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宏伟建筑,寝屋居室雕梁画栋,守卫戒备森严,毫无疑问这就是钢铁王国主城迈拉斯城城堡。迈拉斯城占地面积极大,如果和布鲁镇去对比,那么这座主城比布鲁镇整整大了20倍。国王所居的城堡更是离谱,占据了迈拉斯三分之一的地段,巍峨的屹立在迈拉斯城正中央。放眼望去,隐隐侧漏神圣不可侵犯。
坐在会议室正中央的国王杜鲁明诚左右拿不定主意,眉毛紧缩双眼失色,道道皱纹诠释了他饱经沧桑。
“陛下,眼下狼人族和独眼巨兽族争执不断,这正是我们进攻一举歼灭狼人的好时机,这样的机会,千万不能错过啊。”一名年过半百身穿皮革的灰发男子说道,语气坚定不移。
话音刚落众大臣纷纷议论,连连点头道是。这名灰发男子便是在明诚身边辅佐了多年的资深国丞奈尼尔,国家大小差事基本都归他管理,手下大臣之多,说话甚至要比当国王的还要管用。
昏暗的灯光下,明诚不知该如何是好,双手手指不自然的敲打着桌子,衮衣绣裳之下汗水已经浸湿他的后背。奈尼尔做事精明利落,能一眼看穿国王的意思,所以明诚信任重用于他,可他最近却一直当着大臣们的面为难自己去攻打狼人族,明诚很是想不通这奈尼尔到底在搞些什么。
“奈尼尔,我不是和你说过多少遍了,狼王多年与我协议在先,双方停战,突袭狼人族,不让我违背了这个义字吗。”明诚双手摊开,不知该如何说服奈尼尔。
“陛下,这狼人族阴险狡诈野心极大,他狼王确实和你协议在先,可他们紧靠主城,随时会翻脸不认人来偷袭,所以必须了结了这一隐患才好啊。”奈尼尔一脸严肃,语速愈说愈快,“当年他们残害了我们多少国民,这些可不能忘啊陛下。”
众臣再次点头小声议论。
“吵什么吵,都安静,陛下现在心情烦躁,让他好好思量一番,我想他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说话的是王后罗娜,翠围珠裹黑发及腰,冷清的面孔中透露着一股极为高贵的气质。
狼人族,一个热血好战的古老种族,身强力壮狂放不羁是他们固有的特点,平常以人形态生活,每当月圆之日便会化为原形能力翻倍强大至极。百年来,钢铁王国人民颇受狼人残害,国家与部落之间烽火不断。可就在5年前,明诚一个偶然的机会救下了狼王与之结识,狼固有忠义之心,这场百年战争便在明诚和狼王的协议下停止。如今狼人和独眼巨兽族开始纷争,这正是钢铁王国歼灭隐患的好机会。可明诚偏偏是个重情重义之人,面对奈尼尔和大臣们的意见,压力极大。
王室虽说个个披罗戴翠,轻奢享受,但他们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国王明诚执政更是小心翼翼,忠于他的人多,反于他的人也不少,他很小心,除了自己的亲人,谁都不相信。历史的沉淀让他不得不这样去做,遥想当年,又有多少君主被世事所困,从而垮台一落千丈,没有翻身的机会。
迈拉斯虽然繁华昌盛,每个地方都有贫富之分,迈拉斯是个圆形城市,级别划分很严重,王室的城堡在城市正中央,代表至高无上,每往外一区就降低一个等级,平民区则在最外围。所谓有富就有穷,不管在哪里都一样。
多云密布,遮住了太阳金光,平民区一位穿着奢华的贵公子大摇大摆的走在窄巷,远远地望见一名扎着长马尾的少女。少女大眼玲珑,甜蜜可人不乏灵气,她在打理自己的水果摊,但看到那贵公子朝着自己越走越近时,便丢下了水果摊转身就走。
“梦梵,怎么看见我就走啊。”
少女不知走了多久,被突然从拐角出现的男子吓了一跳,二话不说扭头想要回去,但被男子抓了胳膊,左右为难。
“柏尔修少爷,我说过请你不要再纠缠于我了,我只是一介民女,配不上你的。”乔梦梵耐心已经到了极点,“还有,少爷,我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好吗,放手吧。”
“你!”柏尔修是王亲,身份之高不言而喻,今天竟在这平民区被一小女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数落了,脸上当然是挂不住,甩开乔梦梵的手转而发怒,“不识好歹,你以为你是谁,真是好脸给你多了,来人带走。”
话一落地,从柏尔修身后走出不计其数的打手逼近乔梦梵。乔梦梵本以为这柏尔修只是单单的纠缠自己罢了,没想到狼皮下竟然如此蛮不讲理。
“谁再往前走一步,马上让他人头落地。”
不远处又走来一位身着舒锦的男子,男子黑发背起,深眉鹤眼,气质不凡。柏尔修见到此人先是皱了皱眉毛,随之装腔笑道:“原来是弘人大哥,怎么了,你这...未免管得有点宽吧?”
