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救援的庞士元和巴桑等人突然看到一阵七彩霞光飘荡而出,生生制止了下车的动作,被光华紧紧笼罩。
说实在的,当时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感觉身体里那股子疼劲儿忽然间就消失了,就好像那些甲壳虫被人用针管儿生生从体内抽出去的感觉,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昏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庞士元和巴桑他们全部都围坐在我身边,就好像医院里的亲朋好友在观看病人一样。
我刚一睁开眼睛,大家就你一言我一语的问我终于醒了啊感觉怎么样了之类的话。
我发现这个时候竟然是白天,但是我清楚的记得我昏迷之前那些甲壳虫钻进我身体的时候好像是黄昏时分来着,难道我这一下子昏迷了一宿?
我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然后我问庞士元:“我这是昏迷了多久啊?”
庞士元见我能说话了,急忙连同巴桑将我扶了起来,然后对我说:“啊,那啥,也没多久,才两天。”
不是吧,两天还没多久?要知道现在时间对我来说可是很紧迫啊,要是因为点别的事耽误也就算了,没想到竟然睡了两天。
夏天将一瓶矿泉水递给我,嬉皮笑脸的对我说:“健哥,你前天那是什么大招啊,那么猛,一下子竟然把那么多虫子都弄死了呢?”
他这一说,我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努力回想着前天晚上的情景,可任我撑破了脑皮,也没有想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身上的管用的也就那么两样东西,一个是剑灵符,我没舍得用,再就是百鬼图了。
恩,估计是无皮血尸搞定那些甲壳虫的,它那鬼气对那些虫子好像很管用!
但当我给无皮血尸传音时,它却告诉我不是它干的,在我昏迷的一瞬间,它因为没有力量支撑,返回百鬼图之中了。
这回我可真纳闷了,不是无皮血尸那还有谁呢?肯定不能是那时候还在车上的庞士元或者巴桑了。
由于身边还有女生,我也没好意思脱衣服看看身上的红斑,但是我心里急啊,于是跑回车上三下五除二的就将上衣给脱掉了。
这一看不要紧,此时,那些该死的红斑又变得清晰了不少,已经恢复了我去刘家台之前的样子,看来,灵婴前往阴间,对着身红斑的禁制也抵消了不少。
我知道我没多少时间了,于是,紧忙叫大家先开车,我在车上在他们解释。
就这样,一行人再次上路。
在路上,我将事情解释给了他们听,其实也没啥好解释的,因为我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嘛。
这次夏天说啥都要跟我同乘一车,还非得拉着黄小朵,结果,我,冯岩,花小朵,安蕾,夏天五人同乘一车,剩下的几人乘坐另外两辆。
我不禁想起了陈斌,想到了他死时候的诡异画面,于是就问大家最后怎么处理他的尸体的。
冯岩告诉我,在我昏迷的期间,他们已经将那具面团似得尸体给埋了,由于陈斌的骨头都被啃光了,也没有骨灰留下,只能在回去时,叫保护站的人联系下他的家属。
夏天的嘴一路上都没有停过,就好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问题一个接一个,问的我这个烦啊,但是那七彩霞光般的光芒却是不争的事实,由于车上人太多,我也只能解释是我变的一个戏法。
等等,七彩霞光?这感觉怎么这么熟呢?
我忽然想起来了,那就是我在刘家台、老头刘崇家里的地穴斗僵尸时的场景,那时候就好像有个什么东西从我身体钻出来,放出了一片光芒,然后我就晕倒了,当我醒来时,那僵尸就不见了,只剩下一滩血水,也不知道是跑了还是怎么了。
记得那好像是个太极阴阳鱼的图案,还带着五个颜色各异的小光点,当时我还以是临死之前的幻觉呢,难道不是么?难道又是那太极救了我一次么?
于是,我紧忙问夏天:“你说你看到一片七彩霞光,那有没有看到什么图案类型的东西啊?”
由于刚刚我没爱搭理夏天,他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题问的明显一愣,然后磕磕巴巴的对我说:“什么图案啊?”
