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舞猜得果然没错,第二天一大早,珍珠就来叫她,说老爷把府里的人都召集在一起了,就等她了。
艳舞慢条斯理地梳洗完,和江水凝、彩云带着小云扬一起去了前厅。
前厅已经站满了人,艳舞看向江水凝,江水凝微笑着朝她轻点了下头,艳舞回过头,面无表情地走向聂群。
聂群眼看着艳舞走到身边,这才招呼大家都安静下来,他看了一眼艳舞,然后开口说:“今天召集大家来,是为了见证一件事,就是我和艳舞要滴血认亲,如果滴血相融,以后谁要再敢说艳舞不是我亲生的,我决不轻饶。”聂群说完还有意无意地朝董安玉坐的位置扫了一眼,然后低声问艳舞:“可以开始了吧?”
艳舞点点头,其实心却跳得厉害,虽说她一直相信自己娘亲的清白,但毕竟不是自己亲历过的事儿,心下多少还有些不安,但现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她朝江水凝的方向看了一眼,上前一步,和聂群并排站在事先准备好的一碗清水前。
聂群取过一把匕首,伸出食指,在指尖上划了一刀,一滴鲜血滴入清水中,然后他把匕首递给艳舞。
艳舞硬件着头皮学聂群的样子闭眼在自己左手食指划了一下,然后收回手,不敢看碗中的结果。
“融了,相融了。”忽听到有人叫到。
“女儿,你真是我的女儿,爹冤枉你和你娘了,爹对不起你们啊。”聂群老泪纵横,看着艳舞心情哀伤。
艳舞这才睁开眼睛看向那碗水,只见水中的鲜血相融,已分不清鲜血是属于谁的,她的眼泪刷地一下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终于,她终于替娘洗脱冤枉了。
“原来小姐真是老爷的亲生女儿哎,那当初是谁说不是的哪?”人群中有人小声问,声音虽然小,但还是传了出来。
董安玉眼神一凛,她就知道,艳舞一回来,事情总有败露的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艳舞”,江水凝抱着云扬走到艳舞身边,朝她使了个眼色。
艳舞明白过来,自己今天的戏还没演完哪,她转身看向聂群,大声说:“爹,我和娘都是被冤枉的,如今我也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还请爹爹为我们娘俩做主,替娘伸冤啊。”艳舞说着,装作无意般朝董安玉看了一眼。
董安玉闻听艳舞的话,脸色吓得刷白,她更加确定自己做的事已经露馅了,脸上阴晴不定。
艳舞见效果已经达到了,朝江水凝微点了下头,继续对聂群说:“爹,女儿被人冤枉,卖入青楼,若不是女儿命大,你我父女,怕是无缘相见了,爹,你一定要替女儿讨回公道啊。”
“好女儿,乖女儿,爹一定会查清楚的,给你们母女平反,给你死去的娘昭雪,你放心。”聂群拉过艳舞,坚决地说。
“女儿谢过爹爹。”艳舞脸上带着泪珠,娇艳如花,朝聂群深深施了一礼。
“舞儿,你这么客气做什么。”聂群忙拉过艳舞,对着众人说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舞儿以后就是这府里的大小姐,谁要再敢对她无礼,家法伺候。”
众人忙应了,聂群看也不看董安玉,拉着艳舞的手说:“舞儿,你说你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能告诉爹吗?”
“嗯,女儿正有此打算,不如咱们回屋去说吧。”艳舞假意偷瞧了董安玉一眼,压低声音说,但那声音不大不小,恰巧可以让董安玉听到。
“好”,聂群答应一声,吩咐下人们回去干活,然后和艳舞一起走身内院。
江水凝笑看着艳舞走远,偷眼打量董安玉,只见那女人脸色惨白,眼神慌乱,已经乱了心神,她暗笑董安玉定力太差,就这么一蒙,就不行了,原来还以为没这么简单哪,看来,这一次是手拿擒来了,姑姑也该洗清冤枉了。
“表小姐,咱们走吧。”彩云在江水凝耳边说。
“嗯,走吧,回舞月院吧。”江水凝笑笑说,然后和彩云一道儿向舞月院走去。
“表小姐,你的办法真行,我看那女人脸色都变了,八成有戏。”刚一离开前厅,彩云就小声说。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那女人的确已经慌了,但咱们也不可掉以轻心,他们既然管在聂老爷在家的时候偷情,说明他们胆子很大,也有可能已经对过口供,对聂老爷自有一番说词为自己脱罪,所以,不到最后关头,还不能算赢。”江水凝谨慎地说。
“嗯,还是表小姐考虑地比较周详。”彩云点头说。
江水凝笑了笑说:“所谓旁观者清嘛,我是旁观者,所以自然看得远些。”
“表小姐,说起旁观者,彩云也是旁观者,有一事想请求表小姐。”彩云忽然快步走到江水凝面前,跪下说。
“彩云,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江水凝有些无措。
“表小姐若不答应,彩云就不起来。”彩云坚持说。
“那你也得告诉我让我应什么啊?”江水凝无奈地说。
“彩云想求表小姐向楼少爷说情,让小姐回楼府吧,这几年,小姐对楼少爷的感情彩云一直都看在眼里,进楼府那段日子,是小姐最开心的日子,只不过因为彩云贪心,给小姐出了不少坏主意,让少爷误会表小姐,结果却导致小姐被楼少爷赶了出来,彩云知道,其实小姐心里还想着楼少爷,请表小姐成全小姐吧。”彩云跪在地上,流着眼泪说。
“彩云你起来吧。”江水凝叹口气说。
“表小姐答应了?”彩云惊喜地看向江水凝。
“彩云,如果我说我一点儿都不介意艳舞再进楼府的门,那是在骗你,有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相公一心一意地对自己哪?那些嘴上说不介意的,其实不过是因为她们觉得自己没这个份量来要求相公对自己专一罢了,所以,就算艳舞是我表妹,我也不希望她再进楼府,这是我自私的想法。另外,艳舞虽然喜欢相公,但我知道,相公并不喜欢她,你觉得这样的她在楼府能开心吗?难道你不觉得她应该也值得有一个男人一心一意地对她好吗?”江水凝郑得其事地对彩云说。
“可是小姐已经不能生育了,有哪个男人会不计较这些愿意接受她哪?”彩云对艳舞的前景却一点儿都不乐观,她还是觉得艳舞进楼府比较好些。
“彩云,这事儿我要好好想一想,你起来吧。”江水凝叹息着说,她现在心情复杂,让艳舞进门吧,自己心是城肯定是有些不舒服的,不让她进门吧,正如彩云说的,还会有哪个男人不计前嫌来爱她哪?
彩云犹豫了一下,知道一时也难以让水凝接受,只好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