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凝,你的棋艺不错啊,看来我不是你的对手啊。”银月弃子认输,笑着说,这些天来,她几乎天天和水凝下棋,总共没赢过十盘,其中大部分还是水凝让她的。
“阏氏过奖了,怕是阏氏长时间不下,所以才棋艺生疏罢了。”水凝笑着说。
“你可真会说话。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你也该累了吧?回去吧。”银月微笑着说。
“是,水凝告退。”水凝施礼出帐。
“你是新来的吧?怎么没经通报就进来了?”娜云冲着刚掀帘进来端着奶茶侍女打扮的月姬说道。
“对不起,我是新来的,不懂。”月姬假装害怕地小声说。
“娜云,是谁啊?”银月听到动静问。
“回阏氏,是新来的侍女,来给您送奶茶。”娜云回答。
“让她进来吧。”银月回答。
“是”,娜云回答,转身对月姬说:“进去吧。”
月姬端着奶茶进去,学着别人的样子跪下将奶茶递给银月,顺势将纸条夹在杯蝶下面。
银月伸手来接,月姬轻轻在她手心勾了一下,含笑说:“请公主用茶。”
“是阏氏,别人没教过你吗?“娜云生气地纠正道。
银月一愣,旋即笑着说:“没关系,这小姑娘我看着挺顺眼的,在这儿和我聊会儿天吧。”
“是,阏氏。”月姬回答。
“娜云,你去看看可汗回来了没有。”银月抬头对娜云说。
“是”,娜云答应一声出帐了。
“你是谁?”娜云刚走,银月忙问。
“回公主的话,我是五皇子安王爷的贴身侍卫月儿,是王爷让我给公主带信。”月姬回答。
“五哥?他来草原了?”银月惊喜地问。
“是,王爷想见你一面,情况他在纸上写了。”月姬说。
“哦,我看看。”银月放下奶茶,打开纸条细看。
“不知公主打算在哪儿和王爷见面?”月姬问。
“这样吧,让他来吧,就在这儿见。”银月低头想了一会儿说。
“这里?太危险了吧?”月姬说。
“没关系,明天这个时候,你让他打扮在汉人商人的样子来见我,让他带上点胭脂水粉什么的,我会告诉可汗他是我请来买胭脂水粉的,这里的人大都没见过他,不碍事的。”银月说道。
“好吧。”月姬回道。
“阏氏,可汗已经回来了,请您去前边一起用饭。”娜云进来回话说。
“好,走吧。”银月站起来,向娜云说道。
“你,回去做事吧,不用跟来了。”娜云对跟在银月身后的月姬说。
月姬点头,在她们后面离开了大帐。
“唔”,寂静的夜晚,水凝睡得香,忽然感觉到有人接近,正想叫,嘴就被人捂住了。
“不想死的话,就别出声。”一个男人阴冷的声音在水凝耳边响起。
水凝瞪大眼睛瞪着来人,只见那人一身夜行衣,蒙着面,只露出两只眼睛,在毡房的灯光下闪着寒光。
那人威胁完不再说话,从身上拿出一条绳子将水凝捆了个结结实实,又给她嘴里塞上破布,自己走到毡房门口朝外望了一会儿,回转身来,将她往肩上一扛,大步走出了毡房。
“快说,你们有没有抓到一位王爷?”水凝被扛着走了一阵,那黑衣人突然将她扔在地下,拔掉她嘴里的破布,厉声问。
“王爷?什么王爷?”水凝一愣,她什么时候抓王爷?她倒是想抓,但也得有那身手啊。
“大唐的安王爷。”那男人冷着眼问。
“你是谁?”水凝不答反问。
“告诉你也无妨,某家就是潼关的守将呼延雷。”那男人似乎见水凝不过是一介弱质女流,也没把她放在眼里,直接扯掉自己的面巾说。
“你真的是呼将军?”水凝急切地追问。
“什么真的假的?呼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呼延雷是也。”那男人瞪着眼说。
“太好了,民妇江水凝见过呼将军。”水凝被绑着,无法起身,只得眼望着呼延雷说。
“嗯?你是汉人?”呼延雷闻言一愣。
“正是,民妇本来是随王爷一起来潼关的,不想路上失散了,被鞑子捉到了这里,不过呼将军不用担心,王爷他们很可能已经脱脸回去了。”水凝说。
“你怎么知道?”呼延雷有些半信半疑。
“我是听这里的一个侍女说的,听她说逃走了四个人,那四个人很像是王爷他们。”江水凝回答。
“你说的我暂且相信,不过现在还不能放你走,你得跟我回去一趟。”呼延雷说着,又将她扛在了肩上。
“怎么?我这身打扮很可笑吗?”李洹转了转身,问抿着嘴一直在一旁暗笑的采玉。
“扑哧”一声,采玉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堂堂王爷扮成卖货郎,这反差也太大了些儿。
“老实说,王爷,是挺可笑的。”月姬在一旁板着脸说。
“有什么好笑的?难道爷我不像卖货郎吗?”李洹上下看了看自己,没看出什么不妥啊?
“像,很像。”月姬说。
采玉笑得更欢了。
“笑吧,笑吧,我走了。”李洹斜了采玉一眼,敢笑他,等他回来再说吧。
“无笑,你照顾好采玉姑娘,我陪王爷一起去。”月姬看了采玉一眼,对无笑说,她看得出李洹很喜欢采玉,所以她得保证未来的安王妃的安全。
无笑点点头。
月姬跟在李洹身后朝远处的大帐走去。
“怎么?阏氏叫的货郎已经到了?”娜云一见月姬和卖货郎打扮的李洹,马上问,显然银月向她交待过了。
“是,他就是。”月姬指了指李洹道。
“好,你带他进去吧。”娜云打量了李洹一会儿,说道。
“是,你跟我来吧。”月姬对李洹说。
李洹上前,跟着月姬进了大帐。
“东西带来了?你坐吧。”银月一见李洹,努力抑制住自己想扑过来的冲动,哑声说。
“见过阏氏,您要的东西已经带来了,您请看吧。”李洹大声说道,然后低声问:“皇妹过得可好?”
“不好”,银月见问,眼泪止不住掉了下来,哑声说。
“怎么?忽儿烈他对你不好吗?”李洹追问。
“不是,他对妹妹挺好,只是妹妹很想父皇、母后还有皇兄、皇姐们。”银月哽咽着说。
“唉”,李洹叹了口气,低头不语,当初让银月和亲他本就反对,如今见妹妹伤心,他更难过。
“皇兄,你别难过,我没事,只是突然见到皇兄,太激动了,所以才会这样。”银月忙擦掉眼泪,不好意思地说。
两人一时间沉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