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漆黑的小家伙,此时正竖着尾巴,呲牙咧嘴怒视着冲过来的几个人,虽然是一副凶狠的样子,不过在安琪眼里,却是怎么看怎么可爱,让她不由得想起了麋麋,也不知道它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小家伙,别看它个子小,也不是好惹的,它的本事可是不小,三四个身高马大的男人围着它,却丝毫占不到半点便宜。想来也是,在安朗身边的,怎么会简单到哪里去呢。此刻修就守护在安朗身前,挡住了那三四个手持武器的人。
“呵呵,就凭你们,还不配合我动手,我可爱的小家伙修就能收拾了你们。”安朗满不在意的说着,语气里的嘲讽之意显而易见。
这几个人自是不相信的,他们个个也都是安氏家族里响当当的人物,可以说历经百战一点都不为过,就连面前这个一脸讥笑的家伙,说实话,他们都不怎么放在眼里,更何况他身边,这个长得怪模怪样四不像说不上来是什么东西的小玩意儿呢。
可是安琪是知道这个小家伙的厉害的,不说当时在麋树林里麋麋的那一番了,就是前不久这小家伙收拾那些人面怪虫的情形,还是时时在安琪脑海中回映着,再看看这些面露轻色的人,安琪知道他们是不知道这小家伙的厉害,不过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仿佛是为了验证安琪的想法,她的念头才刚起,小家伙就开始行动了。尽管在场的都是些好手、老手,可是没人看清修是如何动的,只是眼睛盯着盯着,它却突然如一卷小飓风不见了踪影,然后就响起哀嚎声,武器掉到地上摔出的声音,那几个大男人的脸上瞬时多了条条血印,鲜血横流,血肉模糊成一片,每个人、每张脸都没有完好的地了!他们都捂着脸,一脸的痛苦相。
修此时早已立在安朗的肩头,一脸志得意满得意洋洋的表情,两只小前爪讨好的抱了安朗的脖子示好,尾巴高高的翘起,怎么看怎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高傲姿态。这个小家伙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安琪想了想,这个小家伙算是安朗的宠物?朋友?还是别的什么呢?而安琪更想知道的是,这个叫修的小家伙,和麋麋是什么关系呢?很显然,它们是同一种类。
“怎么样,尝到厉害了吧?”安朗目不斜视,颇有嘉奖之意地轻拍着修的小脑袋,脸上挂着笑意,“瞅瞅,就你们这副德性,连我的修收拾你们都是绰绰有余的,你们拿什么说那些大话,我都替你们臊得慌!”安朗嘲笑完他们又去看大长老安亚,“大长老,你可真是不容易啊,”他微微地慢慢地摇着头,很是惋惜和替安亚不值地说:“这就是安氏的精英?唉,怪不得安氏越来越不行了,理解,我可以理解……”
安亚对此无话可说,现在的情形,的确是一代不如一代,很多人将此事归咎于宝树力量的日益枯竭,可是安亚知道问题的根源在哪里,安氏绝大部分的子孙里,都想着怎么得到宝树恩赐的更多力量,却很少从他们自己身上找原因,不思进取、得过且过,整日里只想着不劳而获,就连在场的这些长老级别的人里面都不少生出这种念头了,有样学样,更何况那些年轻气盛的后辈们呢,风气不正啊!这才是安亚最担忧上火的,这种风气不是一日形成的,要扭转这种不利的局面,就更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问题了。内忧外患,安氏不知道能不能过得了这道坎了,若是安氏从他这辈土崩瓦解,他就是死了也没脸去见地下的祖宗们啊!安亚花白的眉毛凝成了绳,偏偏身为一家之长的安乐又不在,老二那样的虽可信脑瓜却不好使根本就帮不上他什么大忙,这些年下来,不多惹祸就该让他欣慰不少了。仅剩的几个有能力的,安亚瞄了眼安司晨,翅膀硬了就不怎么受约束开始自己的小动作了,他打得算盘安亚又怎会不知道,只是无奈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不做得太过分也就由他去了,可是信任二字,是决计轮不到他头上去的。再剩下的,要么是泛泛之辈,要么就是有那么点小能耐可是个人小算盘更是不小,只知道勾心斗角、争来斗去,只从自己的私利出发而压根不考虑家族。
安亚,身为家族大长老,也不容易啊。他无法反驳安朗的话,的确在家族里,像安琪、安朗这样的年轻人,除了安司晨,恐怕再也找不出几个了吧。唉,安亚叹息着,看到乖巧温顺立在安朗肩头的修,安朗正往它嘴里塞了什么吃的,它也美滋滋地两只爪子抱着嚼着,哪还有刚才的凶狠劲?想不到这么个小东西,就片刻间收拾了他安氏家族所谓的精英。虽然安氏是个大家族,依然叫得响,他却清楚的知道这只不过是表面现象,不过是百足之虫罢了,仰仗的不过是祖宗们的声势……安亚眼神有些黯然,时不我与,今非昔比,难道注定了安氏真的要完吗?
“这个小东西---”
“它叫修,是我的伙伴。”显然,对于安亚的探究,安朗并不想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句便不再继续。
“不错,你说得对,安氏的确衰败了……”安亚的表情说不出来的灰暗,却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改了个话题,这个话题是有些敏感的,一时之间,在场的安氏家族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是很不满的,大长老这是什么意思,说他们不行吗?虽然这是明摆着的事实,可是偏偏就有一类人,明明不行却还是坚持固执的认为自己很行。显然今天在场的人里面,就有不少是这样的。
有人不爽,也有人很爽的样子。看起来,这个话题安朗还是很感兴趣的,“长老,其实也并不是无药可救的,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你会不会同意。”
“你说吧,”安亚平静地说,这才不长的时间,不过他对安朗的态度,似乎已经改变了许多。安司晨眉毛微皱,安蕊这个时候也突然拽着他的袖子,让他弯腰下去,趴在他耳边,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小声在说着什么,只是安琪可以感受到安蕊和安司晨时不时略过来的目光。
安朗又伸手去摸修黑黑的皮毛,眼睛也微微眯着显示了他此刻不错的心情,他不紧不慢地缓缓开了口说道:“我要说的是,既然宝树已经不能提供力量,于其留着让人空抱幻想,不如---用来做些更有意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