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半瓶酒,一个人说:“还有半瓶!”另一个人说:“只剩半瓶!”仅二字之差,却反映出两种不同的人生观,前者充满了乐观情感,后者却凝聚着悲观思绪。
对待人生的态度可分为积极和消极两种,其他方面均可划分为相互对应的两大类。古人把宇宙天地间一切事物划分为阴阳两部分:
凡是积极的事物都属阳,因此阳代表积极、进攻、天、日、昼、刚、健、男、君、夫、大、多、上、进、动、正、天使、博爱等。
凡是消极的事物都属阴,因此阴代表消极、防御、地、月、夜、柔、顺、女、臣、妻、小、少、下、退、静、负、魔鬼、自私等。
《周易》又称《易经》,由“易经”和“易传”两部分组成。“易经”即六十四卦,包括卦象、卦辞和爻辞;“易传”则是从不同角度对八卦和六十四卦的诠释,包括彖、象、系辞、文言、说卦、序卦和杂卦等传。六十四卦是由八个基本符号(图形)——八卦构建起来的,而八卦又是由代表阴(——)和代表阳(—)的两种符号组成。
由此可见,《周易》是集中华上古阴阳文化之大成者,它把一切自然现象和人事吉凶统统纳入由阴阳两爻组成的六十四卦系统中。因此,懂得了阴阳之概念,才能了解《周易》的思想基础;参悟了阴阳之道理,才能剖析《周易》的思维模式。
自然界万物,其内部都同时存在着相反的两种属性。这对立着的阴阳两个方面,相互依存、互为其用,阴极生阳、阳极生阴,阴阳双方的此消彼长,决定着事物的变化方向。
一、矛与盾——决定成功人生的两种方式
矛和盾是古时候两种武器,矛是用来刺杀的,盾是用来挡刺的,功用恰恰相反。
楚国有个兼卖矛和盾的商人,他先举起盾牌向人吹嘘说:“我这盾牌呀,再坚固没有了,无论怎样锋利的矛枪也刺不穿它。”停了一会儿,又举起他的矛枪向人夸耀说:“我这矛枪呀,再锋利没有了,无论怎样坚固的盾牌,它都能刺穿。”旁人听了不禁发笑,就问他说:“照这样说,就用你的矛枪来刺你的盾牌。结果会怎样呢?”这个商人窘得答不出话来。
初读这则故事,确实令我失笑好久,然随着阅历的增加,对那位商人的态度由讥笑逐渐转为同情,进而由深思到深省。再高大的灯笼也照不到自身,那位商人的可笑之处在我们身上比比皆是,因为我们经常以不同方式同时“出售”着“矛”与“盾”,只不过由于不在同一地点或领域,而不易被他人觉察或揭穿罢了。
从古代壁画中,我们经常看到这样的情景:人们右手握着矛枪,左手拿着盾牌。这说明,矛和盾是一个勇士不可缺少的两种武器。
如果把矛视为进攻的象征,而把盾作为防御的代表,那么人生的旅途就是在“一手拿矛、一手握盾”中走完的。当我们决定向新的目标进攻时,总是认为手中的矛枪所向无敌;当我们坚守营地进行防御时,总是觉得自己的盾牌铜墙铁壁。作为一种心态,自信的价值无可非议。然而,作为一种行为,夜郎自大是注定要失败的。
希尔奇在《就动你的奶酪》中谈到:“两个人进山打猎。第一个人想,我要获得更多的猎物。第二个人想,不要碰上毒蛇猛兽。这是两种不同的心态,也是成功者与失败者的区别……成功者想到的是怎样取得成功;失败者想到的是失败后怎样收场。成功者在没做事之前,想到的是自己能够成功;失败者在没做事之前,想到的是自己可能要失败。”说明他也充分认识到矛和盾同样重要,在我们生活中缺一不可。然而,将二者视为区别成功者与失败者的两种心态,我却不敢苟同。因为,即使是成功者,“盾”的心态也是必需的。
三国人物孙策,可称得上是一位高举矛枪进攻型的英雄。他纳其父谋士朱治之策向袁术借兵下江南,所向无敌,终于平定江东,成为吴国开国之君。孙策能创业江东,主要是由于他敢拼善搏,作战身先士卒,奋勇直前。然而正当他踌躇满志欲取曹操而代之时,却被原吴郡太守许贡的家客所杀。孙策死时才26岁,壮志未酬身先死,“与天下争衡”的宏伟计划也就随之成为泡影。孙策之死,是因他恃勇无备。他查知吴郡太守许贡有密书给曹操告他,便假意请许贡来议事,将其杀了。事后,孙策引军会猎于丹徒之西山,为追赶一大鹿纵马上山,被暗伏的许贡三家客射伤面颊,因箭头有毒,不治而死。