杜鲁弘人,如果说柏尔修是王亲,那么弘人就是王,他是明诚的儿子。即便那柏尔修再狂妄也不敢惹怒于他。
“其他人其他事我当然不管。”弘人将视线从柏尔修身上移开,“但梦梵是我朋友,你对我朋友的所作所为,我可不能不管。”
柏尔修看了看乔梦梵,又瞅了瞅弘人,明白了两人的关系,咬牙切齿自认倒霉,带着自己的人匆匆而去,嘴里也不少嘀咕。
“我看你过几天还怎么嚣张!”
这句话弘人本是听到了的,不过他没有在意,王亲这么多看不惯他的自然也很多,平常事而已,只是让他不解的是柏尔修话中的意思,身边还有个惊魂未定的乔梦梵,所以他也没有去思考这么多。
“没事吧梦梵。”弘人牵起乔梦梵的小手,“那家伙应该不会再来纠缠于你了。”
乔梦梵青涩的摇了摇头,看到了弘人熟悉的脸孔心情平复了下来。梦梵与弘人相处已经不少年头,当初两人南柯一梦一见倾心,虽然他们处于不同的阶级,身份地位如同天与地,但感情从来不讲级别,这么多年来,不管是精神上还是物质上,弘人无微不至的照顾乔梦梵一家。对于弘人的付出,乔梦梵给他的不单单是爱,还有不尽的感激之情。而那柏尔修,则是狼皮色心无耻之徒,游手好闲,整天逛荡于平民区群找猎物,看中乔梦梵的姿色已不少时日。可他偏偏找错了人,弘人与柏尔修相交甚浅,本不知他人品如何,今日所见,果然不是什么善茬,于是给他来个下马威,让他长长记性。
“梦梵姐,快回家,伯母她倒了!”梦梵家邻居小男孩佩泽从远处飞奔而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喊着。
两人脸色同时绷紧,刚刚才安静下来的乔梦梵又将恐慌提上心头。弘人见势不妙,赶紧安慰道:“你先别着急,咱们快走。”
巷子里,一名躲在拐角暗处的士兵将两人的一举一动看得一清二楚,他奸诈的狞笑一声,随之转身朝向王城走去。
梦梵的父亲乔劳诺已经赶回了家,生活的艰苦和妻子的重病使得他显得格外无力,沧桑的面容充满极致的无助感,身边坐着的医生踌躇不定。一年了,梦梵的母亲频频犯病,弘人找来无数医生,但怪病难治,个个都无能为力。
乔劳诺看到了弘人,叹着气摇了摇头,然后找了个椅子坐下呆滞的看着妻子。梦梵见母亲在床上痛苦不堪昏迷不醒,细泪便滴滴从脸颊划过,啜泣起来。
“伯父...”
“算了,弘人。”乔劳诺左手摆了摆,接着右手遮盖住不断涌出泪水的双眼,话中略带有哭腔,“你伯母的病怕是真治不了了。”
老夫老妻过了一辈子,这人说走就要走了,乔劳诺心里真是放不下。
“这怪病虽说无药可治,但也并非无药可医。”身旁戴着老花镜的医生说道,“世上有种草叫做透骨草,这种草打成泥,熬成粥,让病人服用,有缓病延命的作用。但这透骨草非常稀有,价格昂贵,不知...”
弘人看到一丝希望,连忙站起身并打了包票道:“放心吧伯父,我一定会弄到手的。”
平日乔梦梵的母亲叶蓉待弘人如同亲人一般,叶蓉就像弘人第二个母亲。每每想起伯母和蔼可亲的微笑,还有对自己加油鼓励的话语,弘人的心便会隐隐作痛。
出了房子,弘人看着已经止不住泪水的梦梵,心中不是滋味,他抬起双手从梦梵白皙的脸上划过,擦干了泪痕,然后深吸一口气笑容颜开。
“好了别哭啦,伯母只是暂时昏迷,我会找到缓解她病情的药草,放心吧。”弘人盯着乔梦梵已经泡红了的双眼失声浅笑,“来笑一个。”
乔梦梵当然知道弘人不想自己悲伤难过,可母亲重病不醒,她现在不敢奢求太多,只希望母亲的病情可以好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