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尚源颤抖着双手将刀抬起,一口气吹散了刀上的灰尘,在昏暗的墓室内,刀刃的锋利竟也清晰可见,如同一个沉默的野兽,等待着爆发。源激动地心情平息下来,父亲的遗物终究是拿到了手,也算是了了一个心事。他将烈日天阳刀装入鞘内,转身想要回应易瑶和弘人之时,突然,那刀中一股强大至极的力量窜入手中,接着顺过手臂,直冲脑颅。
源闷声低呼,紧咬牙关,瞬间爆发出来的痛楚如同摘胆剜心,他双眼圆睁,一只手紧紧抓着头发,另一只手死死的握着天阳刀,跪在了地上轻声抽搐。
“源!”易瑶赶忙跑了过去,神情慌乱不知所措。
唰。强有劲的声响,易瑶被一股力量挡住了去路,她焦急的看向站在门口的老顽童,急的单脚跺地:“你干嘛?”
“你去了也帮不了他,反而可能会被那把刀所吞噬。”老顽童凝重的盯着狰狞不堪的松尚源,“没想到,这娃娃还真是烈日天阳刀的继承人。”
“继承人?”易瑶和弘人露出一脸不解。
老顽童目光转移到充满疑问的两个年轻人身上,继续说道:“哼,你们不知道烈日天阳刀,但应该知晓史前五大神器吧。”
五神器?两人心中猝然而紧,这熟悉又陌生的三个字,自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从来不会有人,也不可能有人能接触过它们罢了。
所谓史前五大神器,是早在一千六百多年前阿瑞拉斯还没有记入正史的时候就已经存在甚久的神器。为别为翔云匕,古神盾,五行琉璃杖,亡灵大地斧和烈日天阳刀。其中古神盾为神器之首,而烈日天阳刀最为神秘。
“如今这五把神器,古神盾和五行琉璃杖早已销声匿迹,翔云匕在刺客联盟盟主之手,亡灵大地斧被供奉着在至阴绿泽,最为神秘的烈日天阳刀就在大家眼前。”老顽童顺了顺胡子继续道来,“传说千年前烈日天阳刀是伊利奥安大陆的一名铁匠铺师傅打造而成,铸成之时,这把刀平平无奇,无人瞩目,可谁都不知道,打造者是当时咒术已经突破天际的强大巫族之人,在他临死之前将自身所有的能量全部灌输在了这把刀之上。”
“那继承人呢?”弘人听得入迷,“为什么这把神器会有继承人,而且还是源。”
老顽童呼出一口长气摇了摇头道:“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还有,烈日天阳刀在一般之人手中使用,只会是一把平淡无奇的长太刀而已,传言,想要将它的能量全部释放出来的话,必须要用特定的方法。”
源跪在地上一句一句的听着老顽童的道来,神秘强大的力量在他脑中窜来窜去,虽然烈日天阳刀的故事很有魅力,但他现在只想尽快脱离这生不如死的状态之中。
这时,他的耳际逐渐模糊,身边易瑶与弘人的说话声慢慢消失,眼中的墓室的景象逐渐扭曲,他掏掏耳朵揉揉眼,不断的甩着头让自己清醒。
“源。”
一个既熟悉又让松尚源安心的声音顺入耳内。
“父亲...”源忍痛站起了身,可周围还是浑浊一片,什么都没有。
“源...看来你最终还是拿到了烈日天阳刀...当然,我也已经死了。”
听到如此惬意的声音,让源无比温暖,可后半句,又让源那不争气的泪水滚滚落下。
“父亲无能,已经无法继续陪在你们身边,这把刀,我曾用尽一生也没有发挥出它本有的力量。其实,本不想让你背负太多,只想让你和明露安安稳稳的生活一辈子,可如今你已经拿到了它,希望你能寻到天阳刀力量的源头,出人头地,好好守护我们的家园。”
松尚源已歇斯底里,略有不满的呼喊道:“我不需要什么力量,也不需要什么上古神器,我只想家人在身边,安稳幸福的活一辈子,明露她...”
“话不多说,以后需要你自食其力,照顾好明露。”
声音回荡在脑中,源瘫在地上不断地擦拭着泪水“明露她...非常想您...”
人是感性动物,一个人即使再坚强,权势再大能力再强,也抵挡不住亲情的撞击。就像一堵坚硬的墙,被温暖的亲情,融化为一摊泥水。
墓室内两人焦头烂额的看着昏迷不醒的松尚源,和着阴暗的气息,心神不定。
“怎么办,这土包子不会醒不过来了吧。”易瑶抠扭着双手,“老头,你倒是想想办法。”
“再急也没办法,等咯。”老顽童双臂抱起,一脸不在意。
这时,棺木散发出慎咄人的藏青色气体,气体逐渐扩大,忽的,从中窜出多到气流,凝聚在三人中间,气体散去之时,只见一名身强力壮,尖牙立耳的狼人凭空出现在墓室之内。
老顽童猛地一惊,赶忙恭敬的单膝跪下道:“狼王,是否吵到您了。”
狼王?易瑶与弘人也随之诧异,这...莫非是狼王加尔的魂魄?
“在你们开门之时我就已经醒了,一直听你们说了这么久。”加尔浑厚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墓室之中,“怎么样,这小子...”
“烈日天阳刀寻到了本体,正在浊炼他的身子。”老顽童回答。
“恩人的烈日天阳刀果然非凡,看来需要我助他一臂之力了。”加尔直了直腰板道,“老伯,你先帮我把小子扶起来。”
魂魄本是空的,抓不着摸不到,各代狼王实力均异常强大,自然死亡之后只要精元没有被吸干,便会形成魂魄,行动仅限于这墓室之中。
加尔盘腿而坐,双手渗入松尚源体内,将自身能量慢慢灌入,这些附赠给源的能量,可以加速烈日天阳刀的浊炼。
此时松尚疼痛明显减轻许多,他缓缓将双眼睁开,但看到的不是墓室,而是另外一个场景。
一个辉宏的宫殿,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
宫殿尽头的凤椅之上坐着一位鹰眉猫眼男人,他身披华贵金色羽毛,气势不凡冷冷的看着台下的众人。
松尚源的父亲松铁戈站在台下,旁边还站着一位身穿黑袍淡胡凌厉的男子,两人身后站着数不清的各势人群,众人正纷纷小声谈论着。
“本座此次行为是为了广大艾瑞玛,甚至是为了整个阿瑞拉斯,为何不可?”身披金色羽毛的男子在华丽的坐台之上高声而道。
“为了艾瑞玛?哼,我看是你野心不菲,想要吃更多的肉,小心把自己撑死。”台下黑袍男子面容严肃的反驳道。
黑正暗斗的氛围布满了整个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