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古越面无表情的从审讯室中出来。
“有没有问出什么来?”林楠玫在外面等了好一会。
古越摇头苦笑:“她们说的话没多大出入,只要我一问到昨天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特殊情况,她们都躲躲闪闪,不肯说实话。”
“这该怎么办?她们几个录完笔录一会就能走了,警局没有权力强制什么,她们不肯说,岂不是一点线索都没了。”林楠玫有些焦急的说。
古越摸了摸下巴,说:“我担心的不是这个,那东西既然出手一次,那么必然会有第二次,这三个女孩子恐怕都不太安全。”
“你是说,那东西还会对他们下手?”林楠玫说。
“嗯。”古越凝重的点了点头,“我虽然不知道那东西的根底,但从那个叫李万婷女孩的死时的模样看来,我敢肯定,那东西还会再出手。”
“为什么?”
“李万婷神魂皆散,足以见那东西怨气很大,她们既然跟李万婷是一个宿舍的,那东西不把他们杀光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古越缓缓说道。
“你有没有办法帮助她们?”林楠玫实在不忍心在看到有人死去。
“唉!”古越叹了一口气,“最好的办法就是她们对我说出实情,配合我抹杀那东西,可看她们现在的状态,是不可能对我说出什么。为今之计,只有给她们每人一张镇邪符录,以保暂时平安。”
“要不我去跟她们说清楚实情,兴许她们还能吐露实情。”林楠玫说。
古越摇了摇头,说:“我问的话都很露骨了,要说早就说了,她们应该是不相信我们。”
“那该怎么办?”
“等。”
“等?”林楠玫不太明白。
“等那东西出手,我在镇压它!我去画镇邪符录,你先不要让她们走。”古越说。
“好。”林楠玫点头,便朝休息室走去。
时间仓促,古越找了一间静室,取出背包中的黄表纸,咬破自己的食指,便在黄表纸上画起符录。
符录晦涩深奥,古越聚精会神,食指在符纸上游走,一道道血迹勾勒出符录的形状。
一张,两张,三张。
古越画好之后,将他们一一排开,摆在桌上,双手扣伏魔印,嘴中念念有词。
“疾!”
古越轻喝一声,右手并指如剑,指向三丈符录,一道肉眼可见的金光从他指尖射出。
金光一分为三,化为三道金丝融入符录之中。符录猛然从桌上立起,随后又缓缓落在桌上。
“成了。”古越舒了一口气。
镇邪符录在符录中并不容易画成,难度很高,失败率也很高。
古越连画三张,而且还在其中贯入一丝精气,符录居然罕见的没自燃,这实在是莫大的运气。
吸允了下食指,古越将三张符录拾起,推开静室的门,走入休息室。
林楠玫正在休息室跟三个女孩交流着,见古越推门而入,便都看向他。
古越手持着三张镇邪符录,望着徐娇娇三女:“我清楚你们或许知道点什么,有些事,你们不想说,我也不勉强。这三张镇邪符录或许能在你们碰到危险的时候帮助到你们,我希望你们能够收下。”
说罢,古越将三丈符录递到徐娇娇三女面前。
张玉伸手接过,轻声说了句:“谢谢。”
徐娇娇和席晓梅对望了一眼,也从古越手上接过符录,随后道谢。
“心疼比快乐更真实,爱为何……”
恰在此时,徐娇娇的手机响了。
徐娇娇拿起手机一看,望着林楠玫说:“林警官,我家的司机来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可以,谢谢你们的配合。”林楠玫莞尔一笑。
“晓梅,张玉,走了。”徐娇娇点了点头,招呼一声,走在前面。
席晓梅跟在徐娇娇身后,路过古越面前时,看了一眼古越,眼神有些复杂。
张玉则目不斜视的跟在两人身后,没有什么表情。
三女走后不久,古越突然嘀咕了一句:“我总觉得哪有点不对。”
“不对?”林楠玫望着古越说,“莫非你发现了什么?”
“不是,就是感觉不对。”古越说。
林楠玫翻了个白眼:“你第六感这么强,简直比女人还女人。”
“呃……我的感觉一向很准。”古越摸了摸下巴。
“得了!你慢慢感觉吧,我去看下胡法医的尸检报告,或许会有新的线索。”林楠玫用手理顺额前的青丝朝外走。
“那待会午饭时候你跟我说说尸检报告的情况。”古越说。
“谁说要跟你一起吃午饭了?”林楠玫回过头来。
古越笑了笑:“为了查案,我请。”
“那姐姐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吧!”林楠玫嘴角一勾,一抹好看的微笑在脸上漾起,随即摆了摆手,出了休息室。
朝阳大道,一辆黑色的奔驰车正在路上穿梭。
这辆车正是徐娇娇家里的车。
徐娇娇,李晓梅,张玉坐在车后,开车的是个四十岁的中年大叔。
车上没有说话,徐娇娇三女都各自若有所思的想着事情。
“小姐,我们是去学校,还是回家?”司机握着方向盘说。
“先去学校,把晓梅她们送回去,然后在回家。”徐娇娇说。
司机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你们相信那个人说的话吗?”一直没有言语的张玉突然说了句话。
徐娇娇眼珠转了几转,脸上没有表情。
席晓梅皱着眉头,半晌看向徐娇娇,轻声说:“娇娇,是不是她?”
“什么她?晓梅,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徐娇娇抿着嘴唇说。
席晓梅望着徐娇娇一语不发。
“晓梅,你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我会故意害婷婷?”徐娇娇的语气提高了很多,隐隐有些愤怒。
“没有,娇娇。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把昨晚那件事情对那两位警察说出来。”席晓梅声音平缓的说。
“说出来?”徐娇娇冷笑一声,“晓梅,你是不是太过天真了?现在是什么时代?说出来有人信吗?”
“他不是给了我们一张符纸吗?”席晓梅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符纸?哼!那人比我们大吗?这么明显的套话手段你也相信?”徐娇娇说的很大声。
“这……”席晓梅仔细一想古越的确太过年轻了,根本不像是书中所说的高人,一时之间,话就犹豫了起来。
徐娇娇见席晓梅还有些不死心,皱着眉头说:“张玉,你怎么看?”
张玉除了最开始说了句话后,便如入定的老僧一般,一语不发,此时见徐娇娇问她,才张口说:“我觉得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不如等等再说吧!”
“等等再说?”徐娇娇捏着衣角发白的手指蓦然松开,“好,就等等,明天我来学校,咱们再说这件事,晓梅。”
“那,那好吧。”席晓梅无奈的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