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饭,回到房中,还未关好房门,采玉已抢先道:“小姐,我看咱们还是快点去楼家吧,再晚,姑爷可就和公主成亲了。”
“这样也好,当初双亲救人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换作别人也不会见死不救。若不是双亲早逝,咱又无依无靠,总是遭人骚扰,我也不会跑来这里。如今他既已有了心仪之人,对方又是金枝玉叶,我看就算了,等会儿你去找个人来,咱将玉环送还楼家,然后再去寻个合适的宅院落脚,自力更生岂不更好。”江水凝含笑回答。
“采玉,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毕竟十几年了,也许楼家并不欢迎咱们哪,与其跑去受辱,咱还不如靠自己,自由自在一些。”江水凝挥手不让采玉说话,继续说道。
“小姐,这怎么可以,毕竟是他们当初非要订下的亲事,就算这几年咱们经常搬迁失了联络,但如今既然找到了,岂可就这么算了。”采玉急道,她与江水凝情同姐妹,能有锦衣玉食,自然不希望自家小姐辛苦劳作,她自己倒也罢了,小姐虽说不是出自名门,但好歹也算是小康之家的闰秀,怎么可以洗衣煮饭,干粗活哪。
“那要是楼家不认这门亲事哪?”江水凝关好房门,转身说出自己的疑虑。
“怎么会哪,咱们可是有信物的,他们不会不承认吧?”采玉自己也心虚起来,毕竟这么多年不见了,谁知道人家怎么想啊,现在情敌可是个公主,楼家会弃公主不要而娶小姐吗?还真不好说啊。
“他们若真要悔婚,难道就不会不认这个信物啊。”水凝没半点希望地说。
“唉,那咱们怎么办啊,难道就这样算了?”采玉有点不甘心。
“我看咱们偷偷退亲好了。其实当初爹娘救人时就没想过图报,若不是他们硬求,也不会应了这门亲事,不过,当时只是收下他们的心意而已,并未当真,不然也不会连搬家没通知他们。若不是双亲去逝,我又无亲人依靠,娘亲也不会在临去前叫我来找他们。现在既然他已有了对象,对方又是金枝玉叶,非我们这样人家可比,我怎么好意思这时候跑去毁人好事,不如找人将玉环偷偷送还楼家,退了亲事,解了他们的后顾之忧,也算我做了件好事。”江水凝将计划告知采玉。
“小姐,这怎么可以,毕竟当初可是他们硬要订下的亲事,如今怎么能就这么算了。”采玉焦急地劝道,她怎忍心小姐吃苦哪。
“采玉,相信我,不靠别人,咱们也可以过活,我这里还有些银两,等退了亲,咱们就去城郊寻个合适的地方落脚,买间小屋,买两亩薄地,自力更生,平日里咱再绣些活计去卖,自已养活自己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再说,有公主这样的高枝,你觉得人家会认咱们吗?与其自取其辱,不如退亲算了。”水凝认真地对采玉说。
“好吧,你是主子,你怎么说就怎么做了。”采玉撅了撅嘴,不甘不愿地说。
“别不开心了,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了。”水凝拉着采玉的说,柔声劝说。
“我知道了。”采玉勉为其难地答道,既然主子都这么说了,她一个做下人的还能怎么样哪。
“那就这么办吧,我现在就去找楼家把玉环还回去,你先在这儿收拾东西,等我回来,咱们一起去城郊转转看有没有落脚的地方。
楼家不愧是长安城里的大户,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水凝已经回来了。
“怎么样,办妥了吗?“采玉赶紧上前询问,心下还是希望水凝能回心转意。
“办好了。”水凝笑笑接着道:“东西收拾好了吧,咱们走吧,天色还早,希望今天就能找到合意的住处。”
“哦。”采玉有些许失望,但还是听话地背起了包袱,随水凝离开了客栈。
二人运气不错,不过大半日的功夫,她们就在城东一条破旧的小巷找到了住处,原屋主是一位老婆婆,无儿无女,老伴去逝多年,仅靠祖上的两亩薄田艰难度日,孤单多年,一听说水凝二人也是孤苦无依,想要在此买屋置地,便要认她二人做义女,一起过活。水凝和采玉也无亲戚朋友,正是走投无路之时,见这位老婆婆倒也慈眉善目,又有心收留她们二人,也便同意了,自此,二人便住了下来,忙时帮着老婆婆侍奉田地,闲时便买来针线,绣些手帕、鞋垫;做些鞋子等物拿到集市上去卖,日子倒也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