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邵翁听到施淇紫大喊认输,便松了手,后退两步,抱拳道:“叶某侥幸获胜,请三娘承让!”
施淇紫无奈叹道:“你得殴公殴婆的真传,武艺在我之上,也是情理之中,我今便是输了,也是无憾!”说完,抱拳拾剑,退下擂台。田彦修站起身来,高声喊道:“叶邵翁大败施三娘,不知派中可有兄弟,再与叶邵翁较量,争夺大护法一职。”
众人眼见那叶邵翁打败了施淇紫,知道其武功已是登峰造极,谁还敢与之比试。
田彦修见喊来半天,无人敢上台应战,心中大为高兴。朗声道:“既然如此,今日上午暂且歇战,咱们座次大会,下午继续。”众人欢喜雀跃,纷纷向叶邵翁恭贺,而后便慢慢散去。
却说那座次大会一直开了三天,才推选出新一届的职位人物。毫无悬念,叶邵翁做得了天地派大护法一职,其他三名护法分别是施淇紫、梁驼子、石川海。其他的如使者、士夫等,咱先暂且不提。
却说叶邵翁自当了天地派大护法一职,心中也是高兴的很。他不敢懈怠,日日请教派中之事,夜夜勤练武功。过了十日左右,叶邵翁自感武功有成,便想下山去寻师父和师妹。
田彦修知道留他不住,千叮咛万嘱托要他小心。他满口应承,一一拜别,便骑一匹宝马,下山去了。
一下山,叶邵翁晓行夜宿,半月有余,便已回到了雾灵山。刚到山脚下,忽然听到后背呼呼风声,心下一沉,慌忙从马上滚下。那马中了一箭,一声悲嘶,轰然倒地。叶邵翁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人在远处一晃,随即不见。
叶邵翁飞身过去,一把抓起那人,只见是一名黑衣汉子,腰间兀自系着一根玉带,玉带上穿着许多玉镯。叶邵翁喝问:“你是何人?哪一个帮会门派?怎会在雾灵山下行凶?”
连问数声,那人只是闭目不答。叶邵翁气急,伸手点了他的“天突”穴,让他疼痛不止。那黑衣汉子忍痛不过,开口求饶。叶邵翁解开他的穴道,喝道:“快说!”黑衣汉子才说道:“我是距此一百里远的离垣坡强人,只因听闻开源派被灭,想要搜寻点珠宝才至此,因我看到好汉纵马来此,怕与我争抢珠宝,所以才欲射杀好汉。”
叶邵翁又看了看他腰间所挂玉镯,心中悲愤,喝问道:“这些物件,莫非全是在开源派所获?”黑衣汉子惶恐道:“都是,只怕山上被各路人马刮寻数日,已无贵重物品。我现在知道好汉的本事,愿将珠宝全数相送,只求好汉饶我一命。”
叶邵翁顿觉怅然,咬牙切齿道:“小小山贼,也敢来开源派劫掠,我不杀你,难消心头之恨。”惧运内力,扬手在那黑衣汉子头上重重一拍,那汉子未及呻吟一声,便七窍流血而亡。
叶邵翁足不点地,慌忙向山上直奔。到得山上,见派中模样早已不复原样。杂草横生,落叶遍地,桌脚烂椅横三竖四,东西两院焚毁殆尽。进得正堂,看到师父所提“百年好合”的大匾布满灰尘,悲怆之情,油然而生,不觉想起那日的情景来。心中越想,越是悲愤难舒,他抓起门前的石头门槛,举过头顶,赌誓道:“此大仇若是不报,我便犹如此石。”话毕,那块大石被他猛然间朝地上摔去,“砰”的一声,碎了一地。
叶邵翁在山上哀叹许久,才即下山。他在山下买了一匹马,直奔山东的天下庄而去。
这一路上,叶邵翁怒火万丈,更是滴酒不沾。走了不到四日,已到了天下庄的势力范围。行到黄昏时刻,忽听得前面隐隐有马蹄之声,显是有大帮人众。他加快马速,追上一看,是一些小门小派之人,大多不识。
众人见叶邵翁单骑纵马而来,心中疑惑。有人开口问道:“你是哪门哪派,也是前往天下庄贺喜的不是?”叶邵翁心中一愣,随口言道:“是!”众人哈哈大笑。其中一人说道:“这天下庄与铁拳庄二位庄主,同时得了子嗣,实是大喜之事。”另一人言道:“这天下庄庄主韩士良得了一个儿子,铁拳庄庄主赵之功得了一个女儿,二人又是八拜之交,因此在这天下庄共同举办的满月宴,定会热闹非常。”一人呵呵笑道:“你们不知,我听说,这两家为了喜上加喜,早就指腹为婚,因此这满月宴还是定亲宴。”
行走诸人皆哈哈大笑。叶邵翁心道:“真是天赐良机!你们大闹我的婚事,令我的喜事变成丧事。如今我赶上你们的喜宴,若不以彼之道,还失彼身,又怎会使你们切身体会到我之伤痛。”却又听一人说道:“逢此喜事,正好结交二庄,也好在江湖上好混些,众家且看看准备的礼物,可别丢啦!”
