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能坚持吗?"子和问我。
"能,我是英雄啊!王成那样的,单枪匹马就可以守住上甘岭。"我狡黠地说,"但,我会假装投降,填饱肚子补充完弹药,再重新返上山头。"
"你真无耻,敢冒充英雄。"
我们的谈话就这样半认真半玩笑的结束了,继续逛街,并且吃了很多冰激凌,后来还去拱北的海边放风筝。
海边很多放风筝的人,我们的风筝飞得最高,小到只剩钱币大的影子,子和高兴得像个孩子,拉着线轴得意的和旁边的人比来比去,结果和一只"大老鹰"缠上了,顿时天空一下乱了,又有几只卷了进来。几经努力,最后我们的风筝还是断了线,飘飘扬扬的飞向海那边。子和很沮丧,我安慰她:"我真羡慕那只风筝"
子和纳闷地问:"为什么?"
"你要是把也当风筝放起来,我一定也挣断线飞香港去。"
"呵呵……那不是澳门吗?"
"飞远点就到香港了。"
"……"
子和问我:"你想过离开珠海吗?"
我兴奋地说:"我正在这汪洋大海中游的起劲呢,在没有遇到鲨鱼之前,暂时还不想离开。"
黑暗中,一阵沉默。
我问子和:"你想过离开珠海吗?"
她回答:"想过。"
我心里如潮水涌上沙滩一阵伤感漫来:"什么时候?"
子和说:"不知道,说不定哪天就突然走了。"
声音了充满了疲惫和离意,如潮水退去沙滩上留下的空脚印,落寞孤独。
我不知是否该说些挽留的话否。或者本来就是在说笑。
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像粒华丽的子弹。我迅速伸手在虚空中抓了一把,将紧攥着的拳头递到她眼前说:"送你一颗流星。"
她接过手,紧攥拳头。神情凝重,仿佛手里真有颗流星。我心里如浪花涌上沙滩,一阵感动。
天空升起大片流星般的烟火,海边的人燃放的。我想起了"她比烟花更寂寞"这句歌词,我也一样寂寞。
再后来,我也记不得是几点,送她上出租车时,她挺认真地对我说 :"答应我,好好生活……"这话像把钩子挂在我心上,让我在以后的日子想了很久。
回到珠海后,布扣子辞掉了原来的工作。他把朋友的车赎出来,在车主没有回来之前,开着这辆破车带着我到处乱撞,谈些鸡毛蒜皮的生意,没有一件谈成。可是,我们的欲望已经被彻底点着了,预感天上有着一大坨的黄金正向我们重重砸来,我们无比快乐不知疲倦地寻找着它从天而降的轨迹,并且耐心等待准备接住。
我俩每人买了部爱立信最新款的手机,巴掌大那种,比大砖头牛逼多了。那些天,每次电话响起我总是特意很大声地说话,好让旁边的人注意到我手中的家伙,要不就是在谈话的过程中多了许多莫名的习惯,比如故意装着整理裤子挪一挪皮带上手枪似的手机皮套,目的就是让对方把焦点转移到我挎在腰上的手机。有时候,整天也没有一个电话,我会有说不出的郁闷。那些知道我手机号码的人仍然还是习惯打我的传呼,比如子和。这真是个坏习惯,我批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