孙策死后,他的弟弟孙权继任江东吴国之主。史书和《三国演义》对他总的评价是“守业胜任,创业嫌不足”。说他“守业胜任”,是指他能举贤任能,人心归附,使东吴坚如铜墙铁壁,魏蜀来犯都以失败告终。说他“创业嫌不足”,是指他虽明智而成谋迟,不能及时乘机与天下争衡;重现实而不敢闯,缺乏尽人事的拼搏精神。正因为此,他能鼎足江东,而不能统一天下。由此可见,孙权与其兄孙策相反,是一位典型的防御型人物。创业难,守业更不易。孙权任吴主之初,基业不稳,外有曹操大兵压境,内有豪强反抗,可谓外忧内患并存,而他能使人心归附,在魏蜀间左右逢源,虎踞江东几十年,其成就不比兄长差,故而才会赢得后人“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之感叹(孙权字仲谋)。
进攻型人物凭仗英勇、借助天时可以开创一番基业,防御型人物凭仗慎谋、借助地利亦可成就一番伟业。然而,进攻与防御总是难解难分,进攻型人物若防御不够就会壮志未酬身先死,防御型人物如无进攻能力就会将阵地逐渐丢失。个人如此,人生亦然。我们经常用“好马要跳槽,良禽择木而栖”来鼓励人们去搏击进取,我们也常常用“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来提醒人们要加强防御。人生的成功,需要保持进攻的心态;成功的人生,要时常有防御的心理。犹如世间的男人和女人,男人的成功需要女性的付出,女人的成就来自对男性的征服。没有男性的认可,女人的成功变得乏味;没有女性的喝彩,男人的成就失去光彩。我们的心态,总是在进攻与防御之间交替;我们的情绪,永远在积极(乐观)和消极(悲观)之间摇摆。故而,我们说:进攻与防御不是决定成功与失败的两种心态,而是决定成功人生的两种不同方式。
二、矛、盾转化——大智慧的成功体现
1.以矛为盾——诸葛亮以攻为守六出祁山
刘备未得诸葛亮之前,颠沛流离,寄人篱下;得诸葛亮之后,纳其“隆中策”,在其竭智尽力的辅佐下,便从逆境走向顺境,取荆州、益州,三分鼎足,称帝于西蜀。刘备死后,诸葛亮受命扶植庸主,以弱小的蜀国敢于抗击强大的魏国,他六出祁山进行北伐,使司马懿“畏蜀如虎”,不敢西窥蜀国。诸葛亮若不是“英才过管乐,妙策胜孙吴”,焉能如此。
诸葛亮不愧是智者的典型代表,然而也有许多人说他“是智者也是愚者”,理由是“六出祁山,劳而无功”和“亲理细事”。作为一国的执政,应把主要精力用在抓决策和用人这样的大事上,不能大事小事一把抓,搞包办代替。对此,主薄杨曾谏诤说:“某见丞相常自校薄书,窃以为不必。夫为治有体,上下不可相侵。故人称,坐而论事,谓之三公;作而行之,谓之士大夫……今丞相亲理细事,汗流终日,岂不劳乎?”诸葛亮哭泣着说:“吾非不知,但受先帝托孤之重,惟恐他人不似我尽忠也!”众皆垂泪。众人垂泪是为其忠心感动,而他的敌人司马懿却笑其愚,料其“食少事烦,岂能长久”?
由此可见,诸葛亮的“亲理细事”同他“六出祁山”一样,不是他愚蠢到不知“可为不可为”,而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以矛为盾”大智慧的体现。自从关羽把荆州丢了之后,诸葛亮便陷入了一个历史的死角,由他一手扶植起来的蜀汉集团,最好的结果也不过像东吴一样割据苟安。然而,他却为了青年时代的宏伟理想、为了报答“知遇之恩”,“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地去打一场注定要失败的战争,这种敢于挑战时势的精神,使他由“识时务”的英雄变成了“挑战时势”的伟人。从现实的一方面看,正是由于他六出祁山,以攻为守,才使司马懿“畏蜀如虎”,不敢西窥蜀国;同时,也正是他六出祁山,才将军政大权牢牢握在自己手中,使奸臣无计可施,让庸主言听计从。其中奥妙,怎一个“忠”字说得清?
