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识尽愁滋味,林琳恨不能上学。
三月东风吹雪消,四川山色翠如浇。在这大好春光中,终于开学了。
开学的那天早上,林琳就去交费报到了。别问林琳不是说喜欢下午人少的时候去吗?现在的林琳没有原则,没有淡定,已然是另一个人了。
坐在熟悉的座位上,听着熟悉的老师讲课,看着熟悉的同学们,林琳心底的欣喜才慢慢的升起来。
两个月不能言述的思念,折磨得林琳生不如死。林琳想不通的很多事,在见过容易后都烟消云散了。因为林琳已经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她所有的精力都用去干另一件事了,偷看容易。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见着容易了。一见着,林琳就收不回目光了。无论在干什么,林琳的目光总是习惯性的追寻着容易。而这一切,林琳不敢让容易知道。可能是心虚,可能是害怕,还可能是羞怯。
林琳每天进教室的第一眼,就是看向容易的座位。他来了,穿着白色的衬衣,正跟前排的女生说话。他没来,林琳边走边看一圈教室,噢,他跑到苏欣那里聊天去了。当然,也会有容易没在教室还没来的情况。
新学期,也是新座位。共七横排八竖排,林琳的新座位是右边第二横排第五竖排,容易则在左边的第二横排第三竖排。两个人刚好对调了方向。教室门口在左边。因此,一进教室,林琳稍稍往右看一下,就能看到容易或是容易的课桌。
当然,林琳也能一下子看见拜清。因为拜清就坐在容易身后。林琳想,自己每天敢于这么正大光明的看过去,正是因为拜清坐在容易身后的缘故。
林琳坐在位子上,还是忍不住偷偷瞄向容易或是容易的课桌。容易在聊天的话,林琳就会想,他们在聊什么呢?容易不在的话,林琳就会盯着那个空空的座位或是课桌上的书发呆。
林琳想,自己大概真的得了一种病,一种叫做偷看容易的病。
虽然这是个病,但是林琳并不打算治疗。
上课时,林琳也会偷看。但经常看见的是趴在桌子上的容易,后脑勺也很好看的容易,悄悄跟人讲话的容易,时不时转向拜清的容易。林琳没有一直偷看着,那样太容易暴露了。身为经常站在讲台上的学习委员,林琳很有发言权。林琳每次偷看的时间不久,但胜在频率高。
下课时,林琳一样会偷看。但偷看的时间就没那么长那么多了。因为容易总是会过来和林琳聊天,那个时候林琳可以面对面的看啊。上午第二节课与第三节课之间,学校里有一个统一的运动,做广播体操。林琳个子高,站得较为后面。容易个子矮一些,就站得比较前面。对林琳而言,距离从来就不是问题。林琳想看,自然会看得到的。不过,一看容易做操,林琳就忍不住想笑。
容易瘦,又有点驼,手伸不直,脚跳不太动,整个人慢悠悠的,吊儿郎当的,像个小老头。林琳越看越觉得他可爱。这大概真的是有病吧,林琳自嘲。
有的休息时候,容易也会跟何方胡云他们去打乒乓球。林琳不会大大方方的跟着去,只会站在教室里看得见乒乓球场的窗户边偷看。隔着五楼的距离,林琳偷看的视线任意而大胆。五楼那么远林琳看得清吗?看的是容易吗?
不用担心,不要怀疑,林琳当然看得见当然看得清当然看的是容易。因为容易的衣服林琳不会记错,因为容易的姿势林琳不会记错,因为那个时候的容易只是一个小不点。也难为林琳还一动不动的站在窗户边,看得如此专注了。
如果偷看容易是一项等级考试的话,那么林琳一定能拿到最高级别的证书。
但偷看是一种病,不过林琳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