了时,墙角却传来嘤嘤的啜泣声。
“呀,棋伯在这!”
“棋伯你怎么哭了!”
蹲在墙角的棋伯幽幽地抬起头,老泪纵横眼眶红肿的样子吓了众人一跳:“棋伯,轮到你了,快去吧!”
棋伯走上前,浑身颤抖,伸出一根手指颤巍巍指着小花妖,抽噎了数次:“你…你…”“你”了半天,就是说不出话来。
小花妖十分无语:“你什么你,你倒是说话呀。我欺负你什么了,一个四五十岁的老爷们好意思哭成这样,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