一人骂道:“呸呸呸!你不说些好话,要找骂吗?江湖上谁不重视这次喜宴,贺礼无不精挑细选,如此大事怎会丢了。”另一人粗声喝道:“众家且勿再言,明日喜宴就要开始,现在天已快黑,咱还是先赶到天下庄最好。”众人皆点头赞许,于是都加快了马速,急往天下庄而赶。
叶邵翁紧紧追随。到了戌时,天已大黑,众人借着月光而行。又过了一会,只听一人高声喊道:“前面就是天下庄,这下咱们总算到了。”众人齐声欢呼。
那守庄的门卫问明来意,便开庄门,放众人通过。叶邵翁把头压低,混在众人之中,进入庄中。
一入庄中,来了四五名童子,吩咐众人把马交给下人。而后引导众人来到会宴园里。只见会宴园里张灯结彩,大摆宴席,好不热闹。一名童子对众人说道:“来者皆客,请众位好汉暂且在这里用餐,晚些时候会有人引导众好汉就寝。明日一早,我便会请庄主拜访众位。”一人呵呵笑道:“小哥便忙,我们自去便是。”那几名童子拜了几拜,方才离去。众人早就大饿,看到食宴,早忍不住,一哄而散。
叶邵翁左右看了几看,便闪身出了会宴园。在一处长长的甬道里,转了几转,始终寻不到进内庄的道路,心急如焚。
正在此时,一个庄丁挑着一盏灯笼,从远处进甬道而来。叶邵翁飞身过去,踢开了庄丁手中的灯笼,一只手拿住他的咽喉,推到墙角,轻声喝问道:“开源派的人,是否被擒在庄中?”那庄丁吃了一惊,哆嗦道:“你是何人?”叶邵翁手下摧力,怒道:“快说!”那庄丁被他扼住喉咙,脸顿时涨得发紫,闷声道:“不知道什么开源派。”
叶邵翁大喝道:“你敢说谎,不怕死吗?”庄丁道:“好汉饶命,我真不知你说的什么开源派。”叶邵翁猜想他定是个普通家丁,不在派中行事。又问道:“去内庄,该怎么走?”庄丁道:“从这一直往西,拐两个弯,过了耀武堂,就到了内庄。”
叶邵翁打昏了他,轻声轻脚,快步而去。果然转了两个弯,便进到一所大庭院中。叶邵翁看庭院中的正殿,檐高数丈,威武肃严,四面出廊,金砖铺地,极尽豪华。不禁喝骂道:“这耀武堂如此奢华有甚用处,待我早晚将之化为一堆废墟!”
忽听得堂内一人喝道:“是谁在外说话!”绰剑在手,跳出堂外,看到叶邵翁卓然挺立,叱问道:“你是何人?怎来这里?何故辱骂耀武堂?”
叶邵翁借着路道火光,看他身高六尺,英俊挺拔,一股英侠傲然之气。呵呵冷笑道:“我是何人?且试了我的手段再说。”双足在地上一点,蓦然间跃出八尺,一掌打出,雷厉风行。
那人惊了一跳,向后退了几步,刷的一声,拔出长剑,挺剑刺出。叶邵翁身形一晃,闪到他的背后,右肘反撞,砰的一下,撞中那人后心。那人一个趔趄,刚即站稳。叶邵翁便起脚踢飞了他手中的长剑,拿住他肩部的“天宗”穴,呵呵笑道:“告诉你我是谁,我便是开源派大弟子叶邵翁!”叶邵翁自得了殴公殴婆二人高深的内力,又习练了幻阴掌这般高深的武功,心中早已自鸣得意,目空一且。一般人浑不放在眼里。
那人看叶邵翁出手迅捷,勇猛无比,早已心生佩服。忽又听得他报出自家名号,吃了一惊。叶邵翁看他虽然丢剑被擒,但是却面无惧色,敬重他是条好汉,便又说道:“你只要说出我开源派众人的所在,便可饶你性命。”
那人冷笑一声,说道:“我听说在雾灵山上,你侥幸逃脱,如今竟敢自己找上门,莫不是来找死。”
叶邵翁在他天宗穴上摧了些内力,怒道:“我与天下庄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看你非一般之人,你且报上姓名,也好让我知道是谁,倘若与我无多大仇怨,便不会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