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来。”它说话了,空洞洞的。片羽不动,它又重复一声,片羽暗道:“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迅速的避到了转角,手里拿着本书卷,准备当它来的时候就打下去。只是没有听到什么动静,片羽纳闷的探出头来,手里的书卷挥到了半空,却又急忙止住了。月色下的人面部线条柔和,眉目柔美不少,丝绸的衣服有些反光。片羽结巴的问:“…浮光,怎么是你,你在这里吓我干嘛?”浮光坐在她身边,笑道:“我可没吓你,我叫你转过头就吓着你了?胆小的猫!”片羽狐疑的瞅着浮光:“你为什么也来这里?你不会跟踪我吧?”浮光抱臂站着,努努嘴:“我跟踪你干什么?我经常在这里过夜。”“啊?”片羽来了兴趣,“你不回家睡觉,来这里干什么?”浮光伸了个懒腰:“我老子不让。”父亲不允许孩子回家睡觉?这不合逻辑。“为什么?”片羽问。“他叫我去青楼过夜。”浮光无奈的叹息,“我爹奇怪吧?他希望我做个风流公子哥,不要对一个女人痴情。”“……”浮光睡在了地板上,枕着一堆书,打着哈气:“哎,每天在烟花巷里过夜,小爷我可吃不消。”“……”依然无语,片羽挪着步子走开。浮光翻了个身,看着片羽好笑的问:“你一人鬼鬼祟祟来这里干嘛?”“为明天审核通过。”片羽本想举起书给他看,可书太重,她就举起了一点点。浮光悠闲的躺着,翘着二郎腿,心想爹还真的会捉弄人,不过,让她多长些知识也好,于是道:“那你可要仔细看。”片羽点头,又放下了书,走过去问浮光:“你以前也常来这里吗?我怎么从来没有遇见你?”浮光回过头,听你口气这里你是常客?”片羽担心他不信,却还是说了:“对呀,我家离这里近的很,没事的时候我就溜过来。”“一个女婢有这样的胆识到处乱跑?”浮光打量着片羽,面露猜忌,但他不是多疑的人,姑且认为这个女子不过胆大包天而已,赞道:“佩服。”“那是。”片羽洋洋得意的笑着。又与浮光闲聊了起来。在杞家住了这么些天,浮光的为人她知道的不少,这个贵公子,表面看起来花心到不行,但并不是一个浪荡之人;少年得志,平步青云,他的身旁更是不乏谄媚巴结的人,但他却没有狂妄自大,不知道他是如何变得有博大的胸怀,以至于对一切都是一视同仁。片羽对这个世界有初生婴儿般的好奇,六年前的灾难她飘在水上被姆妈发现并抚养。而苏醒后的她,就像是没有经历过童年,之前的记忆荡然无存,姆妈疼爱她,但姆妈的主人幔京一直视她是祸害,禁止她出家门。在幽闭的小阁楼里,家中的同龄孩子嫉妒没有残疾的她受到姆妈特别的关爱,从来没有人与她坦诚的玩过。六年都是怎么过的?只有看书、望天、听更漏流泪般的滴水,还有就是练着自己讨厌的舞蹈。外面,到底是怎么样的?她了解的并不全面,为了完善对这个世界的印象,她抓住每一次机会。浮光见她光顾着聊天,来这里的目的都忘了,于是带着调侃好心提醒着:“怎么,见到帅哥就忘记背书了?”“书已经背好了。”她居然出乎意料的应着,看着浮光,“不信你随便问问我。”浮光也随她孩子气,拿过来书。书的封面故意用皱纹纸装订,龙眼壳的棕逐渐成了熏肉色,所以书显得更加年代久远。他想一般人在开始时都是认真的,前些页就不必查问了,而如果看烦了,一般是从后头开始背起,所以后头也不必查了,中间的内容一定是死角。片羽在他还没问之前就自信满满:“随便问吧,我可是过目不忘的!”“这么狂?”浮光翻着书,盯着上面的一排字,“那就说说‘雾楳’吧。”片羽成心耍耍他,支支吾吾的拖了好久。浮光得意的哈哈一笑:“背不出来了吧……”然而笑声还没散去,就听片羽一口流利的将书卷上的内容背了出来。”“一字不落吧?”片羽笑了笑。浮光做了个鬼脸:“还有几行字没背呢。‘雾楳’,功效高于‘珍厥’百倍。长于‘蓝洞’之底……”片羽连忙打住:“这几句话是无稽之谈。‘蓝洞’是什么?你听过吗?”浮光道:“听过。”片羽竖起了耳朵,浮光继续说,“海洋上有有些地方会出现一块圆环状的水域,在那片水域里,水是静止不动的,而且水的颜色出奇的蓝,蓝的发黑,所以叫住‘蓝洞’。”片羽听得津津有味时,浮光却又突然将书一甩:“是够乱写的,‘蓝洞’之底?海水的底部那该是有多深啊,他潜的下去么!”他的质疑一发出,片羽便又一次的失望了。