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我刚刚的举动惊动了持刀男子,他猛地回头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
我竟然看到了一张和我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或者说,我看到了另一个我。
周围的空气放佛在这一瞬间凝固,凄冷的夜风吹在脸上,竟有一丝刺痛。
前面那个人……竟然是我!
李楠在搞鸡毛,难道她不知道抓走她老公的是我吗,如果不知道,那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如果知道,那她为什么会找我去救援?
容不得我多想,对面的我看到我之后好像发狂了一般,挥起手中长刀向我冲来,我惊恐的后退了两步,要不是神婆及时拉住我,差点掉到七楼天花板的窟窿里面。
对面的我对于神婆的存在视如无物,一刀朝我砍来,我感觉得到,那闪烁寒光的刀锋已经落到我的面前,只差一毫就要将我给劈成两半,额前的头发都被锋利的刀锋削掉了几根,而我的身体被神婆紧紧的抓着,动弹不得。
身体挣脱不开,我只能等死,如果这柄刀够锋利,也许我还能看到自己被劈成两半之后的样子。
就在我即将命丧黄泉之际,突然从天台的边缘升起一道黑色的人影。
黑影的速度敏捷无比,他的身体还在空中,反手一甩,一道黄色的光芒自他的手中射出,速度奇快无比,直直的飞向对面的我。
“何方妖孽竟敢在此作祟!”
伴随一生大喝,黑色的身影落在了我身前的不远处,他穿着一身黑色布衣,脸上蒙着黑色的面罩,看起来就像古装剧中刺客所穿的夜行衣。
那道黄光狠狠击在即将将我劈成两半的长刀之上,将之打偏,贴着我的身体砍了下去,锐利的刀锋将我睡衣的肩头劈掉一小块,发出一阵争鸣之声,若是黄芒的力道再小些,恐怕我的肩膀都难以保住。
对面的我对这突发状况好像并不吃惊,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古井无波,反手将长刀扣在臂膀之下,向着黑色大鼎方向急速冲了过去,紧接着一个纵身跳进了巨鼎之中。
我擦,畏罪自杀吗?这下可好,我对李楠可是彻底没法交代了,连罪犯的尸体都没能留下。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从黑影出现到对面的我跳进巨鼎之中,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而站在我身边的神婆至始至终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就好像一切都跟她不发生关系一样置身事外。
黑衣人来不及阻止对面的我跳进巨鼎之中,看着我微微的皱了皱眉,随后一张黄纸从他的手中飞向巨鼎,紧接着,他几个起落便来到天台边缘,纵身跳了下去,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害的我不禁感叹,高手果然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
这时,我身边的神婆也动了,松开了抓着我的手,快速走向天台边缘,不,应该说是飘向天台边缘,因为我看到她的双脚一直都是并拢的,她的速度甚至比刚刚的黑衣人还要快,到了天台边缘之后笔直的坠落下去。
我被他们搞的一个头两个大,一个个就好像发神经一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我也跟追了上去,看着神婆跳下天台的背影大喊道:“你怎么也走了啊,你到底是谁啊,至少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吧。”
来到天台边缘,我双手扶在护栏之上,向下看去,只有漆黑的一片,以及远处传来的汽车轰鸣声。
“你们都在搞鸡毛啊,这么高也敢跳,不怕摔死吗?你们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该怎么办?我******想下去恐怕都费劲啊。”我敲打着栏杆,喃喃自语。
突然间,天台的边缘“唰”的一声飞上来一颗人头,吓得我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仔细一看,原来是神婆,她只是将头部露在了我的面前,身体被楼身给挡住了。
“我叫暗夜幽,你可以叫我小幽,放心,我不会害你。”说完,她又“唰”的一声坠了下去。
暗夜幽,老子刚认为你是个人,你就给老子来这么一鬼出,你他妈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刺激,太他妈刺激了,这种大起大落的感觉差点将我刺激的体无完肤。
我缓缓的站了起来,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想找根绳子从窟窿那个地方爬下去,然而,四周空旷旷的,除了几处东倒西歪的护栏之外,什么也没有。
我忽然感到好像哪里有些不对,猛地一惊,那个黑色的巨鼎竟然消失了!
黑衣人和小幽是从天台跳下去的,他们并没有带走那个大鼎,那大鼎跑到哪里去了呢?
我迈着谨慎的脚步走向天台中央,那个漆黑的大鼎确实不见了,但是,老何的却躺在大鼎原来所在的位置,昏迷不醒,也不知是死是活,身体完好如初,依旧穿着一条大裤衩子,上身****,头顶贴着一张黄色的纸张,走进一看,原来是一张电影里那些捉鬼师所用的道符。
让人疑惑的老何刚刚明明就被手持长刀的那个我给大卸八块了,为什么又完好如初了呢?难道是黑衣人扔出的道符撕碎了幻觉,之后贴在了老何的头上这样?还是说小幽,绑架老何的我,还有黑衣人都是幻觉?如果是幻觉老何又怎么跑到这个破楼的天台之上的呢,而我还不至于傻到连幻觉和现实都分不清。
眼下显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得赶紧想个办法下去才行,不然,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恐怕一辈子也不会有人来救我们。
伸手在老何的鼻子上试了试,我发现他还有气,只是昏睡过去了而已。
好不容易在护栏上找到一条隔离带,我将之重叠了几次之后绑在了老何的腋下,顺着之前上来时的窟窿将他放了下去。
放到一半的时候,隔离带因为时间过久风化的原因折断了,老何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饶是这样也没能将他给摔醒,我费了好大力气才从窟窿处爬了下去。
就这样,老何是怎么被“我”背来的,就被我怎么给背了回去。
李楠见我将老何安然无恙的给带了回来,对我表示了万分感谢,又要请我吃饭又要给我介绍女朋友,那样子,真是有些感激不尽。
我需要的并不是她的感谢,稳住了她激动的情绪后,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我再次问道:“你真的没看清将你老公绑架的人是谁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皱着眉晃了晃头说:“真的没看清,我记得之前在家里正跟老公在……”说道这里她突然停下了,脸色一红,加上她穿着的那身蕾丝睡衣,那样子,妩媚动人。
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叫她挑重要的部分说就好。
然后她又说:“也不知道那个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二话不说就把老何打晕了,然后对我……”说道这里她又停下了,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现在可没心情了解她的那些事,于是我问:“就算是那样你也应该看清她的模样才对啊。”
李楠也不说话,只是脸色更加红润了,旋既,我明白了过来,看来应该是被人从后面弄进去的……
随后她又告诉我,那个畜生发泄完****之后,扛着老何被打晕的身体就离开了,她一个女人也不敢追,只有过来找我帮忙,她知道我在家,因为她们在卫生间搞的时候,听到了我这边淋浴的声音。
李楠说到畜生的时候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指的“畜生”很有可能就是我啊!