以矛为盾的策略,古代先哲们应用甚广,并且逐渐将其演变为一种人生谋略的大智大慧,有关于此的描述,对我们的日常生活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只不过“百姓日用而不知”罢了。
有个乡下人谈论自己的志向,说:“我要是有一百亩稻田就心满意足了。”邻居听了心生嫉妒,便说:“你要是有一百亩田,我就养一万只鸭子,吃尽你的稻子。”于是,两人争闹不休,便扭打着前去衙门告状。他们不认得衙门,经过一座学堂,见是红墙大门,就撕扭着走了进去。正好有个秀才在大堂上踱方步。他们以为是县老爷,便跪在地上各诉状情。秀才搔搔头说:“这样吧,你们一个买起田来,一个养起鸭来,待我做了官,再给你们审理这件案子。”
这个秀才言之有理,在两个人的愿望都还没有实现之前,这个案子并不存在。然而,倘若这个秀才因此拒绝为他们评判,直截了当地说:“你们的案子是空的,无法判定孰是孰非。”也许那两个“幻想家”会不依不饶,对秀才纠缠不清。这个秀才用的就是以矛为盾的方法,这种方法在我们日常生活中应用很广。比如,明明不愿随和他人去做某事,却答应去做,随后附加许多明知对方无法满足的条件,让对方自己主动放弃,如此等等。
2.以盾为矛——司马懿以守为攻智斗孔明
诸葛亮六出祁山伐魏不能胜,是因被司马懿所阻,如无司马懿,依靠曹氏后代之流的才识,诸葛亮匡复汉室也许有望。当时的魏蜀,强弱悬殊,曹魏国富力强,人才济济,诸葛亮六出祁山,尽人事以复兴汉室,这就决定了他必然要采取攻势。但是蜀国的弱点实在太多了:一是贫穷,人口少,人才缺,加上多年用兵,人力物力大为损耗;二是粮少,且蜀道艰险,运输困难,速战不胜便只能退兵;三是如司马懿所料,诸葛亮“食少事烦,岂能持久”!司马懿正是针对对方的这些弱点,采取在秦川前线屯粮坚守的战略方针。诸葛亮在智谋上虽比司马懿略胜一筹,但司马懿仗凭魏国的实力强大,加上所采取的战略正确,故能使诸葛亮不能越雷池一步,最后把诸葛亮拖死了。
司马懿对付外敌诸葛亮采用的是“以盾为矛”的防御战略,在对待内敌曹氏几代魏主方面也是如此。从他曲事曹操,到后来取信曹睿,到最后病骗曹爽,都体现了他“以盾为矛”的战略方针。直到最后,他感到时机确实成熟,方才扳倒曹爽,独专政权,奠定下以晋代魏的基础。
司马懿不愧是诸葛亮的真正对手,用“以守为攻”之计策来应对诸葛亮的“以攻为守”的战略,而且把“以盾为矛”之术应用得炉火纯青,难怪后人会有“既生亮,何生懿”的感叹。
有阳就有阴,同“以攻为守”的人生策略一样,这种“以守为攻”的谋略,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也不少见。
大张过去是名装卸工,当时主管他的人是车队队长,曾以他干活偷懒为由,打过他一耳光,从此每每对他任意“教训”。大张离开那个单位十几年了,现在自己经商已当上了经理,但一提到那位凶狠的车队队长,就不寒而栗,又恨又怕。他的商业对手获悉了他的这个弱点,在和他进行商业性谈判时,故意把那个车队队长找来作陪。在谈判桌上,大张产生了畏惧心理,神不守舍,最后以失败而告终。
大张的商业对手,以大张畏惧的车队队长为盾,使大张的心理防线不攻自溃,轻松赢得谈判的胜利,可谓深谙“以盾为矛”之奥秘。
矛可为盾、盾可为矛,说明事物阴阳两方面,总是处在相互转化之中阴极生阳,阳极生阴,是世间万物发展变化的根本法则。
“以矛为盾”和“以盾为矛”的人生大智慧,不仅体现为一种获取成功的策略,也可以表现为一种“大智若愚”的成功境界。以矛为盾体现的是“无所不为”,以盾为矛则表现为“神武不杀”。
有一个剑侠,剑术非常高明,江湖中没有人能抵挡得住他的三尺青锋。晚年时,他已达到神武不杀的境界,因此身边从不佩剑。有一天,他的一个徒弟说:“师父说他全身无处不是剑峰!我们来试试他如何?”另一个徒弟欣然同意,于是他们从这位剑侠的背后冷不防拔剑杀去。只见他一回身,将草席轻轻一拉……便将两个徒弟抖落进旁边的水塘里。
