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林家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儿子,却因病而逝,全府都笼罩在一片悲痛的阴霾之中。贾敏之前产后没有得到很好的调养,再加上小儿子的过世,使她日渐憔悴。
“小姐,你别在这里待着了,有奴婢们哪。”
“是啊,小姐,你歇着吧。”
雪雁和另外一个小丫头,心急火燎地劝着黛玉从厨房离开,黛玉自从贾敏病后,每天都亲自去厨房熬药,从不让别人接手。
“你们不要插手。”黛玉继续盯着那个药炉,仿佛看着某个珍宝。她知道这个救不了她的母亲,但是,她没有别的方法了,这是她唯一的希望。
“可是这里阴气重,大夫说你…”打小,大夫就说她得有不足之症,每天都要拿药养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看来林黛玉这一副病怏怏的身子自己肯定要带着了。
“你们由着她吧。”
“啊,曹少爷…”温软的声音打断了她们苦苦的劝导,听到这个声音,黛玉的神经不自觉地放松了很多。
“你们退下吧,这里有我看着那。”
“是。”雪雁她们一直觉得这位曹家小少爷对人虽然表面温和,实际上很冷淡,也只有对她们家小姐,才会发自心底的温柔。曹少爷这么好,小姐肯定也是喜欢他的,但是为什么小姐每次谈及他俩的婚事,看起来怎么都是这么的忧伤,好像有很重的心事,但是她们做丫鬟的却猜不到。可能小姐天生就比较爱多想吧,雪雁一边叹息,一边关上了厨房的房门。
“玉…”肩膀上覆上了一个修长的手,带来了淡淡的檀木香,很舒心。
“芹,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啊。”黛玉淡淡的笑着,自从弟弟死后,她的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仿佛稍微放松一点,母亲也会消失,但是只有这淡淡的檀木香才使她得以暂时的放松。
“哪里啊,都是家中家具的檀木的味道,没有你香的。”不用转脸,也可以从男孩慌乱的声音中听出他的羞涩。
“我身上都是药味,哪里香啊,其实你身上的檀木味道很好闻的。”黛玉轻轻的笑着,她很开心看到曹雪芹脸上的红晕。
“好闻为什么不嫁给我。”眼前的男孩低着头,小声的嘀咕着,用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反应。每次提到这个问题,黛玉更多的只有无奈,眼前的男孩,分明还是孩子,都不知道什么是情爱,却总是要求她成为她的妻。
“为什么想娶我?”黛玉扭过头,背对着他问。
“习惯了吧,难以想象枕边人不是玉。”
可能对于他来说只是淡淡的很平凡的一句话,但是就是这么一句话,让黛玉动摇了,习惯吗,万一她离开了,怎么办?剩下他一个人,怎么办?但是同时她也想好好待在这个男孩身边,别人做他的妻,她会好受吗?
但是黛玉忽略了一个问题,难道故事就是这样吗?后世的《红楼梦》又是什么情况?
“玉,你看!”面前的男孩因为兴奋涨红了脸,举着一个纸包冲到她的面前。
“这是什么?”黛玉放下了手中的书,看着眼前气喘嘘嘘的男孩。
“哝~”曹雪芹小心翼翼地打开手中的纸包,一只芙蓉簪子。
“你买的?”
“恩!我卖了我一幅画才买的。”
“一幅画?”黛玉看着眼前的簪子,这个簪子顶多几文钱,而他的画至少好几两,一看就知道那个小贩看他老实骗了他,但是看着他一脸兴奋的样子,黛玉不忍心告诉他,只是微微的笑了。“你愣着干啥,给我戴上呗。”
曹雪芹微微红了脸,小心翼翼地把簪子插在了黛玉的发髻上。
“玉,我一直觉得你很像芙蓉,如此的清越,让我不敢靠近,其实,我不奢望你嫁给我,我只是卑微的想当你周围不起眼的荷叶,守护着你。”
黛玉的心再一次动摇了。
“玉,你真好看,但是有时候感觉你不像这个世界的人,你眼里的悲伤我看不懂。”
黛玉没有说话,但是曹雪芹却一直喃喃自语。
“从我在后花园见到你开始,你就仿佛就扎根在我心里了,那时候觉得你好美,但是又不敢接近你…第二次见到你,你只是淡淡的看我一眼…后来…觉得生活里少了你不行…这就是习惯吧…”
黛玉突然抬起了头,看着曹雪芹的双眼。
“玉,怎么了?”曹雪芹显然不知道黛玉要干什么。
“芹…”
“恩?”
“我嫁给你好吗?”淡淡的一句。
眼前的男孩呆住了,好像才反应过来一样,嘴角一点点荡漾出了笑容。
或许,这样也不错……
“小姐,你进去吧,最后看夫人一眼。”
大夫从里屋走出来,轻轻地对黛玉说了一句,当时呆住了,最后一眼,什么叫做最后一眼?!
