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啐了弘历一口,“瞧你那色迷迷的样儿?有这样跟额娘说话的吗?”
弘历嘻嘻一笑,“皇额娘,我们俩走出去最多也就像姐弟!细细想来啊,这若仙儿的名字全天下也只有皇额娘您才配!唉,父皇真是好福气!”弘历年轻的脸上居然浮现出艳羡。
“嗨!臭小子!瞎说什么呢!”我伸手在他眼前晃晃,“,小小年纪学人贪图女色,小心我在你父皇跟前告你一状!”
弘历眨眨眼睛,不甘地说:“孩儿不小了,今年十六,皇阿玛都已经给我定下大婚的日子了。”
看着弘历略微忸怩的脸,我戏谑道:“哦?谁家的千金这么有福气啊?有幸得到我们大清朝第一大美男的青睐!”
弘历的脸涨得绯红,怎么也无法把他跟日后四处拈花惹草的风流乾隆联系在一起,只见他尴尬地求助十三,“十三叔,你看皇额娘尽拿我这当儿子的打趣!”
十三哈哈大笑:“你这皇额娘啊,真是越来越为老不尊。得,甭跟她一般见识!”
“我怎么为老不尊了?再说,我很老了吗?”我冲着十三质问,忽然心里爬上一个念头。哼!既然大伙说我为老不尊,不如干脆……“弘历啊,马上就要大婚了,想不想玩玩最后的疯狂?”我神秘兮兮地冲着弘历笑。
“什么啊?皇额娘,说来听听!”弘历到底是个孩子,好奇心顿起。
我叫来店小二,如此这般吩咐一番,小二乐颠颠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他便返回有请我们上船。弘历不明就里,一个劲追问:“上船干什么啊,皇额娘?”
我狠狠瞪他一眼,“你不是说我们看起来像姐弟吗?干嘛老叫我皇额娘?怕别人不知道我们身份啊!”
弘历委屈地低下头,“那我叫您什么啊?总不能叫自己额娘姐姐吧?我皮可不痒,不想回去被皇阿玛捶。”
我的神啊!这哪像传说中潇洒自如,微服私访的乾隆啊?我大怒:“孺子不可教也!微服!微服!你懂吗?”
十三实在看不下去,插嘴解围,“弘历,这丫头就是有点疯疯癫癫,你又不是不知道。别理她那套,但是有一点她说的在理,不要总是把皇字挂在嘴上,陷自己于不利之地。”
我一听,勃然大怒,指着十三道:“十三!你怎么可以帮着儿子数落额娘?”
十三脸上浮起好笑的神情,“你像个当额娘的吗?如今还要带着儿子去逛青楼!”
这话把弘历吓坏了,他慌忙摇手,“啊?青楼?我不去!”
“没出息的!”我拽住他,“简直丢你们家脸!看看你们家,你阿玛,你十三叔,甚至你玛法,等等,哪个不是女人堆里打转的高手?”
“嘿!嘿!离谱了啊,有这样教育儿子的吗?”十三在一边提意见。
我紧拽着弘历辩驳:“这是成年教育,你懂吗?再说我们只是去听听曲嘛,这秦淮的姑娘比别处不同,个个多才多艺,雅得很呢!”
十三更觉好笑,“好似你逛过很多青楼似的,一个女人家居然评论起风尘女子来了!”
我丢给十三一个白眼,说话间已到花舫。弘历赖在岸边不肯上船,我只得使出杀手锏,威胁道:“好,你不上船我回去就告诉你皇阿玛,你在外面逛窑子被我当场抓住,还赖着不肯回!”
弘历急了,“额娘,你好像说反了吧?十三叔可以作证啊!”
我轻咳数声,不紧不慢地说道:“十三,你说呢!”
“啊?这个啊?哦!我当时在客栈睡觉,什么也不知道!”十三憋住笑东张西望。
“十三叔!你......”
十三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道:“我听她的话听习惯了,从来不敢反对,不然不知道有什么果子吃呢!”
“哼!还拼命十三郎呢!”弘历无奈,只得乖乖跟我上船,边走边感叹,“额娘,难怪阿玛一辈子就宠你一人,也就只怕你一人,谁缠得过你啊!”
“哈哈!幸亏你十三叔我当初明智,没娶这丫头,不然定被磨死!”十三笑道。
弘历却若有所思,轻声道:“能跟这样的人在一块才有生气呢!皇阿玛不知道多幸福!唉,不知道......”
我凑近他的脸,盯着他道;“弘历,想你那新媳妇了吧?哈哈,还是先看看眼前这俩美人吧!”
花舫里坐着两名淡施粉黛的女子,容貌虽谈不上绝色,但肌肤胜雪,明眸善睐,江南女子的活泼灵动在她二人身上体现无余。即便不言不语,眉宇间跳跃的娇俏动人也令人心情愉悦。弘历见惯了深宫里循规蹈矩的女人(当然,除了我),咋一看,人间还有这样精灵般的女子,不由傻了眼。
那俩女子颇能察言观色,相视一笑,便来到弘历跟前请了个万福,又莺莺燕燕地说:“这位爷想必初来秦淮,奴家不如先弹首曲子吧,叨扰各位爷的耳朵了。”声音如珠儿落玉盘般清脆动听。
只见她二人一人抚筝,一人奏琵琶,弹了首《凤求凰》,技艺还算上乘,配着这秦淮的风光水色和花舫里淡淡的脂粉气,更令人心醉神迷,弘历一时竟呆了,我暗自纳闷,难道历史上那个风流成性的皇帝是我调教出来的?
一曲完毕,弘历依旧没回过神来,我捅捅他的腰,问道:“怎么样?”
弘历脸一红,却由衷地道:“果真是人间仙曲!十三叔,你看呢?”
十三笑道:“小子,有进步啊!也能品味女人了?不过我看啊,比起某人当年的曲,可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