具备了高深的修行,心如明镜止水,面对世事突然变化,自然能在胸际中浮现应对方法,物来顺应,这就是“无剑即有剑”、“万物皆可为剑”的境界。
三、矛、盾兼顾——成功人生的智慧源泉
1.智慧是人生最好的攻守武器
希尔顿是美国著名的一位富商,小时候的一次经历,使他终生受益。那年希尔顿才13岁,边陲的许多拓荒者手中都有枪,而希尔顿的父亲却一向拒绝带枪。对此,父亲的解释是:“不带枪是靠你的智慧,带枪是靠你的拔枪速度。只要你带枪,你就会拔枪,可是有多少人因为拔枪慢了点儿就永远倒下了。”一天晚上,希尔顿在父亲的酒店里看到一幅令人吃惊的情景:一个醉汉正把枪口对准父亲的胸膛,并宣称再过一个祷告的时间,他就要开枪。父亲则理智而又温和地对那人讲些什么,只见那醉汉拿枪的手指开始抖动,最后枪掉在了地上,最后伏在父亲的肩上痛哭流涕,语无伦次地说,爱父亲胜过自己的手足。在回家的路上,父亲对希尔顿说道:“如果我也带了枪,我们两个必定有一个会躺下。”
文明终究会战胜并取代野蛮和无知。而随着社会文明程度的提高,智慧的重要地位也就越来越高。因为,人类智慧既是矛又是盾,拥有了它,你才会在人生的旅途中所向无敌和无所畏惧。
有个乡下人起初不认识食盐,看到人家将食盐撒在各种肉食蔬菜中吃,就问道:“为什么要放这些东西?”人家回答说:“这叫食盐,能够让各种食品的味道鲜美。”这个乡下人听后便心里琢磨:“既然食盐能使各种食品味道鲜美,它本身的味道一定更美。”他随手抓了一大把盐,就往嘴里塞,没想到又咸又苦,弄得嘴里难受极了。
武器的作用是用来进攻或防御的,倘若不分时间、不分场合整日在别人面前舞刀弄枪,就会招得众怨,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会引火烧身。智慧是用来应对事物的,仅仅为了表现自己而用智的“聪明人”,到头来都会落得像那个空口吃盐一样的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智慧犹如食盐,是人生不可缺少的调料,能让你的生活有滋有味,然而切记:适可而止,切勿过量,千万不能刻意用之。
2.阴阳兼备是攻守自如的法宝
大闹天宫的美猴王孙悟空,打遍天下无敌手,他手中的武器既不是刀也不是枪,而是一个根本算不上什么武器的大铁棒,然而就是这根金箍棒,既可为矛,又可为盾,打得天兵天将四处躲,打得妖魔鬼怪无处藏。由此可见,理想的武器总是矛、盾两种作用的高度统一,真正的大智慧总是阴阳两种思维合二为一的最佳体现。
根据事物“一分为二”的阴阳定律,思维可分为阴、阳两种思维。阳性思维,其主要特点是从常规的、现有的、正方向的、积极的方面或角度着眼,这种思维适合处理一般、常规的事物或难题;阴性思维,其主要特点是从非常规的、从来没有的、反方向的、消极的方面或角度着眼,这种思维适合处理一些特殊时代和环境下的事物或难题。然常规和非常规只是相对而言,在错综复杂的现实面前,只有对阴阳两种思维方法了如指掌,才能做到阴阳浑然一体,随机应对,潇洒自如。
张三和李四是一对好朋友,张三向李四借了一笔钱不还,李四提出用摸石子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他让张三从袋子里任意摸出一粒,如果摸的是黑石子就必须立即还钱,如果是白石子李四便取消债权。然而,张三发现李四捡的两粒石子都是黑的,便从袋子里摸出一粒石子,但却故意掉在了遍布石子的地上,并很抱歉地说:“真对不起!但不要紧,看一下袋子里剩下的石子就晓得我掉的那颗是黑的,还是白的了!”结果,李四只好被迫放弃了债权。
如果从阳性思维的角度出发,沿着“必须取出石子”这个思路找点子,张三只能采取下列三种办法:一是拒绝摸出石子;二是立刻打开袋子,当面揭穿李四的阴谋;三是摸出黑石子,立即还债。可这些对张三来说都没有益处。于是他采取了阴性思维的做法,从既成事态的另一个角度去思考,由“剩下的石子”这个思路考虑问题,采取了出人意料的做法,结果大获全胜。
3.“巧借”是大智慧的最高体现