靠啊!我要是知道什么图案还用得着问你么?虽然我心里老大不乐意,但也不好表露出来,我就又问他:“就是,好像是个类似于太极的图案。”
闻言,夏天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看来从他这里是得不到答案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东西救了我,救了大家。
这时,正在开车的冯岩开口了,他拿了一块木糖醇塞进嘴里,头也不回的说:“确实没看到什么图案,那时候整个天就跟挂满了彩虹似得,除了光还是光,晃的我们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根本就没看到你说的什么图案。”
方向盘向左一打轮,躲过了一个小土丘,冯岩又接着说:“对了哥们,你是不是以前就有这能力啊?满天放彩光这个戏法也太牛逼了吧,你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的啊,呵呵,别说我不知道了,就是知道,也不能跟你们那是用来对付鬼的啊,说了你能相信么?但总得有个解释才行。
我讪讪的回答他说:“那个啥,需要点道具,本来就只带了一个,这回好,用完了,不过,总算把那些该死额飞虫给弄死了。”
冯岩笑了,笑的哼哼唧唧的,那意思明显是不相信我说的话,算了,你爱信不信吧,反正到了马兰山我们就要分道扬镳了,哥们还得往可可西里深处进军呢,这趟车恐怕也是最后在一起的一段旅程了,没必要跟你解释。
没想到,一向文文静静的安蕾开口了,她说:“不要对别人的事打听的太多,每个人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不想说的原因是因为那往往都是心中最深的痛,我们要学会尊重他人的感受。”
她好像在对冯岩说的,又好像是在对大家说的,反正我是对她刮目相看了,还真别说,这看似文文静静的妹子经历了这么一番波折之后,竟然还能说出一番这么有哲理的话,真有一种处变不惊的女侠范儿,遗憾的是,那并不是我的秘密,而是因为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冯岩被她这么一说顿时就止住了笑声,这太对我的脾气了,也不知道这身红斑还能不能治好,要是能治好的话,我就追这妹子一把。
但是,黄小朵这位大仙对这种蕴含哲理的话显然听得有点不太明白,她摇晃着小脑袋道:“为什么秘密会是痛的呢?我怎么没有啊?”
我心合计,你没有?你个黄皮子精的身份说出来不得把大伙吓死啊?担心这个有点二的姑娘把自己的身份给说露嘴,我紧忙将话题岔开:“那啥,到那个马兰山还得多久啊!”
冯岩看了眼车载导航,然后对我说:“不远了,还有三百多公里,天黑之前应该能到。”
好啊,终于要到了,我突然想起了亚安法师坐化时那句没说完的话。
“我突然看到了…”
老人家到底是突然看到了什么呢?当年亲眼看到了都没有怎么样,为什么这一次刚要说出来就吓死了呢?
说亚安法师吓死其实是我夸大其词了,那老人家当时的表情虽然有些惶恐,但是肯定不是因为这事吓死的,估计就是寿元耗尽油尽灯枯了吧,毕竟那么大的年纪又经历了蓝图老头那么一番波折。
白色的丰田霸道以七十公里左右的时速行驶在可可西里大草原之上,这里道路并不怎么好走,路面全是一些碎石,在将近四个小时之后,我们终于来到了马兰山脚下。
此时,又到了黄昏时分。
一下车,我就紧张的注视起四周,哎,没办法,被那些个个都跟练了化骨绵掌似得甲壳虫给吓怕了,神经太紧张了。
还好,过了十多分钟也没有看见那些该死小畜生。
冯岩带领众人搭好了帐篷,燃起篝火取暖,拿出食物和啤酒,庆祝这一次的劫后余生。
这种感觉确实挺开心的,不知不觉,一箱易拉罐啤酒就被我们几个大老爷们给喝光了,几个女生除了黄小朵之外,每个人也都喝了一点。
黄小朵本来也想尝尝这些号称粮食精的饮品,但被我楞生生给拦住了,开玩笑,万一她老人家喝完现出了原形,那还不把在座的诸位给吓趴下了啊!
要说这女人呐,真不能喝酒,那个叫叶丽丽的妹子才喝了一罐不到就哇哇的哭了起来,说是想起陈斌的死了,哭的这个伤心,搞得我们几个大老爷们都跟着抹起了眼泪儿!
她好不容易不哭了,又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起东西来,就好像在帮死去的陈斌吃点似的,弄得我又有点想笑了!
不管怎么说,这妹子终于是不哭了,酒足饭饱,我们开始收拾起饭后残局。
可没想到,这时远处竟然传来一片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