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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女人

“刘大叔你别听这臭小子臭贫,不过他这伤确实是好的挺快的,仁济堂的医师都纳闷不解得很呐,对了刘叔,怎么没见小花啊?”师振宇在一旁开口说道,才三言两语便露了狐狸尾巴,许飞在一旁掩口偷笑。

这时后厨的门帘掀了起来,走出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只见那姑娘一头长发服帖的垂于背后,脸上未做任何修饰,让人看到的第一感觉就是干净,清纯,小姑娘手上端着两盘小菜走到两人所坐的桌子面前。

师振宇见刘小花过来,赶忙站起来伸手接过她手中的盘子说道:“小花儿,这种粗重活儿你喊宇哥哥帮你就好了,哪里能够让你来啊?”

“宇大哥你跟小飞慢慢吃,后面还有事,我先去帮忙了。”那刘小花听到师振宇的话,红着小脸说完便转身走开了。看得师振宇心猿意马,想起身追去。许飞急忙一把将他拉住说笑骂道:“大师哥,看你那一脸的猪哥相,别吓着人家了。”

“哎,你看她那害羞的小模样,我这看着心里就是喜欢得紧。”师振宇感慨道,在一旁的刘掌柜听到这话清着喉咙故意咳了几声。

两人这才坐好,许飞拿起酒壶一人倒了一杯酒,就这么喝了起来,二人心情大好,喝着大酒吹着大牛,慢慢的就都有了三分醉意,这时店里也没什么客人,那刘小花也出来外面,师振宇拉着她做在旁边跟她说话,小姑娘虽然害羞但也不怕二人,知道师振宇只是嘴上喜欢开玩笑,心地确是很好的,而且最近听着旁人讲他们二人打死大老虎的事,小姑娘心中也是好奇的很,只是别人讲来也不尽真实,此时见到两人,便开口让他们给讲讲。这可正中了师振宇的下怀,霎时摆开大龙门,添油加醋的说起来,当然那些分神发愣的糗事就变成了许飞了,这师振宇那张嘴讲起故事来却是很生动的,讲到危险处只听的刘小花掩住小嘴连连惊呼,看着师振宇的眼神里也多了那么一丝崇拜,所有小姑娘心里总是都有一个梦的,不管怎么样,心中总会有一个英雄的身影。

许飞在一旁喝着小酒微笑着看着师振宇吹大牛,也不在意是谁分神发呆,师振宇喜欢校花他是知道的,这样不是很好,看着自己的好兄弟开心,自己也觉得很开心了,坐了一会,看到两人一个讲得精彩,一个听得出神,许飞便静静起身走到店门口伸了个懒腰,看着街上的几个行人。

这时许飞看到不远处的一个娇巧身影,原来是城南的张寡妇,只见那张寡妇此时正提着一袋米跟一篮子菜,只是那米菜似乎有些重,提了一段路那张寡妇便停下来歇息一阵,许飞想了一下,便向她走了过去。

“大嫂买了这般多东西,可是家里来了客人了?”走过去的许飞微笑问道。

这祺兴城也不大,城中很多人都相识,那张寡妇也识得许飞,见他相问便浅笑答到:“没有,只是想着一起买了,省的每天都跑麻烦。却曾想这么重。”

“这么重,你也不叫个人帮忙拿,你自己这么拿什么时候能到家?我帮你拿回去吧。”许飞说着便将那袋米扛在肩上,又伸手提了菜篮子。

“这怎么使得。让我们的大英雄帮奴家做这些杂事!”张寡妇笑着说道。这张寡妇年纪并不大,只得二十三四岁模样,长得也有几分姿色。只是当年嫁过张家没多久那丈夫就得病身亡了,乡里间便传闻着这张寡妇是克夫命,老张家就是被她克死了,她与她丈夫又无所出,又是外乡人,也回不得家,想再嫁又没合适的,于是便这么一直守寡着。

“不碍事,老虎我都能打死一只,何况这小小的一袋米呢,大嫂前面带路就是。”许飞看那张寡妇一笑竟是有些发呆,稍一回神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

“那就有劳兄弟了。”说完便在前面带路,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路上,很快便到了张寡妇家。许飞放下东西后便向张寡妇道别,那张寡妇连声道谢,许飞便自又往食肆走去,路上许飞心中暗自奇怪自己为什么会上前去帮忙,只是每次见到这张寡妇,心中总有些怪异的感觉,刚才她在前面走着,自己看着她那浑圆的臀部在眼前晃着,竟是有些奇怪的反应。这是想不通的一回事。

少年人,对某些不知道的事总是好奇的,许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对那张寡妇有不同于其他人的感觉,其实也只是许多少年人都会经历的烦恼。

回到食肆,师振宇还在与那徐小花聊着天,只是此时聊的是师振宇小时候的事,两人的神情也很融洽,许飞看到也替自己的兄弟高兴,心想大师哥这下搞不好真的能成了自己的心事。师振宇见许飞进来便招呼许飞快些过来坐,又问起去外面这么久是去了哪里?许飞只分说没有,只是去外面走走。此时店里的客人也开始多了起来,那刘小花见许飞进来,有些不好意思,又恢复了开始的拘谨,说了声要去后面帮忙,便回了后院。