“玉,”身边有双温暖的手紧紧地握着她的“去吧,我在外面陪着你那。”
仿佛才找到了力气,黛玉一步步挪进了里屋,看到了躺在床上虚弱的贾敏。
“娘…”等了很久,才攒足了力气,唤了一句,床上的人才有了反应。
“你来了…”黛玉走上前,紧紧地握住那个惨白的手。
“黛玉,我什么都舍得,就是说舍不得你。”黛玉微微颤抖着,有一股气憋在心里,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和你父亲是因为家庭关系才走到了一起,没有多少爱,你弟弟走的早,我最大的牵挂就是你,你这个孩子,生下来仿佛就带着什么一样,心里的事情比一般人多,你身体虚,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黛玉怕了,怕极了,死死的拉着面前人的手,恐怕一松开,这个人就会离开她。
“玉…我的儿…我要走了…”
“不要,不要,你不要再离开我。”泪水一点点打湿前襟,床上的人,闭上眼睛,淡淡地笑着。
“玉,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黛玉拼命的凑上前,想听到母亲说的每一个字。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黛玉呆住了,任由眼泪一点点的低落。
“娘…不会告诉…别人…”
手中失去了力气,面前的人慢慢闭上了眼睛,这么安详,还带着笑容,黛玉呆在那里,一句话也喊不出来,不挺的重复母亲死前的话——我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夫人!”门口的丫鬟的呼喊,才使黛玉回神。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贾敏的尸体被运走后,黛玉躺在贾敏的床上,不说话,也不吃饭,如果不是不是那细微的呼吸,都会误认为是没有生命的瓷娃娃。曹雪芹看着毫无生气的黛玉,心疼地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手把她滑落的发丝绕到耳后。也许是手指的温度干扰了她,也许是那熟悉的味道唤醒了她。“妈妈走了,弟弟走了,这个妈妈也走了...”几不可闻的声音从黛玉嘴里吐了出来,虽然曹雪芹听不懂什么叫做妈妈走了,这个妈妈也走了,但是那毫无生气的双眼让曹雪芹感觉到眼前的这个玻璃做的娃娃的心碎了。“是不是爱我的,和我爱的都会离开我,是不是...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妈妈都会离开我...”曹雪芹只觉得一阵心酸,泪水从眼睛里滑落,他紧紧地握着黛玉冰冷的双手,“你还有我,黛玉,你还有我。”“雪芹,你走吧,否则...否则你也会死,我这个人太不幸了,会传染。”“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了黛玉雪白的脸上,仿佛是惊醒一样,怔怔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红着双眼的男人,一滴泪滴在了她的脸上,不是她的,但是这滴泪就像催化剂一样,黛玉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泪水,“为什么?为什么!就留我一个人!为什么!”仿佛是歇斯底里,把整个心都喊了出来。曹雪芹紧紧地抱着眼前的这个人,仿佛只要一松手,眼前的这个人就会离开。“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黛玉紧紧回抱眼前的人,生怕这个人也要离开自己。“不会的,不会的。”曹雪芹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死死地抱着眼前的这个人。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黛玉这个样子,将来自己也不会让她如此。
为母亲守孝的这段时间,曹雪芹一直陪着黛玉,哪怕睡觉也会在旁边握着她的手,只要自己稍微离开,这个单薄的女子就会喃喃“不要丢下我,不要让我再一个人。”,听的他心里发疼。贾敏下葬的时候,黛玉就在哪呆呆地看着,也没哭,也没有说话,就像事不关己一样看着。那天之后,黛玉表现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其他的人只道黛玉是好了,其实曹雪芹知道,这个清冷的女子比以前更加得冷淡了。
这天黛玉起来,突然发现有很多丫鬟挤在前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雪雁,怎么了?”
“小姐啊!你快看,家里来了一位漂亮的男人!”
“我觉得还不如曹少爷好看那。”
周围的丫头叽叽喳喳的议论着,黛玉探出了头,看到了厅堂上的男人,正好也让转过头来的父亲发现了。
“黛玉,在外面偷偷摸摸干什么,快进来。”
“是。”黛玉慢腾腾地走进了厅堂。
“在下贾雨村,小姐便是大人的千金了吧。”
贾雨村,莫非,他就是…
“小女林黛玉,见过贾公子。”
“玉,你先下去吧,我和贾公子有事要谈。”
“是。”林黛玉作了个揖,退下了。
走到后院,看到了正在看书的曹雪芹。
“芹,你可知家里来了一个公子。”
“听说了,听说是因为触怒了皇上,所以被革职,投奔到这的。”
“看来,又是一个热血男儿啊,也算是个正直的人。”
“我也很喜欢他这个人的。”
黛玉心中有隐隐的不安,觉得要发生什么,毕竟,是贾雨村把黛玉送到了贾府,这个她记得。
晚上,父亲设宴款待贾雨村,黛玉和曹雪芹都在席上。
“素闻公子才华横溢,敢问可以作诗一首,祝祝酒兴?”林如海举起酒杯,淡淡的笑着。
“不敢不敢,前些日子,是做过一首,也算拿来献丑了。”
贾雨村沉思了片刻,慢慢吟诵:
未卜三生愿,频添一段愁;
闷来时敛额,行去几回头。
自顾风前影,谁堪月下俦?
蟾光如有意,先上玉人楼。
“好诗!”
“公子,可是有了心上人。”
“黛玉,休得无礼。”
“无妨无妨,这是当时落魄在恩公甄士隐大人家为妾侍做的。”
“公子,可谓性情中人啊!林某敬你一杯。”
二人小酌几口,又做了几首诗,林如海都连连称赞,只有曹雪芹听的很认真,而黛玉一点兴趣也没有,不过不难看出,贾雨村是个很具有文人骨气的人,和黛玉在书中读到印象中不太一样。
“贾公子,林某有一事相求。”
“大人请说。”
“若公子不嫌弃,便收犬女为徒吧。”
“这是贾某的荣幸,是林大人抬举小人,小人怎么有拒绝的道理。”
“黛玉,快上来拜师傅。”
黛玉起身,走上前去,作了个揖,低低唤了句“师傅”。
两个人又客套了几句,但是黛玉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感觉和书中内容越来越相近,那么,她还能待在林府多久?她和曹雪芹的未来又是什么样?
一切又是未知,但是又好像都知道……
(偶是华丽丽滴分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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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头又采取另外一种写法,是因为某人也想文艺一次啊~
大家多多宣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