一个穷人把马拴在一棵树上,坐到一边去吃饭。一个有钱人也把马拴在那棵树上。穷人吃惊地说:“请不要把马拴在那里,我的马还没驯服好呢,它会踢死你的马!”有钱人回答说:“我想拴在哪里,就拴在哪里,用不着你来教训我!”过了一会儿,两匹马互相踢咬起来,不待它们的主人跑上前,穷人的马就把对方的马踢死了。有钱人勃然大怒,把穷人带到法官那里,让穷人赔他的马。法官问穷人:“你的马是怎样踢死他的马的?”穷人一言不发。法官又问:“你的马真的踢死了他的马吗?”穷人还是闭口不言。法官对有钱人说:“他是个哑巴,不会说话,怎么办呢!”有钱人急了:“他不是哑巴!刚才他还说话了呢!”法官问:“他说什么?”有钱人说:“他说:‘请不要把马拴在那里,我的马还没驯服好呢,它会踢死你的马!’”法官皱起眉头说:“这么看来,过错不在于他了。他已在事先警告过你,因此,他不应该赔偿你的马。”有钱人只好自认倒霉。法官又问穷人:“你刚才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话呢?”穷人说:“尊敬的法官先生,我是个穷人,一时又找不到很好的话来为自己辩护。我想,还是由他自己来说吧——他不是把问题说得很清楚了吗?”
提到打官司告状,我们通常想到的就是自己(包括自己的律师、证人)应该如何进行辩护,而这则故事却给我们提供了另一个更为广阔的思维空间——让对方为自己辩护,这也是阴性思维的另一种表现形式。这种聪明的做法,不由得使我们想起古代兵书《三十六计》中的“借刀杀人”和“借尸还魂”。借助别人的力量或势力,实现自己的理想或达到自己的目的,是古代兵家常用的计谋。许多兵书都专门设有“借”篇,如《兵书圆机·下卷·借》云:“古之言借者,外援四裔,内约与国,乞师以救助耳。惟对垒设谋,彼此互角而有借法,借法乃巧。盖艰于力,则借敌之力;不能诛,则借敌之刃;甚至无财而借敌之财;无物而借敌之物;鲜军将而借敌之军将;不可智谋而借敌之智谋。”可见,可供我们巧借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而其中,对智慧的巧借是最为重要的,因为智慧可以驱使万物;同时又是最难于实现的,因为它要求你的智慧必须高于所借人的智慧。
有一位聪明绝顶的小孩,声称可同时与世间两位下棋冠军对垒。结果有人好奇,就为他准备一次比赛,让他同时与两位超级大师对垒。聪明的小孩怡然自得,似乎一点不用心,两位大师却聚精会神热汗淋漓。到了最后,小孩居然赢了两位大师。人们百思不得其解,原来,小孩自始至终用甲大师的棋法对付乙大师,用乙大师的韬略对付甲大师,而甲乙两位大师却全然不知。
如果我们能发现自己身边有许多可借的“大师”,我们就可用彼大师的智慧对付此大师,从此就可以战无不胜了。然而,发现这样的“大师”需要独具的慧眼;借助这样的“大师”更需要技高一筹的“智慧”,所有这一切都需要我们悉心观察、认真学习。这使我们不由得想到那篇有名的《荀子·劝学》。看来,古人早已给“大智慧”作出了贴切的注释:
踮起脚跟眺望,却不如站在高处见得广。站在高处招手,胳膊并未加长,可是人在远处就看见了;顺风呼唤,声音并未加强,可是人听得清楚明白。乘坐车马的人,不是因为脚力好而能达到千里之外;乘船的人,不是因为善游泳而能渡过江河。君子(拥有大智慧的人)的先天资质与一般人相比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是他们更善于利用客观事物!
仙人掌,有刺,也有花,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其刺如高举的盾牌,让人望而生畏;其花香如出手的矛枪,令人心扉顿开。这泼辣的野生植物,不用施肥,不用浇水,不怕沙土贫瘠,不畏骄阳流火……然一旦被移作盆景,就立刻会变成猥琐而脆弱的摆设。但愿我们这本书表白的“大智慧”,不会变成书架上的一种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