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悄然无声地走到水墨凌身后,跪在地上低声说:“太子,众将士已聚集在大厅里,等候太子前来商讨攻城策略。”
水墨凌替水荧雪的手塞入被褥中,替她把被子拢好,放下床头的帷幔,转身对那人说:“严武,告诉院子里巡逻的士兵,经过这个房间时,尽量放轻脚步。”
严武俯身应命,转身前瞄了一眼薄纱里的女子,心里一阵感慨,公主终于回到太子身边了,可是她却寻不回他们往日的记忆,她可会重新爱上太子?
水墨凌推开门,抬头看着墨黑的苍穹里那抹隐约可见的弯月,静立了一会儿,他挥手把巡逻的士兵止住,低声吩咐了一句:“都随着我去大厅,你们在大厅外候着,绝对不能让任何可疑的人接近那里,窃听到我们的攻城计划。”
守在门外的士兵们躬身领命,随着水墨凌快步离去。
见院子重新恢复静谧后,两道黑影从院子里的大树上一跃而下,他们快步闪身到水荧雪的房间门前,推开房门快步走向床榻旁。
其中一个人掀开帷幔,对身边的男子说,“鹰,药呢?”
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拔开上头的盖子,递给身旁的男子。
那名男子拉下蒙面的纱布,露出一张妖冶邪魅的脸庞,他推开鹰的手,淡淡地说:“我不想碰触她,你掰开她的嘴巴,把瓶子里的药灌入她口中。”
鹰低叹一声,无奈地看了一眼床榻上脸色苍白的女子,他手中的瓶子里装的,是宫廷秘制的诱情水,诱情水里还掺杂着另外一种毒,这种毒是十分可怕的,无药可解。若是两个时辰内没有与异性发生关系,另外一种毒就会向全身蔓延,中毒之人的身体会像被火焚烧那般疼痛,随后全身的肌肤会开始腐烂。不过……即使与异性发生了关系后,两种毒素在体内积聚,三个时辰后也必然会丧命。
看到鹰把瓶子中的药灌入女子口中,男子妖冶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狠戾,他微微勾唇,扬起一个残忍的笑容:“鹰,不必把所有的药汁悉数灌入她口中,就把药汁点在她的肌肤上。”
鹰微微一颤,回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男子,沉声问:“真的要对这个小女孩用这种药吗?”她的脸色很苍白,呼吸也很微弱。
男子眯起灰色的眼眸,冷冷地睨了鹰一眼,嗤笑道:“今日本来就是为了杀她而来,我用这诱情水,倒是想看看,往日清纯可人的水公主,是否会变成青楼****,你不觉得……这样比一刀杀了她更有趣吗?”
鹰薄唇紧抿,不再言语,他伸手用力地把身侧的男子拥入怀里,低声说:“你以前……从来不会如此残忍。”
男子啪的一声,甩了他一巴掌,冰冷地吐出一句:“记住你的身份。”说完,他拂袖推开房门,纵身一跃跳上墙头消失在夜色中。
鹰临走前,无奈地回头看了一眼房中的女子,叹息着摇头离去。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
水荧雪觉得身体一阵燥热,她难以控制地踢开裹在身上的被子,肩膀上的伤口似乎被撕裂般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了一点。
为什么……会这么热?
她奋力地睁开眼睛,发现身边没有任何人,她费力地从床榻上坐起来,觉得喉咙像是被火烧一般,全身不停地颤抖着,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觉得惧怕。
她挣扎着趴下床,想要给自己倒一杯水。
她吃力地撑着身子,走到圆桌旁,正准备给自己倒一杯水,房门突然嘭的一声被打开,她的手一抖,端在手中的杯子立刻掉在地面上。
“荧雪!”水墨凌快步走到水荧雪身旁,把她拦腰不起,抱着她把她放在床榻上,他转身为她倒了一杯水,心里纳闷道,那群奴才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不知道哪里找来的医生,明明说服用了那帖药后,她会昏睡一整晚,怎么半夜就醒来了?
他见她满脸嫣红,额头上渗出了晶莹的汗珠,而且全身似乎都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香气,他心里顿觉疑惑,他抬手抚上了她的额头,担忧地问道:“荧雪,是不是伤口很痛?”难道是伤口裂开引起发热?
“不是……我觉得头好晕,全身都好热。”他的手碰触在她的额头上,激得她微微战栗着,为什么会有如此怪异的感觉?
水墨凌注意到她的脸颊上有一层淡淡的水印,他伸手拂过她的脸颊,在看清那滩水印后,他整个人立刻僵住,这是……诱情水吗?
他刚过了成人礼,父皇就指派了两个侍寝丫鬟给他,当时他一直没有碰那两个丫鬟,气得他父皇命人偷偷地对他使用了无药可解的诱情水,对这种宫廷秘药,他并不陌生,只是……为何荧雪的脸颊上会有诱情水?
水荧雪只觉得浑身热得难受,她痛苦地嘤咛着,伸手要扯开身上的衣服,水墨凌连忙伸手点住了她的穴道,把她摆放在床榻上,她痛苦地呻吟着,半眯着眼睛对水墨凌断断续续地说:“皇兄……我好热……好热,你帮我找大夫来好吗?”
水墨凌焦急地走床榻旁转了两个圈,扬起衣袖一掌劈向不远处的木桌,“啪嗒”一声,木桌应声而裂。
“呜……皇兄,帮我找医生好吗?”她的神智开始涣散,不自觉地把大夫改成了现代用词“医生”二字。
哀求声渐渐转为低泣声,水墨凌仰天长叹一声,走到床榻旁,把双手撑在她的身侧,感受到她在自己的身下不停地颤抖着,他闭上眼睛,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瓣,贴着她的唇低语了一句,“荧雪,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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