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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假面舞会的邀约

“王者之剑绝不会屈从于小丑之手!”贝德维尔盯着李夏的双眼。

“屈从、小丑……”幽暗冰冷的不似人声,“哼哼哼,事实就摆在您的眼前呢!大人物也会掩耳盗铃么?哈哈哈哈,还就没有这么好笑的笑话了!真是让我开心啊。真是感谢您,尊敬的骑士大人。”李夏捏住宝剑的剑尖,缓缓的将之移开。

“王者之剑不会屈从于小丑之手!”贝德维尔只是重复这一句话。

“哈,我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丑啊!被人玩弄、引人发笑的小丑,没有未来,没有理想,没有希望,一切都被谋杀的小丑,所以我为了苟且偷生而堕入黑暗,获得了力量并且乐在其中,誓约胜利之剑就是承认了我这样的存在,并且遵从了我的指令!”李夏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随着他情绪的沸腾,幽暗再次暴涨封闭了这只有二人的空间:“那么,骑士大人,您现在的决定呢?是不是想杀掉我,以洗刷王者之剑受到的玷污呢?”

“邪恶的人喜欢装作善良,因为可以掩饰自己的罪行获取世人的敬仰;没想到竟然也有善良的人装作邪恶,人界变得比从前更复杂了!”冷冽的声音像是冰碴一样,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感情,这样的口吻反而让人觉得客观而公正。

“装作邪恶?我可没有这样的恶趣味!”李夏背向骑士贝德维尔,“就是这污秽的世界,毁灭了我的过去,杀死了我的未来,曾经寄宿着我全部希望的爱情,也毁于一旦,所以我憎恨幸福,憎恨人类,憎恨世界,憎恨一切——我思考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我继续存在的理由是什么呢?承受这样的扭曲以及不合理的人生的原因是什么呢?只是苟且偷生吗?像普通人一样终日劳碌却居无片瓦食不果腹,艳羡只是因为生在官僚富豪的家庭,就可以获得一切的人生赢家;然后让自己的后代像自己一样,继续重复这苟且的命运?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只是因为没有力量,只是因为弱小,我的存在就成为大人物们的一个注脚,成为终日为大人物们服务的奴隶,一切美好都抛弃我,让我沦陷在这只属于弱者的黑暗里——只是因为没有力量,我的人生就成为一个可笑的错误!哼哼哼——哈哈哈哈——大人物也好,普通人也好,每个人都只是想到自己,只会关心自己,只是一味的向自己以外的人索取,每个人都会只会为自己流泪,即使看到了他人痛苦而心生同情,也不过是因为看到了自己过去的投影而感同身受;这样毫无价值的泪水,这样投机取巧的慈悲,我的善良才不会献给这样的人类?”

“……”骑士没有说话,眼神里虽然包含震惊,然而更多的却是疑惑。

“好奇这样的我凭什么获得王者之剑的认可吗?告诉你也没关系!”李夏摇了摇手指,“在这场多幕剧里,我可不是反派哦!”他停顿了片刻,“经过漫长的寻觅,我找到了自己的意义,悲伤、绝望、憎恨、愤怒……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命运让我如此前进,就是为了让我找到自己的使命——王者之剑只是认同了我的使命,也许!”这里的不确定更像是掩人耳目,李夏重新转过身,激动和扭曲全部褪去,优雅冷静回到了他的面孔——前后的表现,简直就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至于这个使命,即使您好奇,我也不会透露哦!这是我和誓约胜利之剑之间的秘密。”

“既然王者之剑选择了你——”贝德维尔的话还没说完——

“既然选择了我,那就没办法了!是吧?所以说迂腐的人无论做什么事都不会成功,只能在世界的阴影里顾影自怜,只能嫉妒的望着别人的享受成功!”说到这里,李夏不禁自嘲:“啊——啊!我又说了多余的话呢,真是万分抱歉!自由也是骑士的精神之一呢!那么,追捕应该到此为止了,我就不送了哦!”展露的微笑加上故作礼貌的言语,让人恨不得一拳打过去——只是他本人好像并没有这样的觉悟,或许只是故意装作没有而已。

“我会如实禀报吾王,并根据吾王旨意来确定你的处刑,我会再来的!”利刃入鞘,声音渐行渐远,不一会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听到李夏的低语:

“他的归宿是阿瓦隆,我的归宿又是哪里呢?我这样除了使命,就孤独的一无所有的人,执着于正义邪恶又有什么意义呢?呵呵,自怨自艾这种显露怯懦的恶习,恐怕永远难以改掉了!所以即使有了力量,还是改变不了我是小人物的事实!”他收拾了一下自己几经波折的心情,直到觉得自己真正平静下来,才从黑暗封锁的空间中走出来,“这样美好的午后,浪费在无聊的烦恼上实在太可惜了,果然还是要睡一个甜美的午觉才不辜负上天的恩赐啊!”他面对着阳光,脸上不断出现各种类型的失控笑容,直到笑容里有了阳光一样温暖的感觉,才走进自己的事务所。

在李夏进入房门的一瞬间,黑猫跳上了他的肩头,“结束了?”

“暂时吧,也许哪一天他的心情好还会再来拜访!”李夏低声对黑猫说,无视Antian投来的询问目光,径直对斯特林夫人行了一礼,彬彬有礼道:“问题已经解决了!真是万分抱歉,斯特林夫人,因为我的个人原因导致您被袭击,作为补偿,我可以满足您一个,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要求!任何要求!”他强调。

“真的!?”三个女人的声音同时响起,爱丽丝、Antian、斯特林夫人分别以不同的表情看向李夏。

“喂喂!你大脑进浆糊了?要是她意图对你不利怎么办?作为他的代理人,你是不能轻易许诺的!”爱丽丝只是愣了一下,马上表示自己的强烈反对。

“哼!!”Antian直接给了李夏一个黑脸,表示自己的不满。

李夏看都没看,只是一意孤行的说:“这个要求您随时可以提出!”

“请问,请问——”从意外心情中恢复的少妇脸上泛起红晕,言辞断断续续,仿佛有些难以启齿。

李夏目光温和的注视着斯特林夫人的眼睛。

斯特林夫人肌肤都升起玫瑰红,她不自觉的低下头,讷讷道:“那个,那个,今晚7:00蒙特纳堡,有个,有个假面舞会,我能,能请您做我的,舞伴出席吗?”断断续续说到这里,斯特林夫人猛然抬起头,用期待的目光望着赏金猎人。

“哼,什么嘛!”不用问,这是爱丽丝的声音,“都嫁人了还不老实,欲求不满吗?”紧接着这段不满之后的是恶声恶气的诅咒,“淫荡的女人,祝你开车闯红灯、坐船遇飓风、走路踩泥潭、万事不顺倒霉一生!!”

李夏的嘴角抽搐一下,脸上的笑容差点走样,他深吸了一口气才说:“您的邀请在下收到了,若是无事,今晚在下一定赴约!”

“哼,色狼!”Antian言简意赅,当然,这声音只有李夏才能听见。

斯特林夫人得到满意的回复,一脸欢喜道:“感谢您的出手相助,感谢您能接受邀请,我保证今晚一定会是一个让您难忘的夜晚!”她伸出白皙的右手,羞涩道:“那么,告辞了!”

李夏配合的提起斯特林夫人的指尖,嘴唇轻触手背,“期待与您晚上的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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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发怒吗?”

“啪!”李夏的左脸颊的手印清晰显现。

他捂着脸,委屈道:“为什么又打我?”

“没什么,心情不爽而已!”Antian理所当然的说。

好吧!李夏对这样的彪悍已经有了一丝免疫力,他坐回沙发,将斯特林夫人用过的杯子丢到垃圾桶里,慢条斯理道:“今晚我一个人赴宴,Antian、爱丽丝,我放你们一天假!”

“不行!”两个人异口同声,爱丽丝、Antian对望一眼,在此同时说道:“我也要去!”

“是我先说的!所以只有我才能去”

“哼,分明是你学我!”

“是你学我!”

“是你!是你!”

“我可以发怒吗?”

“啪!”李夏的右脸对称位置出现一个对称的巴掌印。

“为什么又打我!”李夏捂着脸。

“我喜欢!”

……

到最后,果然演变成这样了!李夏躲进了自己的卧室,听着客厅越来越激烈的争吵声,他苦涩叹了口气。

“这件衣服是我的!”

“野猫需要穿礼服吗?”

“哼,胖女人能穿下我的礼服吗?”

“你才肥,肥猫!肥猫!肥猫!”

“啊——啊——真是头疼!看来今晚绝对不会一帆风顺啊——”李夏用被子裹住头,嘟哝了几句,合上了眼睛:“嘛,烦恼什么的都去见鬼吧!果然睡觉才是人间最高享受啊!”

不久,卧室里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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