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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口气,”朱瑱气笑了,挥了挥手,喝道,“上。”
王府家丁得令,挥动兵刃围了上来。
两个黑衣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同时点头,动身向两边散开,一人往树林奔去,一人往田间的小路奔去,小路是通向清江边。
朱瑱看了,顿时又笑了,盯着徐霞客道:“徐兄料事如神,早就算准了啊。”
“他们人数少,又是在这种情况下,只能这样分开跑,在下料准了,一点都不奇怪,倒惹得王爷‘特别’夸奖了。”
“你办事得力,本王当然要论功行赏,小小的夸奖只是其中一部分。”
徐霞客一听此话,立马转过身子,垂下眼皮,口里淡淡道:“那在下就多谢王爷的夸奖了。”
顿时有点冷场。
朱瑱腹诽:他这么坚持自己的原则啊。
再说那奔向清江的较矮的黑衣人还没到清江,便有几个伏在岸边的王府家丁站了起来,加上后面的三人,共九人。
清江水即使在这黝黑的夜晚,也还是反射着淡淡的光芒,那么的淡,像是没有。黑衣人只觉得自己逃掉的希望也是如此的淡,淡到没有。
他奋力拼杀一会,终因寡不敌众而被抓住,被夺了刀,被绑了起来。只恨自己技不如人,希望章爷顺利走脱。
再说那黑衣人章爷故意变了几次方向后,跑进树林,长啸一声,声音激昂,惊动了树林里的各种生物,树上的鸟儿、草间的虫儿、松鼠刺猬野鸡等小动物都不安地蹿动起来,弄出一片噪音。
章爷趁机飞到一棵高树上。
树林边也有打埋伏的,但章爷故意换了方向,不进伏击圈,原来躲在那里的人便不得不跑出来加入追兵团。
原来追着章爷的有三人,加上打伏击的十人,一共十三人,在树林里排出阵势,搜起来。
章爷在树上看他们布置细致,心想如果在白天,自己定是逃不脱,不过,现在是晚上,他便也有三分机会。
每有野鸡等动物被王府家丁打扰得飞起弄出一片响声,章爷便趁机从这棵树飞到另一棵树。
几经波折,他终于到了整个树林的另一边,从树上下来,准备溜之大吉时,才有一个家丁找到他。他一颗石子飞打过去,击中那家丁的喉咙,那家丁干咳几声,好一会都说不出话。他趁机溜了。
徐霞客和朱瑱夜审被抓到的黑衣人。
拿下蒙面黑纱,这是一张在本案还从来没被发现过的年轻的男性的脸。
两条浓密的卧蚕眉,国字脸,紫面皮,塌鼻子,薄嘴唇,双眼紧闭着,一副要杀任杀,要剐任剐的样子。
松心问话:“姓甚名谁?家乡哪里?年纪若何?父老可还健在?姐妹兄弟几人?以何为生计?”
黑衣人咬牙不答。
先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要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接着是利诱。如果将所知一一和盘托出,将不但不处理,还给一份生计以保一生衣食无忧。
黑衣人十分忠诚,面对威逼利诱,硬是不为所动。
最后,看来不用刑是不行的了。
朱瑱看徐霞客,徐霞客沉着脸。
松心则仔细看着自家王爷的脸色,见朱瑱没有反对,便立即拔出剑来一边挥舞一边恶言恐吓了一阵。
接着他又在黑衣人身上放了几个口子,鲜血涔涔流下。
黑衣人还是一副老样子,闭口不答,身上多了几个血口子,也就是神色悲悯了些而已。
朱瑱火了,亲自执剑上阵,将威逼利诱等招数又演了一遍。
黑衣人神色凄苦,咬牙说道:“要命有一条,要话半句没有。”
朱瑱把剑抛给徐霞客。徐霞客提着剑围着黑衣人走了一圈,说道:“你现在不说也没有关系,反正过几天,我也一样会知道你究竟是谁。”
上天有好生之德。又不能真杀了他,只好将他关在一个租来的农家小院里。
朱瑱仰天长叹,“这端的是个忠心耿耿的好奴才。”
这个好奴才是个资深的夜行人,身上没有带着有关自己身分的任何物件。朱瑱命人将他剥了,皮肤上也没有半个纹身。黑衣的布料也是普通的棉布。
一番计谋,竟用处不大,朱瑱很是郁闷,但徐霞客怎么想的呢?徐霞客一张冰雕脸,冰冻三尺,拒绝一切活物靠近。
只好鸣金收兵,大家草草收拾一番,趁夜还深,抓紧时间睡了个囫囵觉。
第二天起来,事情还是很多。
朱瑱首先是派人引来了兰心,问了问阔别两日的杨施情况。
兰心便絮絮叨叨地说了半晌,小姐又抄了什么佛经,又与慧明禅师讨论了什么佛偈,又做了多少爱心馒头用来发放给乞丐等等。
这些家长里短,朱瑱听的没半点不耐烦,甚至还将兰心省略的细节问得很详细。
从这些话里,他推知杨施心情平和安宁,便不知不觉地绽放个充满幸福的笑容。
兰心在要结束唠叨之前,突然想起什么,道:“王爷,谷小姐和谷英儿妹妹不告而别,昨天中午小姐急了好一会,怕她俩出事了,后来林简来了,才知道谷小姐有事先走了。王爷,她俩还会回来吗?小姐准备送给谷小姐她亲自绣的荷包和锦囊,都还没送呢。”
朱瑱睃了徐霞客一眼,道:“谷小姐的确有事,不过这两天就会回来,杨小姐的心意定能够送到谷小姐那里的。”
他心里酸酸的,他都还没收到号称杨施亲手绣的荷包呢。
这屋里的东西,兰心说都是她做的,这样听起来,她家小姐似乎没插过手。
他心里对谷白羡慕嫉妒恨了一番,道:“兰心,你将谷小姐的房间整理好,她们最迟明天就会回来。”
兰心应了一声,就去了。
朱瑱看着徐霞客道:“明天一定会找到谷小姐吧?”
徐霞客点头,“应该可以。”
这时,章府派人来了,原来是章老太爷请他们过去。
章老太爷一见他们就连连告罪,“王爷,徐公子,那日你们要看的敝府的建造图纸,一直没找到。这十几年没动过的东西,原来也不知道被放在那个旮旯里,如今将府里翻了个遍,竟然原本没找着,副本也没找着,草民想啊,可能是丢了。实在是抱歉。”
徐霞客皱眉道:“那其他地方还有吗?”
章老太爷道:“建造师傅手里肯定还有,只是这人如今哪里还寻得到?他当时并没有什么名气,不过,确是个有十分才华的,不仅图纸画得好,而且各样事都考虑得仔仔细细,草民觉得选他肯定放心,才定了他。他走后,草民没再听过他的事。”
“可还记得他姓甚名谁?”
“似乎姓赵,对,姓赵,草民叫过他赵师傅,章楚,你可还记得他的名字?”
章楚朗声答道:“老太爷好记性,确是姓赵,名卜祷。”
赵卜祷。
找不到。
徐霞客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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