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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们的任务只是接应,帮他们吸引一些绳道内的行尸的注意力,然后清理掉它们。”
经过一夜的休息等待,围聚在食品室门口的尸群渐渐地散去,众人围成一圈,由秦队在布排着具体的任务:“只要我们一吸引到绳道内以及绳道周围的行尸,他们就会从警备室往这边跑过来,我们回合之后,在一起杀回食品室。”
“寂流和桩子,你们两人守住防撞杆与食品室大门间的两边小段豁口,以防我们的后路被截断,其余的人,我们依旧成犄角之势,各自砍杀,相互策应,接应小李他们两人。”
非常完美全面的计划,在秦队的精心组织布排下,这个计划被所有人赞同,秦队继续说道:“这次我们不只是要接应小李他们二人,还要尽力多杀一些行尸,我们得开始为日后逃出厂区做些准备了。”
那两根血管一般的绳道边界,经过了一夜之后,像是晒在空气中的腊肠一样,在两根腊肠的中间,有从大门与系绳的警示柱之间的豁口蹿入的行尸,它们在这条绳道之间逡巡徘徊,没有翻越和躬身而过,就像它们也是在遵循这条绳道所代表的意义。
它们的嘴脸开始有些更加难看了,惨不忍睹已经不足以来形容它们的面部情况,警备队员们的钢刀在插入第一具行尸的头颅时,发出的破皮入肉声像是将劈柴火一般。
它们看不清的面部上的皮肉已经被空气蒸干,就像是用死猪做成的条状腊肉,在被烟熏过之后才有的颜色和质感,脸上深深的干燥裂槽像是用刀一寸一寸生生割出来的,肉隙的沟槽里看不到半点血色,灰糊糊一片。
绳道之内的搏杀,就像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几只行尸前一秒还在悠闲踱步,后一秒就被钢刀贯穿了头颅,丑陋躯干的缓慢倒下昭示着它的不甘,人类在它们的面前,只要压制住内心的害怕和恐慌之后,前进的脚步似乎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挡。
所以,它们要在人类快速的熟悉这个世界的过程中,也要跟着快速的变得更加丑陋,丑陋就代表着强大,因为它能激起人类心底最深的畏惧和恐慌。
只要它们的丑陋能够达到这个目的,那么就不需要它们每一个个体变得有多强大,它们留在人类心里因为丑陋而造就的强大阴影,将足以帮助它们占领这个世界。
绳道内有一只行尸在钢刀穿透它的大脑前,它在临死前不像它的迟笨队友,它努力的抠掉了一块绑在一名队员手臂上的厚棉布倒了下去,丝丝棉絮从它的手间往天外飘了去,那棉絮如此轻盈似雪,就像是有一股强大的意念寄托在它的身上,帮助它向天外的更高更远处飞去。
轻盈飘絮的疾驰显得那股意念甚是强大,它临死之际发散出的那一股意念,是不是在骂人类的无耻呢?它是否坚信若不是那一层厚棉布的覆盖,它绝对有信心能撕下那根手臂上的一块肉来?是不是在宣战,懦弱的人类,有种就来个赤身肉搏?
从警备室的大门处冲出来两个人,正是小李和那名调度监控的警备员,他们选择的时机恰到好处,那正是绳道内最后一只行尸倒下的瞬间。
绳道内经过几个来回的砍杀,路径上的尸体已然堆积了不少,因为有第一次的一番经历,犄角队伍的每一人都是寻着看上去比较坚硬的躯体部位踩踏,然后移动前行,那么犄角队形自然不会持续长久,就算如此,那又如何,绳道内的行尸已经被斩杀清理干净。
斩杀的确实非常干净,但是清理却是有待再证,因为倒在那绳道内的躯体,默默地说明着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它们在活着的时候是他们的障碍,在它们死后依旧还是他们的障碍。
特别是警备员小李那壮实厚重的身躯,走在堆满躯体的绳道里,一脚下去总有头颅肢体或脏腑破碎,他自己感觉就像是走在结满西瓜的田垄里,一脚下去总有瓜果碎裂,然后红色果水泗流,真是踏过血海尸山,联想瓜水泗流!
但是与走在西瓜田垄里不同的是,那是绝对勾不起丝毫食欲胃口的。
虽然勾不起胃口,但是胃腹反应依旧强烈,因为那是恶心的反胃!每踩上一脚都顺带有一句“恶心”在心头泛起,不知在心底泛起多少声恶心之后,绳道内的六名警备队员停住了脚步。
“那是个什么东西?”
没有人说出这么一句话,但是绳道内的六名警备队员在心底同时冒出了这么一个问题来,因为他们在同一时间顿住了各自移动的身子。
寂流和桩子守在食品室门口两边的豁口处,截杀着有图而来的行尸,他们没有注意到几只行尸翻越过了边绳,倒在了绳道以内它们同胞的躯体上。
在绳道两边有众些被隔离在外的行尸,怎么只有这些行尸翻越了过来,在警备队员们看清了它们的装备之后,瞬间便明白了。
它们戴着比钢盔更大的防护头盔,头盔的面部是一块厚厚的透明镜片,穿着的防护服由高分子生物材料制成,它们的这些装备看上去很重,它们的上半身看上去很重,所以,当它们随着其他行尸一起靠在边绳上的时候,轻易地就以很滑稽的姿势栽了过去,用“翻越”两个字形容,还真是抬举了它们。
寂流和桩子意识到众人在绳道中途的停顿,分出了一点注意力到那边,他们看到了警备队员们的驻足与震惊,接着才看到栽头过来的几只行尸,在用躯壳铺成的绳道内,翻滚挣扎试图站起身来。
在此间拢共的八人中间,恐怕除了寂流和桩子,没有人知道它们的那些打扮是怎么回事!
“那些行尸之前是车间里的焊工!”
寂流和桩子都没有说话,但是在他们的心中同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就像是与警备队员们心中的问题不谋而合而给出的答案。
照理说,这些全身被保护起来的焊工们,不应该会受伤的,更不应该变异,但是,寂流看到了它们唯一裸露在外面的手掌背上的抓痕,那是深入见骨的抓痕。
它们身上的高分子材料做成的防护服上同样有很多抓痕,只是这些抓痕终究没有将防护服抓破,也没有将防护头盔打破。
寂流此刻在脑海中,几乎都能想得到这些焊工异化成为全副武装的行尸的过程。
他们在工作之时,遭到了行尸的袭击,他们被扑倒在地上,不知道什么情况的他们,只能任由它们撕扯抓挠,焊工这份职业有相当大的危险性,所以他们都是全副武装保护着自己的身体,但是有一样属于例外,那就是手。
焊工们裸露在外面的手掌终究没有幸免,不知名的异变病毒就从他们手掌上被抓的伤口侵袭入了人体,最后到达大脑,然后他们就这样变成了全副武装的它们。
战斗仿似再次成为了一次公平的对决,全副武装的他们对战全副武装的它们,他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到达食品室,它们也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撕碎他们。
警备队员们在足够短暂的时间内平复了震惊的心情之后,手中的钢刀又开始挥舞起来,钢刀的目标当然一致为那些挡在前路上的、和警备队员们一样全副武装的“焊工”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