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咖电脑的开机界面正在推送着近期的一条警方发布的红色预警,因为最近城东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剖腹凶杀案,警方呼吁市民尽量减少夜间出行,以免发生意外。
“什么嘛……”曾静恒随手关掉了这个页面,快速地登陆了英雄联盟,进入了排位的匹配当中,然后站了起来对着和自己一起排位的好基友罗骥,一个大眼镜男说,“阿骥,我尿急,排到了你就先帮我随便选一个adc,女警或者男枪什么的,我很快。”说完他就开始朝着网咖的厕所赶去。
他实在是有些急了,这一泡尿憋了一个下午,得赶紧释放出来。
快步走到了网咖的厕所里,曾静恒拉开了拉链掏出了工具,开始了尽情的奔放。
一泡尿尽,他长长地喘了口气。
真是舒爽。
可是舒爽之余,他又不免有些口渴。
是的,就是一种很没来由的口渴。
曾静恒想了一下,也没有太在意。
可是这种口渴,在他走到洗手台开始洗手的时候,被放到了最大。
他甚至有些焦灼地扫视了一圈四周。
然后,他看到了一杯可乐。
一杯不知道谁放在那的可乐。
他的视线只在那杯可乐上停留了两秒,然后他鬼使神差地拿起了那杯可乐狠狠地喝了一口。
第一个感觉是,爽。
第二个感觉是,我尼玛在干嘛?
“果咯——”直到咽下所有的喝下去的可乐,曾静恒才猛然反应过来。
我******居然随便就拿起了一杯不知道谁放下的,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的饮料,一口喝了下去?
“额——”他的第一反应是要吐出来。
可是他呕了半天,甚至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喉咙里,也没有吐出什么来。
他回味了一下自己刚刚喝下去的东西,感觉没什么味道。
他再拿起那只不知道装了什么的可乐杯,却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我的天?
发生了什么?
他还是完全无法接受刚刚发生的事。
可是似乎已经没有办法了,也就只能这样了。
“但愿真的是可乐吧……”他这样安慰着自己,开始朝着卡座区走去。
但心里,却始终觉得有什么不对。
之后的时间里,曾静恒始终处于一种精神恍惚的梦游状态。
他还是无法想起在之前的那短短的不到一分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是在他的女警打出了0/13/0的数据以后,他的好基友罗骥终于暴走了。
“曾静恒,你踏马到底在搞毛啊?!!!上盘男枪打女警,对面女警13/0/0,这盘女警打男枪,你女警0/13/0,你是不是属超级兵的?”
“我也不知道啊……”曾静恒一脸无辜地放下鼠标,人却还在持续走神当中,“好像……”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不确定地说:“好像……是**了?”
“失尼玛比。”罗骥一脸你在逗我玩的表情,不爽的哼哼了两声结了账站了起来,说,“不玩了,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上面写的一定是忌撸,回家吃饭了,我先走了,拜拜,坑货。”
“哦……”曾静恒还是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随手点开了qq音乐放了首忧伤的情歌,就靠在了单人沙发上,看向了天花板。
真的是可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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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到底是不是可乐这个迷思。
一直持续到曾静恒回到家,都没有彻底想清楚。
于是他干脆不想了。
打开门,发现父母还没回家。
曾静恒不由地摸着干瘪的肚子抱怨了一声,不过幸好冰箱里还有昨天吃剩下的面包。
不然铁定要饿死。
曾静恒,今年十八岁,男,上高三。
是属于那种长的不帅也不难看,成绩不好也不坏,家境中等,连打个英雄联盟都是三千把未上白金的,平庸到死的注定在任何故事里都只能做路人的苦逼男同学。
不过对此,曾静恒本人倒是很看得开。
因为主角往往要经历很多磨难,动不动就要死家人死女朋友,还要断手断脚,太辛苦了,还是做个路人好。
打开冰箱,拿出昨天吃剩下的面包,就着纯净水吃了两口。
他就没什么食欲了。
因为他又想起了今天下午那件事。
那口莫名其妙的饮料,让他浑身难受,总觉得自己肚子里可能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勉强又塞了一点面包进肚子,曾静恒强忍着吐出来的冲动,稍微收拾了一下残局,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房间,他也没心思做别的事情,将假期还没做好的作业卷子什么的摊到了桌子上,他就倒头躺倒床上了。
没办法,他满脑子都是那口来自陌生人留下的饮料。
那口饮料就像是一根刺一般,在他的心底不断地冒出来。
“算了……”他自语着,强迫着自己不要再去想,“一定是明天又要上课了,才会这么焦虑,这该死的星期一综合征。”
他这样嘟囔着将枕头覆盖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就慢慢睡去了。
可是睡梦中,他却并不安稳。
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身体里蠕动。
这种蠕动,让他辗转反侧。
最后,他干脆醒了过来。
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还不过是晚上十点,他根本就没睡多久,但背上却隐隐的有些发汗。
他十分不安的走出房间,发现父母还没回来,大概是又在加班。
缓缓走到了厕所里,他先洗了把脸,对着镜子看了整整两分钟自己的脸后。
他终于忍不住掀开了衣服,开始查看自己的肚子。
可是看了很久,都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一切都很正常。
不正常的,只是他的内心。
疲惫地撒了泡尿,他并没有喝水,再次躺到了床上开始入睡。
但情况并没有好转。
反而变本加厉。
中间他醒来一次,隐约听到外面有声音,大约是父母回来了。
后来则连醒都醒不过来。
只是不停地发梦。
但说梦,又不完全正确。
他只是觉得恐惧,一种莫名的恐惧。
从头蔓延到脚,直至深入到皮肤里,每一个细胞。
一个,没有噩梦内容的,噩梦。
他觉得,有什么东西……
在他的身体里,在悄然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