许飞与师振宇又喝了会酒,二人都渐有醉意,见天色也不早了,便结了帐,一路哼着小曲回衙门休息去了。

第二天许飞一大早便跟着大师哥回家里去了,师老爹这几天开心啊,开心得合不拢嘴,这走在大街上每天听着许多人对自己的儿子赞不绝口,这些话儿听着就开心,弄得师老爹这两天活计也没做多少,没事就往外面跑,就为多听两句好听好,这或说也是,师老爹三十岁才娶了婆娘,这开始几年一直怀不上,后才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么个宝贝儿子,虽说平时自己严厉啰嗦些,这孩子也不听话,但哪个做父母的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如今自己的儿子有出息了,这哪能不让自己老怀安慰呢?

许飞也是经常跟着师振宇回家的,老两口也很喜欢这个懂事的孩子,今天来更是欢喜得不得了,因为师振宇自从跟许飞在一起后循规蹈矩了许多,这样的孩子每个父母都喜欢,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结交些好伙伴,而今天两人回去是因为师振宇家的房顶有些地方年久失修漏雨了,刚好又有半个月大假,许飞便被师振宇拉了壮丁,被叫来帮忙。当然还有个原因师老爹还没跟师振宇说,这两天有不少人家上门来给师振宇提亲,老爹这是想着今天趁着有空跟自己的儿子讨论讨论,看看儿子喜欢什么样的,现在提亲的人多,总该要好好的挑一挑,找个称心如意的,总不成像以前一般因为担心儿子像自己一般三十岁了才娶妻便随随便便的。

二人忙活了一上午,便已经差不多全都整好了,此时许飞正跟师振宇一家在院子里吃饭,饭桌上有鱼有肉,鱼是清蒸皖鱼,鱼要清蒸必须鲜活,不然味道就不鲜美了,这皖鱼是昨天师老爹亲自上市场挑的,回来用井水放在木桶中养了一夜,中午的下锅前捞出来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上锅前还专门放血去腥,再放在盘中,鱼身上盖了几篇薄薄的肥猪肉,葱段,姜末。入锅大火猛蒸,出锅时香气扑鼻,肉是红烧肉,还有一只鸡,最神秘的是那锅汤,师老爹说这锅汤可是好东西,这许多人是一辈子都喝不到,这可是自己早上早早起床开始熬的,到现在足足熬了有三四个时辰,下次想吃还没有呢。师振宇问他老爹到底是什么汤,师老爹却怎么也不说,问烦了只骂道,就你个臭小子话多,叫你吃你就吃,咱那么多话头,你老爹我哪次亲自下厨做的东西差了,这师振宇心想也是,自己的老娘做饭给他们爷两吃也那么多年了,但师振宇总觉得老娘的手艺跟老爹比总差那么一截。当下也就不说话了,只招呼许飞一起吃。师老爹的手艺确实不是盖的,许飞觉得这一桌子菜实在是好吃得紧,自己吃得差点舌头都咬下来了。席间师老爹还拿出了自己珍藏的自酿老酒,老少三人便喝了起来。几杯老酒下肚,师老爹便开始忆当年了,这人上了年纪总喜欢忆当年,因为年华渐老,生活已经有了一个稳定的模式,仿佛在无新意,每天都在重复,只能从当年找回些美好与骄傲。

酒足饭饱后,许飞有陪着师老爹在院中说了会话,因为知道师振宇今天要住家里,不回衙门,估计是父子两有什么话说,许飞便起身告辞,与师振宇约了明天再到衙门里相遇,便离开了师振宇家,因为喝了些酒,头有些晕的许飞便径直回了衙门自己的住处睡了个午觉,直到睡到太阳西斜,快到晚饭时间了才起床,刚起床的许飞只觉得口干舌燥,浑身燥热得紧,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凉茶才觉得好些,又觉得肚子有些饿,便想着到城南老李面店吃完牛腩面,那里的牛腩煮得十分有味道,自己跟师振宇常去光顾,于是洗了个冷水脸便出门去了。

出门许飞便想着城南方向走去,一路上遇到的人也行色匆匆,估计大抵都是赶着回家吃饭,想到这里,许飞便想起师振宇一家,平日里有师振宇跟自己瞎胡闹,倒也不觉寂寞,此时孤身一人走在路上,想起中午大师哥一家其乐融融,心中便又想起了许家村,不胜伤感,心道,大师哥有个家,这路上的匆匆行人也是有家,可是自己的家又在哪里?许家村没了,自己的家也就没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自己也不知道,留给自己的只有胸前的玉佩,还有那把刀,那个当初死在自己身旁的男人到底是谁?是不是自己的父亲,许多的疑问一时之间都涌上了心头。心里愁肠百结。

正想着自己的事的许飞突然听到好像有人在叫自己,抬头一看便看见一个妇人在自家门前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待看清楚原来是张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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