当‘珍厥’也不能维持已经残废的腿后,就注定再也不能走路了……“怎么不说话了?”浮光的胳膊肘捅了捅片羽的手臂。片羽回过神来,笑着说:“听侍女们说你这几年都被派遣到了一个海岛上,那个岛临着海洋,一定很漂亮吧?”“你想知道?”“当然了。”“好,要是我抽到这本书上的任意一种药材你都能背出来,那我就告诉你。”“好。”这回答也太爽快了吧……浮光补充:“你怎么不问没背出来会受到什么惩罚?”“什么?”“亲我一口。”浮光贼笑道。片羽将浮光推到一边,红着脸:“你太恶心了!”浮光笑呵呵的捡起书又问了几个,片羽也不挑剔它是不是瞎写,一滚脑的背。浮光思忖看来她倒聪明,知道中间容易被抽查到,都背了,所以他又多翻了好些页。他觉得字数多的她反倒会多花心思背,字数少的却容易忽视,便挑了几个寥寥几行的药材问,片羽又过关了。没辙,他就找字数多的,有一种药材,记得非常详细,写了几页,片羽却还是背出来了。最后,浮光把书合上,声音苦闷:“你说一下有哪些药材增强记忆的?”背书背了了这么多,片羽差点就糊涂了,还好及时的明白过来,扑哧的笑了:“我可没吃什么增强记忆的草药,我记忆天生的,上天赐予的。”她指了指天花板。浮光斜了她一眼,全然不相信,“你可骗不了我,我才不信人有什么特异。”片羽耸耸肩:“不信拉倒。反正你可答应我要讲海岛的。”她心里暗笑,其实这本书她两年前就仔细研读过,不然怎么知道‘珍厥’的?“现在说说吧?”浮光回忆了一下,脑海中便全是驱木岛的记忆,浮光对于这个生活了五年的地方,和其他的军人一样,有说不出来的感觉:“那个岛叫驱木岛,大是挺大的,但不好看,光秃秃的不长草,到处都是石头,不能建房子,岛的中间是空心的,里面挖了好多洞窟,我们都住在山洞里。”片羽舒舒服服的靠在书堆旁,像是在听故事一般。她听不是为了入睡,自然脑子是活跃的,总是时不时的也会打断一下,“那个岛在哪里?”她问。“荡雪海。”浮光回答。荡雪海是祁篁国的海域,据说是整个‘绵端’最美丽的海洋。于是片羽迅速从衣襟里取出了一卷画,祁篁国的地图。“荡雪海是我们和雾绪国、印冰国的交接海,你们是镇守边疆么?”沉思片刻,片羽又道:“不对,在上古祁篁,印冰,雾绪就被封印了,三国无法越过任何封印,怎么需要派兵驻守?而且像你们这样能力的军官,为什么派过去大材小用?”浮光不禁暗赞她会想到这一点,看来这个小姑娘不容小视,她说的疑问也是他曾经想不通的地方,皇尊是怎么想的,到底是忌惮他们这些军人在都城势力滋长?还是派去别有用途?浮光表现出无所谓的神情,看着片羽手里的地图,闲闲的问道:“你怎么随身携带着地图?”片羽的手指在地图上轻划,从最北端到最南端、从最西端到最东端,脸上不禁显露出了神往的表情:“我一直想走遍祁篁的每一寸土地。”浮光听这个女子的口气,野心还不小,祁篁国国域广大,要想玩遍祁篁国就要终生跋山涉水。他指了指地图:“那我推荐你去荡雪海玩。你看,这片海域地理位置特殊,风从寒冷的雾绪国吹来,所以一年四季都是飘着雪花的。但雪在近水处就化了,海面是不结冰的。那样的景观非常好看。”听到这样简单的描述,片羽也是新奇不已,她拍手称赞:“太好了,你什么时候回岛去?顺路带我去玩玩。”“这么急着去干嘛?”片羽一怔,“我怕以后没机会了……”浮光并没听出这话的蹊跷,道:“这可说不清楚,本来我们是再过十来天就要走的,可上次皇尊说叫我不用那么早去,具体什么时候他会通知我的。”片羽抬起了头,神色也随之变了变,她的语气中多了些认真:“你经常见皇尊?”“回来了想见就见。他人明智又机警,礼贤下士,私下里我们见面都不摆帝王的架子。我很敬佩他。”如果没有熠破旧立新的广罗人才,仅仅六年军龄的他也不可能荣升为上将。他顿了顿,有由衷感慨,“最让人羡慕嫉妒恨的是,他长得太好了,就是我最希望长成的类型。”片羽没有想到浮光竟然会计较相貌,结结实实吓了一番,小声嘀咕着:“就你这花花肠子,长成那样也没人肯要……”“你说什么?我听不大清楚?”“我是说你如果回去了,带我一同去玩玩吧,我想看看荡雪海和驱木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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