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艾瑞玛大陆都比不上布鲁镇清晨的空气,一天之计在于晨,早上没有晌午的杂闹,没有傍晚的疲乏,金一般阳光洒在大地给了人们无尽的动力和干劲,温暖和煦,尽管世事无穷,但生活才是最终的目的,努力做好手头的事情才是最真的。
暖风透过窗吹进,松尚源在刺眼的光照下隐隐睁开了眼,迷顿的寻找着床下的拖鞋。屋外传来明露忙碌的脚步声。
“哎,都告诉你多少遍了没必要起这么早做饭。”源欣慰的看着不可开交的明露。
“今天还要忙吗?这么早。”明露将碗筷放到餐桌上,“难道是去找雅芙姐姐?”
这丫头怎么猜到的?真是个人精啊。源盯着桌上还热乎的饭菜,眉头轻皱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家里父亲给留的钱也不多,这样下去早晚会用光,总得找个适当的工作为以后的日子做打算。
草草吃过饭,正急着出门的源被明露喊住了。
“别急,拿着这个。”只见明露将一篮水果交给了源,“哥你真没脑子,竹叔叔应该也在家,总得拿点东西去吧。”
源挠挠头,说实话真没有顾及这么多,还是妹妹想得周到。
打开门阳光直射到脸上,源的眼隐隐作痛,一时没有缓的过来,看着来来往往嘈杂的路人,就像做梦一样,可能是最近夜长梦多休息不好的原因吧。
“哟,源大人这么早要干嘛去呀这是。”一个扎着小辫的黑发少年向源调侃道。
尼可拉斯,少年的名字,和松尚源从小就是对头,看不惯松尚源和雅芙在一起,每次看到源都会冷嘲热讽,源本不是喜欢惹事之人,基本看到他就是躲着走。可这一大早的就碰见这家伙,还被这小子嘲讽,气不打一处来,盯着尼可拉斯直眉怒目。
“怎么着,看你这架势想打我啊?”尼可还是一副欠揍的样子。
源一把揪住了尼可的领子,但顿时又考虑到手中提着的水果篮,想起了自己还有事情要做,便松开了手。
“臭小子以后少惹事情。”
这话尼可不爱听了,继续嘲讽道:“仗着自己是守护会点东西就了不起吓唬我?”
守护者身体各方面素质远远大于普通人,这是一种遗传天生的因素,加上后天训练,会使自己愈来愈强。尼可和源在一个镇子长大,可能是由于嫉妒一直对源产生不满。这种人虽然本质不坏,但他就和你对着干,你也拿他没办法,着实让人愤怒又无奈。
原本几分钟的路程,源仿佛走了几个小时。
雅芙家在镇子的东南角,屋子里布置简简单单,弥漫着布料之香。刚进去的松尚源是窘迫至极,几乎都不知该使用哪种坐姿,不过谈的久了便敞开了心扉,竹惠阳原来是个很好说话的老爷子,自然可亲,松尚源这才发现,自己和面前这位雅芙的父亲聊起天来竟毫无隔阂,可以谈天说地,这种缘分真是是不可小嘘。
“咳咳...”
“伯父,你...”源看到一直咳嗽的竹惠阳,和之前第一次见到老爷子的体质,完全不一样。
“老了,你要说那天找你们两个的时候,是故意装出来的,吓唬你小子的。”竹惠阳摆了摆手笑道。
今天才知道,雅芙是竹惠阳在冬天的一次外出打猎中捡来的孩子,黑夜中孤零零的篮子里躺着刚出生没多久哭泣的小女孩。“雅芙瑶云微”也是篮子里放的纸片上写的名字。没人知道是何人为何把如此可爱的婴儿丢在这冷寂的黑夜中,也没人知道这个垂髫未到的女孩到底有个什么样的背景。
竹惠阳今日与松尚源的娓娓而谈也让雅芙倍感吃惊,当他们提及自己身世的时候,她躲在墙后默默地听,心中有一种莫名的酸楚。竹惠阳妻子在捡到雅芙之前就身患瘟疫死了,自己孤苦伶仃的生活了几年遇到了这个小姑娘,把雅芙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看待。当然雅芙在竹惠阳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幸福成长,尽量不去想亲生父母,可人类天生的好奇心却不时地折磨着她想去寻找真相,只是没有时间和条件罢了。
雅芙能看出父亲的良苦用心,虽然竹惠阳口中不说,但她能明白。时光朝夕,人生无常,父亲已经老了,不知哪天就走了,希望找到一个有能力的人将女儿托付给他。
两人散步布鲁镇的羊肠小道,此时已星空万里,深夜逐步降临。
“没想到你和我父亲竟然会这么对胃口。”雅芙捂着嘴笑道,“一老一小一聊就是大半天,真不得了。”
松尚源也没有想到,本以为会很尴尬,原来老爷子是这样的平易近人。
“他的性格很像我父亲。”源提起了自己的父亲,雅芙面容也随之黯淡下来,”雅芙,你有没有时候,会非常想和自己的亲父亲母相聚?”
两人相继而默。源发现了自己问到了不该问的事,低头的时候雅芙已经细泪直流。这下闹得源不知所措,痛恨自己怎么会不长脑子的问了这么一句。
雅芙当然想,可本性使她现在不能再去想其它东西,看到养父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她不求别的,只希望父亲一直陪着她,非常害怕哪一天父亲就走了,自己就像空壳子一样,没了灵魂,没了意义。
小时候不珍惜的事物,长大了加倍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