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离开“幸会幸会！”开明先说道，然后一伸手，“请里面坐。”“不了吧，你们先聊，我是看到苏瑶，过来打声招呼，我那边还有客人。你们坐，小瑶，我先过去了，李主任，咱们有空再聚。”说完就朝着咖啡厅里的包房走去，只留给开明与苏瑶一个挺拔的背影，开明看着身着西装的这个背影竟然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压抑。“坐吧！”苏瑶看到开明看着那个背影还在发呆，就轻声叫道。“哦。”开明回过神来坐下，但不知道该问什么，好在苏瑶已经轻声做着解释：“他是我大伯家的孩子，老大，现在开着一家公司，听说挺大的，因为我大伯家的事情我不太过问，所以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哦。”开明依旧是这个字。其实在开明这里，现在很少有一个男人给他这样的感觉，这似乎是一种阅历与沧桑混搭而成的无形魅力，他带来的更多的除了这个就是一种霸气，这是开明自认为没有的，虽然他自己的大男子主义很重，可是书生气在他那里还是太多，男人这种自身而发的霸气，他还是感觉有些缺乏。可是他在感受这种强大的气场的同时，却不想在苏瑶那里表现出怯懦。“我哥就是这个脾气，从小就对人冷冷的，你也别太在意。”苏瑶已经感觉到了开明的突然沉默。其实她也无法解释苏兆舜的冷淡，可是她不想叫李开明感觉到不舒服。“呵呵，没事，好了，苏瑶，现在我已经没事了，也谢谢你今天来劝我这半天，其实单位真的挺忙的，那这样我就……”开明说着这话，其实已经开始动身了，他想着刚才的亲昵举动在外人眼中的想法，一下子觉得十分对不起青如。“那你快走吧，别忘了跟嫂子说对不起，还有别忘了……”苏瑶只得起身相送，却有些不情愿，刚刚两人的融洽气氛消失得太快。“嗯？”开明站住身，想听苏瑶说未说完的话，他就眼看着苏瑶红霞飞上了脸，然后小声地说：“别忘了每天给我一个你的消息，好吗？”苏瑶说完，竟然有些忸怩，她低下头不敢看开明，可是却固执地在等待着开明的答复。“哦，我尽量，可是你也知道，我单位上的事情太多，这样吧，我有空会联系你的，好吧？”开明基于青如、苏兆舜等等给他的复杂感觉，并不想多做什么表示。“那你先走吧。”苏瑶没再说什么，低头又坐了回去。开明的身体顿了一下，又继续前行了，他又再次下定决心正视自己与苏瑶之间的关系，并且不想再继续在她与青如之间摇摆，对青如的心结一旦打开，他的心又朝着青如飞去了，苏瑶，他只能说抱歉，他相信，属于她的幸福肯定在等着她。他会向原来设想的那样，守望着苏瑶，看她幸福。发现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正当他匆匆跑向青如这边的时候，青如却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可以说是致她命的秘密。前一天晚上，开明用着青如的手机给苏瑶发了短信，他本以为短信的记录都存在他的手机卡里，可万没想到青如设定的默认存储短信的是手机。当青如无聊翻看手机的时候，那一串串的号码，虽然只有收件箱苏瑶过来的短信，但已经可以使青如彻底被击败。自己幻想着的美满原来就是如此，那个年初出现的短信再次频繁地出现在老公手机里，而且这次是深夜，里面的话语已经显示了两人之间的亲密。当自己醉酒需要人照顾时，老公在与这个人进行着密切的交谈，当自己想象着开明来接自己的时候，他却留在了家里，而且还把手机给摔了，还在她独自回家后与另外一个女人用她的手机发着“暧昧”短信！是这个世界变化的太快？还是开明与自己已经走开的太远？青如已经不也再去想，唯一能做的就是机械地翻看着手机，然后似乎麻木到极点。此刻她并不痛，一点也不，甚至感觉到一种极度的放松，这使得她全身放松下来，意识一下子陷入空白。开明回到单位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青如打电话，虽然这在平时他从来没有做过，可是一想到青如有可能会感冒，多年来感情叫他在此时放下了他自认为的男人的自尊。手机响了好久，也没有接听，他无耐地挂断电话，可能青如还在跟自己怄气吧。