看来她是真的没看清,这样也好,若是她知道绑架老何,强上了她的人就是我的话,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
话锋一转,我悠悠说道:“既然不知道就算了,明天我去派出所报警,剩下的交给警察来办吧,对了,上次在医院你怎么跑停尸房去了?后来你和那个孩子跑到哪里去了啊。”
“啊?你说什么呢,什么小孩和停尸房啊。”李楠反问道。
我说:“就是上次在XXX医院的时候,你不是在那做护士吗?还带个孩子在电梯里跟我打招呼了呢!”
她沉思了一小会,然后说:“我是护士没错,但我不在XXX医院工作的,你所说的那家医院我连去都没去过,怎么可能见到你呢,更别说什么停尸房和孩子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啊?”
听了她的话,我顿时就不淡定了,那天在医院我碰到的根本不是李楠又是谁呢?难道是想将我引到停尸房之后将我杀死的女鬼不成?要不是墨镜男子救了我的话,我已经死在那光团之中,那双脚的主人手里了吗?
墨镜男子叫我远离神婆,也就是小幽,可小幽看起来也不像会害我的样子,看来得请高人相助了!
从李楠嘴里显然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我准备把老何背回她家里,没想到我刚背起他,就从他的大裤衩里掉出了那张暗绿色的皮画,李楠并没有注意到,貌似,这张怪异的皮画不想离开我身边,无论我怎么丢掉它,最终它都会回到我身边。
虽然很怪异,但我还是将皮画收好,又把老何背回他的家中,叮嘱李楠好好休息,之后,我就返回了自己家。
我想不明白墨镜男子跟小幽到底谁是好人,也不知道之前出现的黑衣人到底是谁,更离奇的是我竟然在破楼的天台看到了同样的自己,而之前被我丢给墨镜男子的皮画,也神秘的回到了我身边。
不想了,想也想不明白!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回到公司正常上班,昨晚的事我没有报警,因为我觉得警察也未必能够调查得清,毕竟,太过诡异,最主要是我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如果李楠想报警的话她就报去吧,反正我也管不了。
其实,今天我并不是想回来工作,经历这些事情之后我哪还有什么心思工作,而是想问问李伟还认不认不识其他的阴阳先生什么的,小幽给我的感觉太诡异了,而我身上的红眼睛似得斑纹好像愈发严重了,没有一丝要转好的迹象。
我们公司正常是八点半上班,可眼看着时钟都要走到九点了,也没有看到李伟那货的身影。
我的部门主管叫做张影,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年纪虽然大了些,但风韵犹存!
进了经理室我开门见山,直接就问她李伟今晚怎么还没来,张影告诉我说李伟请假了,说是有个亲戚过来看他。
她刚想张嘴问我些什么,我只留给了她我的背影,不管她现在说什么,我都没有心情去理会,只想找个办法将身上的血眼斑治好。
通过电话,我得知李伟的具体位置,直接奔向了他那里。
我刚一下出租车就看到了靠在火车站出站口的李伟,一副懒散的模样,要多**丝有多**丝。
“什么事啊,这么几把着急?电话里不能说吗”李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跟我说道。
“废话,要是说得清我还用得着来这找你吗?”我没给他好脸色,继续说道:“哥们我这次真的遇到坎儿了。”
说完,我撸起胳膊袖子让他看到了上面的红色斑纹。
这货色吓了一大跳,退出好几米远,用看怪物似得眼神对我说道:“你…你小子该不是鬼上身了吧?”
上你妹啊!
他这一惊一乍的举动,顿时惹得周围人群向我们飘来一道道鄙视的眼神。
我急忙走过去对他说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的就起了这么一身斑,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走,找个地方我跟你慢慢说。”
李伟说行,他正在等个朋友,到了之后一起去。
大约半个来小时之后,他的亲戚下车了,但他并不是一个人,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看上去差不多有将近四十岁的中年人。
我也没心情关心他们到底是几个人,只想把这几天遇到的事情跟朋友们说说,多来个人也好,正好请他们帮我出出主意,下一步该怎么办。
李伟叫我在这边等他,他先过去跟他们打声招呼,他们说话的时候李伟时不时的就将嘴巴张成了O字形,很惊讶的样子。
此时我已经将出租车叫好了,他们一过来,将我们双方名字互相介绍。
李伟的亲戚叫夏天,一个很阳光的青年,二十来岁的模样。
当他准备介绍身后的中年人时,中年人突然从怀中掏出一面黄铜古镜,冲我大喝道:“何方妖孽,还不现出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