算了，晚上回家再说，先忙工作，开明自己劝着自己，然后把自己埋在自己的文件堆里。“李主任！又是你的电话。”小张在李开明还没看完一个文件的时候探头进来说道。“哦，告诉对方我办公室的电话吧！”开明并没有抬头。“似乎是嫂子那边出事了，你还是去办公室接一下吧，那边等着呢。”小张说完缩回了身子。李开明只好站起身来朝对面的办公室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想：“青如能出什么事？感冒？不对！打到大办公室电话的看来是大事！”想到此处，开明跑步冲进了办公室。“喂！”没想他再说下一句，已经听到青如那边张姐的声音：“开明啊！你快来吧，青如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晕倒了！我们现在正送她去医院，你快过来吧！在城南医院！”开明听到此处，竟然有一刹那的晕眩，青如，他的青如！他扣上电话，没回答张姐的话，也没穿外套就直冲了出门，跑到车跟前时，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拿车钥匙。小张这个时候已经跟了出来，手里拿着他的衣服，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打开车门当起了司机。李开明无言地朝小张笑了笑，那笑比哭还要难看。出事路上的积雪还没有完全化透，路面上结的冰使得小张开车的速度极其缓慢，也使得开明在心焦的同时，开始庆幸自己没单独开车出来。幸亏是上班时间，路上行人不多，终于在开明忍耐到极限的时候，汽车开进了城南医院的大门。等他跑入急诊室的时候，张姐已经在外面早等着他了。“没事，开明，医生已经说了，可能是昨天喝酒，加上晚上可能受了凉，还有低血糖，所以才会晕倒的，没事，开明，你别担心！医生说，很快，她就会醒过来的，现在她已经在打上点滴了。”开明一边朝里面走着，张姐一边在旁边絮絮地说着。“张姐，这次你费心了！”开明定了一下心，不忘客气地与青如的同事打着招呼。“哪里，哪里，小叶在我们单位人缘那是没得说，好人呢！这次她晕倒，全院的人都替她担着心呢！”张姐说着话就带着开明走进一间病房，这是急诊室的一间临时式的病房，里面还有几个孩子在那里输液。青如就静静地躺在那里，苍白的脸没有一点血色，开明这才发现，多年来曾经以为熟悉的脸现在已经在自己不知不觉之中削瘦了太多。他走向前，伸手碰了碰青如的额头，还在发烫，青如如今就象一个瓷娃娃那样易碎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开明突然间意识到了自己的惨忍，自己游移在自己的世界里太久太久了，那么自私地似乎在找寻着自己所谓的出路，却从来没发现这个身边人是一个与自己生活了八年之久的妻子。突然间他感觉有一股热热的液体冲撞着自己的眼球，他低头闭上双眼过了一会儿才敢抬起头来，“谢谢你，张姐，真的，改天我跟青如一起请你吃饭！”老道的张姐看到情绪有点失常的开明，拍拍了他的肩膀说道：“放心吧!你来了，我先走了，单位上还有一些事情，你有什么事情再给我打电话吧！”“好的，张姐，你慢走。”开明觉得已经麻烦了张姐半天，所以还感觉很不好意思地送她出了医院大门。“放心吧，开明，看你们小夫妻正是好时候，要多多珍惜呀！你看你现在还能有耐心在她酒后去接她，我们家你老杨大哥就不会这样子了。其实呀，女人无论年龄多大，都还是喜欢被人哄着的。你都不知道青如跟我们说你要去接她的时候有多甜蜜！看得我们这群老家伙都羡慕的要死，呵呵，看看我都说了些什么啊，你快进去吧，等青如醒过来看到你在旁边肯定还是会很开心的！”张姐说完用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就朝医院外面走去。她絮絮的话更加引发了开明的愧疚感，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个小小的举动会使青如在感情上得到如此的抚慰。可是自己却……算了，他朝张姐摆了一下手，快步回到青如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